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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万物皆动 (第2/2页)

只有两年九月。

还未到三年。

见了她,按照她的脾气,是要生气的。

他不敢同聂蘼芜争执,因为他总是吵不过她,她生起气来,会红了眼圈,不管是不是她的错,他都不愿意和她起争执。

她是个练武的奇才,可从小懒惰,对功夫不上心,内功倒是练得不错,可她身子和一般弟子不同,每到新年伊始的第一个月圆,就会浑身寒冷似冰,那是因她母亲在怀她之时练功练得走火入魔。

师傅随手封住了她的内力,免了她一年一次的苦行。

她一身稚气还未抖落,便要离开泪湖,闻煞知她向来大胆,不过想到她手中那把紫轻烟雨,也不甚担忧她了,那把紫轻烟雨,抵得过半个师傅。

他要去找她了,踏着泪湖的星光,穿过迷谷森林的夜色,他一头扎入了泪湖。

沉入了这汪千年之湖,成千上万的服常鱼聚集而来,他没有涂抹凝香粉,那些鱼儿跟着他一起往下游,他试了很多次,服常鱼并不会嗜咬他,一沉入泪湖黑暗湖底,他浑身冒着萤火的亮光,那是陨星的亮光,在不同寻常的黑暗中依然发光,即使他新的皮肉已经包裹住了那些陨星。

闻煞想,她要是看见了这神奇的景象,一定会不顾在湖底,拼命拍手叫好。

月光下,水底的每一个水泡中都是芜儿的脸。

世人说人有魂魄,闻煞以为,他的魂魄本是虚无,是她对他伸出了手,他才有了人的魂魄。

现在,她走了,他也失去了魂魄。

他要去找回来,把魂魄和聂蘼芜都找回来。

聂蘼芜于他而言,是不能触碰的存在,也是不能消失的存在。

要是没有了她,他剩下的无数岁月都将静止,他将再次沉寂在迷谷森林不愿苏醒。

他不认为这是一种在守望的爱,他甚至不渴求回复,聂蘼芜于他而言不是想要得到的恋人,更像是彼此守护的家人,天地之间,只有他们才是对方的可以栖息的梦境。

他没有过去,他并不在意,只要有聂蘼芜在,每一个瞬间都是永远。

比起她愿意牵起他的手,他更想保护她永远不伤。

有了聂蘼芜,每一个黑夜,都有月光照亮他的心路。

世上是非很多,他从不挣扎其中,对错是非于他而言,没有那样重要,他不对任何权利欲望妥协,能让他低头的只有她一个。

聂蘼芜明日便要离去。

玉筝在门口等她良久,见她出来,玉筝行了个礼,“特意来送送姑娘。”

“你知道我明日走?”

“是,多谢姑娘上一次帮我。”

“不谢,我走之后,望你珍重。”

“……好。”

“聂姑娘要不要再想想?”

“想什么?”

“留下来。”

“为什么?”

“九爷是真正喜欢你。”

“那我谢谢他喽。”

“我说的全是真的,九哥哥在你身边,最像从前。”

“从前他就这样混蛋吗?”聂蘼芜说。

玉筝弯了眼笑,“只有一点点混蛋,哈哈哈哈……”

正笑着,她忽然捂住肚子喊叫痛。

聂蘼芜急忙叫墨韵来,墨韵见她身子底下见了些血,吓得捂住嘴,“我去叫府中的大夫。”

聂蘼芜把玉筝抱到屋中,放在她的床榻上,“你别怕,很快墨韵姐姐就把大夫叫来了,你和孩子都会好。”

她疼得额间冒汗,“我会死吗?”

聂蘼芜压住恐惧,安慰她说,“不会,不会,别怕。”

墨韵不一会儿便回来了,“姑娘。”

聂蘼芜见她不进来,急忙走出去和她说话,“怎么回事?大夫呢?”

“在王妃娘娘那里诊脉。”

“府里不会就一个大夫,你去找了其他人吗?”

“大夫都在她那里。”

“对了,九星白。”

“他今日不在,被九爷带去宫中了。”

聂蘼芜捶了一下树,“该死,怎么会这样!我去把大夫找过来一个,你看着她。”

聂蘼芜跑到付康儿那里,门口七八个影卫,都是专门保护王妃的侍卫。

“让开!”

影卫挡住院门,他们都不认得聂蘼芜。

“我说,让开!”

院中付康儿道,“如此吵闹,把来人轰出去。”

他们交起手,聂蘼芜此时才怨自己武功不好,又担心用紫轻烟雨会再要了人命,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可能是孩子的父亲,妻子的丈夫,母亲的儿子,她收起紫轻烟雨,用拳脚同他们打。

没过几招她便败了,突然,身后一阵风刮过,那几个影卫纷纷倒下。

聂蘼芜回头看,一个人影也没有,她管不了是谁帮了她,正急着把大夫拉过去。

“就你!”说完,拉着一个大夫就走。

付康儿上来拦住她,聂蘼芜像上次一样一脚踢倒她,却扶了她一把,她知道她也怀有身孕,这一脚只是教训她狠毒。

“再敢拦我,把你孩子踢掉!”聂蘼芜威胁道。

等她把大夫叫来,墨韵望着门口的他们摇头,聂蘼芜低头看,玉筝翁主身下的血把被褥都染湿了。

大夫拉起玉筝翁主的手腕,诊治完道,“孩子保不住了。”

聂蘼芜看着玉筝翁主绝望的脸,心中痛极了。

玉筝却说,“没有了就算了吧,他有一个没用的娘亲,还有一个不疼他的父亲,生下来也是要受罪,还不如不来,只是……呜呜呜……只是……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软弱……”

她放声大哭,用袖子遮住了眼睛,只能听见她的呜咽之声。

聂蘼芜趴在床边轻抚她的头发说,“别哭,我一定让九爷查清楚,给孩子一个公道。”

玉筝放下袖子,一双明眸哭得兔子眼睛一样红,“真的吗?”

“是,你别哭,当心哭坏了身子。”聂蘼芜说。

墨韵吩咐小丫头来为她清洗,顺手拉聂蘼芜出去,“姑娘既然决定明日走,今日便不应该答应她这件事。”

“早一天,晚一天都无大碍。”

墨韵叹息,“前几日陛下去围猎,在猎场险些被箭射,要不是随行的一位婕妤,陛下此时可能就没了命。”

“这和玉筝翁主有什么关系?”

“玉筝翁主的三叔,当场被抓,宫中的御医都在诊治那位婕妤,陛下大怒,说治不好就杀光他们,今早爷才把九星白带去看看情况。”

“还是不明白。”聂蘼芜摇头

“此事极有可能牵连玉筝翁主,她父亲一家都被流放,凉州并无势力可以保她。”

“但她已经是雨师律的妻子了。”

“只是侧妃,九爷要保住的从来只有正妃。”墨韵一板一眼说出实情时,聂蘼芜总是觉得她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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