第49章 爱因斯坦的考问 (第2/2页)
然而,赵忠尧先生的学术功劳被无情抹杀了。
英国物理学家布莱克特—他是卢瑟福的助手,他霸占了赵先生的卓着功勋。
一直到了20世纪80年代,由振宁先生出面为赵忠尧先生平了反,国际学术界方才承认赵忠尧为湮灭辐射现象的最早发现者。
但这时诺物奖已经发给了布莱克特几十年了,布莱克特早已躺在剑桥的墓地里,你还能把布莱克特请出来,逼迫他退还诺奖证书和奖金?
因此,1921年,李康平的姓氏能够出现在“伍德盖特-李实验”这个学术名词中,李康平应该感到庆幸。
“原子分子束稳态分离技术,在会议上被简称为‘分子束方法’。”伍德盖特教授又道。
李康平点点头道:“我认可这个简称。”
“我带回了一份报纸,我记得你正在学习德文?”伍德盖特教授递给李康平一份德文报纸。
“没错,我正在学习德语,我的口语还不太行,但我想我可以看懂德文报纸。”
李康平接过报纸读了起来。
这是一份德文科技报,刚刚获得诺奖的爱因斯坦先生在报纸上写了篇文章。
“伍德盖特-李实验证实了量子状态的唯一存在,这是近年来最重要的实验之一。”
“然而,双折射问题又该如何解释?”
“第二个问题是,原子内的轨道如何取得一定方向,且定向所需的调整时间是多少?”
“如果仅仅是进动的辐射在起作用,则在磁感应强度为10000高斯时调整时间应为10^11秒,如果注意到还存在室温下的热辐射,调整时间大约会缩短到10^9秒。”
“无论如何,这种数量级的时间在实验中根本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实验中间调整必须在小于10^-4秒的时间内实现。”
“为了填补以上缺陷,我作了两种假设。”
“假设之一,银原子本来就处于空间量子化状态。”
“假设之二,这个定向调整过程比一般的定态跃迁速度要快得多。”
“遗憾的是,经过我的论证之后,我确定这两种假设都与原子物理学已知的规律相违背,无法得到满意的解释。”
“所以我的初步结论为,要么是现有理论存在不足,要么我们需要全新理论。”
“……我们需要全新理论。”
李康平读完爱因斯坦的全文,他陷入了深邃的思考之中。
“我们利用分子束方法的空间量子化实验,证明了空间量子化理论的正确性。可是伍德盖特-李实验所衍生出的新问题,却无法用已知的量子理论来解释。这似乎是个悖论。”伍德盖特教授显得迷惘,他说:“这个悖论,就连爱因斯坦、索末菲、玻尔也给不出合理的解决办法。李,请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深爱的物理学,好像陷入了深渊般的泥潭,难以继续前行。”李康平虽然有点迷茫的样子,但更多的是富于挑战性的激昂斗志,他热情洋溢的说:“教授,关于这个问题,困扰爱因斯坦、索末菲、玻尔和你的问题,就让我来尝试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