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呐呐忽悠瘸了 (第2/2页)
“剑修们，都很穷。”
容清垣淡然道：“阿玉以后少与他们来往，极容易被蒙骗。即便阿玉聪明不被蒙骗，也莫要沾染了他们穷气。”
好嘞，简简单单一句，小鹿立刻从山体滑坡，紧接着被一片泥石流淹。
姬冰玉忍不住翻了个白，吐槽道：“我听人说，您不是与玄天宗那位顾剑尊曾一起论道三天，关系不错吗？”
好家伙，这是只许容清垣放火，不许姬冰玉点灯啊！
容清垣含笑道：“你对顾清漱很有几分兴趣？”
看看，这都直呼其名了！
姬冰玉承认道：“是啊，毕竟是当时剑尊，更何况据说顾剑尊剑眉星目，龙章凤姿，我身为晚辈自然心生仰慕。”
容清垣轻声道：“是啊，阿玉确实一直很喜欢习剑之人呢。”
姬冰玉：“……”
这人怎么突然阴阳怪气起来了？
她忍不住提醒：“容清垣——容大师，凤空澈已经走了，不用演了。”
容清垣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姬冰玉：“还记得我方才对你说吗？”
见他双眸含笑，还带着几分鼓励之意，姬冰玉了，总结道：“剑修很穷？”
容清垣：“嗯。”
姬冰玉：“嗯？？？”
两人大瞪小，姬冰玉『迷』『惑』道，容清垣到底“嗯”么？
电光火石之间，姬冰玉脑中忽然闪过了一道线索，她恍然道：“所以——”
“所以，阿玉难道以为我方才是无放矢吗？”
容清垣无奈道，“自然是因为深有体会，这才对你劝阻一二。”
姬冰玉立即道：“他问你借了多少？”
好了，这下连顾剑尊都不叫了。
“也是一个玄天山。”
姬冰玉：“……玄天山哪里？”
这下轮到容清垣『迷』『惑』了，他道：“玄天山是玄天山，又有么哪里？”
姬冰玉深吸了一气：“字据有吗？”
“并无。”
“有说归还期限？”
“并无。”
“你这么借了？”
“顾清漱虽然为人冷傲了些，开宗立派，广收弟子，行是好事，我为何不借？”
姬冰玉捂住胸，倒吸一凉气，心痛无法呼吸。
纵使知道容清垣说得都对，也知道容清垣并不乎这些事情，此时此刻，姬冰玉还是说一句——
“真是个败家子。”
刚进郦抚卿：？？？
我是不是走错了么地方？？？
你们两个前几天不是还你侬我侬、问君孰美，怎么今天突然开始伦理场了？
噫——
郦抚卿复杂地看着容清垣：“师父，你玩得尺度好大哦。”
容清垣一寸一寸地转过头，微笑地看着他。
郦抚卿由不自知，他似乎陷入了久违回忆之中，喃喃道：“都已经从颠倒%￥*$，到现&@#%￥了，斯哈斯哈，这简直堪比魔界当初那群……”
回过来姬冰玉：？
好歹也是经历过网络轰炸时代人，姬冰玉其实倒也那么脆弱，郦抚卿中一些屏蔽用词，虽然和现代用法不太一样，姬冰玉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然而姬冰玉『迷』『惑』是，郦抚卿好像一直对她和容清垣关系有所误解？？？
还不等姬冰玉听个明白，容清垣已用手挡住了姬冰玉耳朵，甚至不等旁人开，下一秒，容清垣又反手『摸』出了凤舌琴。
姬冰玉向郦抚卿行注目礼，缓缓目睹他琴音中驶向了远方。
大师兄，愿我们来生，还能做同师兄妹。
……
……
凤空澈这几日过得并不好。
他老『妇』人哪儿得知了许多令人惊骇消息，若非是探到了老『妇』人脉搏，确定了她只是个寻常『妇』人，凤空澈几乎要以为是她是姬冰玉提前安排好『奸』细了。
凤空澈知道，老『妇』人不是。
因为除了老『妇』人之外，他还看见了别人。
有疲惫不堪卖货郎，有『色』空洞、疯疯癫癫貌美小娘子，还有断了一条手臂、衣衫褴褛乞儿……他们『色』不同，身份不同——
不约而同地，路过雁宅时，他们都会狠狠地“啐”上一，恶狠狠地瞪着这已经破旧不堪雁府，好似恨不得上去亲手将毁得更彻底些才好。
他们或是自己被雁家害过，或是亲人被雁家害过，更甚者，甚至以往前后追溯三代朝上，与如今相隔，几有百年。
这样已经无法掩盖、刻骨铭心、甚至是代代相传深仇大恨，凤空澈从未见过。
为着这样滔天恨意，凤空澈浑身上下血『液』都几乎冻结了起来。
凤空澈起先也不明白，这世上为么会有这样代代相传恨意？
倒是那卖货郎叹了气：“公子家中有女眷？妹妹也好，母亲也好，倘若是有朝一日她们被人掳走，百般戏弄，全然不似对人，而像是当做一个玩——”
“我看谁敢！”
凤空澈脱而出，如若不是出时容清垣顺手他加了一层遮蔽，恐怕如今凤空澈已经控制不住灵力了。
察觉到有一道温和灵力护自己周围，凤空澈微微怔忪，人倒是平静了许多。
饶是如此，他这样一发怒，周围几个普通人也都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这少年郎衣着不凡，容貌俊秀，看起来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嘶，别是雁家派人来试探罢？
这么一，周围人瞬间如鸟兽散去，唯有凤空澈一人留了原地，目光茫然，整个人都有些惶恐。
他。
倘若是有人这样对母亲。
倘若是有人这样对妹妹。
凤空澈攥紧了拳头，将掌心沁出了血痕来。
那他绝不会原谅，甚至穷尽一生也要去复仇，不惜一切代价。
为么……为何他先前竟是感觉不到呢？
凤空澈心中一直隐隐约约有个答案，只是他不敢触碰。
然而这一刻，那个卖货郎简简单单语，却将他流『露』躯体之上伪装成温和端方君子皮囊全撕碎，只剩下最后卑劣来。
凤空澈从来有将他们平等对待过。
无论是卖货郎也好，老『妇』人也罢，甚至是姬冰玉、钟子期——往前，甚至是他妹妹凤飞霜。
凤空澈从来都是居高临下俯视。
他高高上，自以为饱读诗书，自以为出身不凡，自以为见多识广，自以为人情练达……
凤空澈有么时候比这一刻更清晰地意识到。
自己么也不是。
真正刻骨铭心爱恨别离面前，那些无法被抹平凄凉伤痛之中，所有地位也好，身份也罢，不过是些许空明，而他那些看似理智、看似中肯语，对于这些受害者而言，甚至还不如一缕风，一阵雨。
至少风雨还能带这世间么。
而他所说那些高高上“劝道”，不过是徒增了笑料罢了。
这是凤空澈留外面第四个晚上。
凤空澈一边往客栈走去，一边到，他要回去姬师妹道歉，即便知道说出语也无法更改，只要姬师妹需要，他都以弥补。
还有巫九冰事。
凤空澈脑子分外清晰，他联起那一日“容儿”所作所为，恍然之中，忽然大悟！
从出语，到方才温和、护住他灵力屏障，到之前所言所行——
那“容儿”根本不是么依附于姬师妹小白脸，他是那个隐藏暗处大能！之前也不是么故意捉弄，而是点醒他！
看！那日“容儿”对他所作所为，与巫九冰之前试图对姬师妹所做何其相似？！虽然“容儿”似乎更气人也更娴熟一些，咳……
这不重要！
凤空澈捏紧了拳头，下定决心要回去认证道歉，争取得到两人原谅。
雁流苏远远，看见那个站灯火之下、身着白『色』衣衫少年郎。
芝兰玉树，容貌俊秀，形如修竹，比青玉。
雁流苏心中微微一动。
她知道他身份。
——凤家少家主，凤空澈。
即便凤空澈并不常出面，雁流苏是谁？她最喜欢做，是研究各个世家间错综复杂关系，找到最适合自己，拼了命上去攀附。
凤空澈嘛，身份太高，家中也管得严，又不常出来活动，故而雁流苏只与凤飞霜交好，并有找到对凤空澈下手机会。
即便是曾经试图秀比武中暗害凤飞霜，从而以此为跳板与凤家更进一步接触——终究被姬冰玉破坏了。
起姬冰玉，雁流苏表情一阵扭曲。
她花费了几秒平复了心情，脸上又重刮起了笑。
虽然如此，这凤空澈『性』格，雁流苏谓是了解一清二楚。
看似温和，其实最是骄傲，耳根子又软，这样人最容易偏听偏信，也最好攻略。
雁流苏勾起唇角。
女子泪水从来都是一样绝妙武器，只惜很多人不懂这点，而不懂这点人，最终都会拜她手下。
顷刻间，泪水蓄满了雁流苏眶，她控制住自己情，让原本温婉端庄表情多了几分柔弱怜，更显得楚楚动人。
往日里表现得坚不摧女子一旦示弱，才最是惹人心动。
雁流苏坚信着这一点。
毕竟那巫九冰都差点成功，难道自己还不行吗？
雁流苏信心满满。
直至此刻，雁流苏仍不知道凤家早看穿了她把戏，也早对她有了防备。
雁流苏终究是将自己看得太聪明，又将他人看得太蠢笨。
她摆好了表情，甚至拿捏好了月『色』与红灯笼落自己脸颊上角度，这才凤空澈低着头走近时，小声呼唤道：“凤哥哥——”
听见这，凤空澈猛地一抬头！
月『色』朦胧，将人五官模糊了些许，又或者是她们本有几分相似，总而言之，凤空澈只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进化版巫九冰！
而他耳边，更是将“凤哥哥”自动进化成了姬冰玉嘎嘎笑着说“凤giegie”，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句奇怪。
诸如么——
“凤公子也不是故意。”
“凤公子当个右夫人好了。”
“凤公子当真心大，不像我，我从来顾不得旁人，我只关心阿肆。”
……
无数魔音耳旁环绕，凤空澈瞳孔地震，几近窒息。雁流苏看他不应，还以为是认出自己，忍不住上前走了几步，一次道：“凤家哥哥，我——”
“闭嘴！”
凤空澈惊恐万分，他甚至顾不得雁流苏惊愕不已目光，面容比她还要悲伤，比她还要凄婉——
“快我滚开！”
凤空澈顿了顿，凄楚道：“不要『逼』我求你，嘤。”
突然被抢了戏份雁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