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一名再见,我的第一名 (第2/2页)
“我只想知道答案。”楚半阳闷声说，向前走了半步，“如，我说如，我的回答肯定的呢？”
路迎酒沉默了半秒钟。
话讲到这个地步，谁都明白彼此的意思了。
他『露』出了一个很轻的、很好看的笑：“不会怎么样。”
楚半阳：“……什么都不会改变？”
“。”路迎酒点头，“什么都不会改变。我有喜欢的人，如你说‘’，我会拒绝你的。”
又一阵沉默。
良久后楚半阳浑身跟卸了力一样，放松来，同笑了笑：“然你你，永远这么招人恨的。”
他不多说：“走吧，我送你楼。”
去到头，好巧不巧电梯坏了。
两个维修人员堵在门口，满头大汗，说要等半小以上才能修好。旁边有驱鬼师在不断贴符纸。
路迎酒奇怪道：“这电梯怎么一坏能坏三个的？”
话音刚落，楼梯间就冲出了一个泪眼汪汪的小李。他见到楚半阳，直接扑过来：“师父不起！我不故意的！！”
路迎酒：“……”
他上来确实看到小李拿了符纸，但万万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了。
楚半阳眉心一跳：“你干什么了？”
“我我我，我刚刚在电梯，不小心用了一张符纸。”小李快哭出来了，“结有一只鬼飞出来了，不断在电梯喷血做鬼脸，把电梯搞坏了！现在鬼抓了，电梯坏了，怎怎怎么办啊，不会让我赔吧，不会开除我吧！呜呜呜师父啊——”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看就要糊在楚半阳的定制西装上了。楚半阳恨铁不成钢，指办室：“去那等我。”
“好好好，呜呜呜——”小李崩溃地办室去了。
周围清净来，楚半阳看向路迎酒：“坐一会？等电梯好了说。”
“不了。”路迎酒摇头，“我走楼梯吧，有人在等我呢。”
楚半阳：“……我送你楼吧。”
路迎酒心想小李这坑师父的本事真一流，又想阻拦楚半阳，说根本必要，好几十层楼呢。
但楚半阳已经率先推开了楼梯门。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楼梯间，脚步声回响，应急灯照亮了长长的楼道。
走了几层，路迎酒开口：“之前你讲过楚千句的事情。你说，因一直办法超越楚千句，所以念念不忘。”
楚半阳点头：“这确实我的『毛』病。”
在乎一切比他厉害的人。
路迎酒：“那……那你生就在意厉害的人，可能会把过多的关注放在那些人身上。”他不知道该怎么措词才足够委婉，“我就在想，有有可能，你把这份‘过多的关注’，误解成了别的情感？”
“你只单纯太在意我了，错把这种感觉，当成了喜欢。”
这也他刚刚才想起的。
楚半阳他喜欢，可能本质并不喜欢。
而这么多年来，想要超越他的执而已。
——因一直看他，夜夜记挂，按捺不住地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所以产生了“我不喜欢这个人？”的错觉。
看楚少爷这一副业界精英、工作狂魔的样子，估计也谈过恋爱。如他弄不清楚细腻的感情，路迎酒半点不会意。
楚半阳答话。
两人在沉默中了近十楼，楚半阳才开口，讲起别的话题：“这挺像我们上一次委托的。”
“嗯，啊。”路迎酒说。
在他们数不多合作过的委托，两人去过一栋停电的高楼。
也这样长长的楼梯，昏暗的应急灯，上上几十层奔波。路迎酒走在前头，楚半阳紧跟他，两人最终赶走了楼中的恶鬼。
“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楚半阳又补充，“隔了那么久，我们又要一起行动了。”
路迎酒笑了笑。
楚半阳说：“那个候，也你走在我的前面，我一直看你的背影，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路迎酒：“……把我推去之后，你就能当第一了？”
楚半阳：“……”
他被气得眉心一跳，要不家教好，一句脏话都爆出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平息心情：“我当看你，在想什么候能超过你。我已经看你的背影太多年了。”
“噢。”路迎酒说。
“但，那我也想了别的事情，比如说，超过你之后我要做什么呢？”楚半阳说，“我想来想去，觉得找不到其他目标。于有这么一瞬间，我觉得永远这样也挺好。”
——那个楼梯实在太长了，太黑了，像永远有尽头。
路迎酒和他打手电筒，一层层往走。
楚半阳看他的白衬衣，看他柔软的发梢，看他白皙又修长的脖颈，突然觉得：
如永远这样走去，也很好的。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那与生俱来的好胜心、无法改变的完美主义落败了。
输得溃不成军。
这样一直走去，他永远拿不到第一，永远有追逐的目标。
但路迎酒就会永远在他的前方了。
闻言，路迎酒有些讶异地挑眉：“第二名，你会有这种想法？这和你的『性』格不搭啊。”
楚半阳却多说一句话。
他们的动作快，不一会就到了一楼。推开楼道门出去，头的阳光灿烂。
楚半阳把他送到了大门口，低头点了一根烟。
路迎酒说：“我以你不抽烟。”
“很少，”楚半阳手上夹烟，“我很少抽烟。”
“少抽点。”路迎酒说，“那我先走了？”
楚半阳点头。
等路迎酒走远几步，他又说：“有一点你说错了。”
“我确实不懂细腻的感情，但‘执’和‘喜欢’，我能分清的。这辈子，你我唯一心甘情愿的败局。”
路迎酒：“……”
他回头看楚半阳，看见那人西装革履站在门口，依旧初见的骄傲和意气风发。
他目不转睛地看路迎酒，说：“一切都会顺利的，百鬼夜行会结束，道的污染会被解决，楚千句和孔雀的诅咒也会消失无踪，而我会靠这次机会扬名立万。等到这些都结束，我会想尽办法超过你，你可要小心了。”
路迎酒笑：“好，我会的。”
“但在那之前，你要好好活去。”楚半阳也难得『露』出笑容。
——他像终于放了什么，眉目舒展，内心坦然。
路迎酒点头，挥了挥手：“见。”
“见。”楚半阳说，“我的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