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第2/2页)
白锦扶登时明白了景彧的意思,心里那点不舒服顿时烟消云散,装傻充楞道:“为什么啊?我穿这身不是挺好看的吗?”
“阿扶,先前在府里我没说什么,是想着照顾你的情绪,但我不是傻。”景彧眸光一沉,嘴角抿直,表情严肃起来,“你真觉得我看不穿你心里在想什么?”
白锦扶脸上窜过一阵热流,他本来就因为景彧这么护着他,他却一直在景彧面前装可怜,利用景彧的同情心感到过意不去,现在听景彧这么说,不禁更加赧颜,原来景彧都知道。
白锦扶垂下头,避开景彧的视线,“是我不好……”
景彧起身,拍了拍白锦扶的手臂,语气缓和下来,“好了,出门前我曾让言瑞给你拿了身你平时穿的衣服放在马车里,你现在穿的太招摇,让人看了不好,听话,去换了。”又招来在不远处待命的陆棠,吩咐道,“陆棠,你陪公子一块儿去。”
白锦扶乖乖和陆棠去了外面马车里换衣服,换好衣服后突然感觉肚子有点饿,他刚才在园子里逛了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想起来马车里还有一盒糕点,是来的路上经过一家京城很火的点心铺特意买的,本来是想带回去吃,现在肚子唱起了空城计,白锦扶便打开糕点盒拿了两块糕点出来。
陆棠在马车外面守着,白锦扶下车也给了陆棠一块点心,陆棠看着精致的点心咽了咽口水,但没伸手接,眼巴巴地看着白锦扶手里的点心,问:“公子,我昨日吃坏了东西,肚子闹了一天,吃甜的是不是不好啊?”
白锦扶不以为意地道:“就一块糕点,哪能就那么严重,吃吧,没事的。”
陆棠这才眉开眼笑地接过糕点,三两口便吃下了肚,而白锦扶才咬了两小口。
两人原路返回,东阳长公主府大得很,走回去还得走好一会儿。
糕点里放了猪油,也就闻着香,吃起来又甜又腻,白锦扶咬了半块就不想吃了,正想让陆棠帮他吃了,忽然听到陆棠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叫起来。
“你怎么了?”
“公子,不行了,我得去趟茅厕!您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啊,我很快就回来!”
陆棠说完便急急忙忙去找茅厕了,回去的路七绕八绕的白锦扶又不认识,只能在原地等他。
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陆棠回来,白锦扶便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等。
这个地方比较偏僻,附近连个鬼影都没,只有树上蹲着的两只黑黢黢的鸟儿在怪叫,白锦扶想起他还有半块点心没吃,也不能浪费了,便把点心掰碎了洒在石桌上喂鸟。
可没想到,树上的鸟儿没被引-诱下来,忽然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只胖乎乎的灰鸽子落到了白锦扶面前,那鸽子竟也不怕人,飞到桌上自顾自地啄起了点心渣,吃得很欢。
白锦扶觉得有趣,看了一会儿鸽子,冷不丁注意到这鸽子的脚脖子上还绑了个东西,呦,这居然还是只信鸽。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还是第一次碰上飞鸽传书这种东西,难免好奇,于是伸手过去尝试去抓那只贪吃的胖鸽子,鸽子也好像习惯了一样并不挣扎,任由白锦扶抓在手里,取下它脚上绑的纸条。
白锦扶拿着纸条展开一看,看见上面写的字后不由得双眼微睁,心头猛地突突了两下。
上面写着:“若景寻到七,是杀或留请示下。”
如果他没猜错,这个“景”应该就是指景彧,而这个“七”——除了他这个七皇子以外,还能是谁!
有人要杀他?
那人会是谁?
杀他又有什么目的?
白锦扶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喂个鸟这都能触发主线剧情,一时不知道该说自己太幸运呢还是太倒霉,这该死的主角光环!
白锦扶极力保持镇定,趁周围没人发现,赶紧把信重新绑回胖鸽子脚上恢复原样,刚做完这一切,就有人恰好经过了这里。
“谁在那儿?”一个仆人打扮的老头快步走过来,看到桌上的信鸽后脸色唰地一变,先挥手赶走鸽子,然后扭头打量着白锦扶,不客气地问,“你是谁?谁准你
在这里喂鸽子的?”
白锦扶面上装作若无其事,肚子里酝酿着应对的说辞,可还没等他开口,上完茅厕的陆棠就回来了,“公子!我回来了!我们回去找侯爷吧!”
“侯爷?你们是宁安侯家的?”老仆十分精明,略一思索就猜到了景彧身上,毕竟今日来东阳长公主府的也就只有一个侯爷。
白锦扶真想用针把陆棠这张快嘴缝起来,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假笑着道:“对,我们是随宁安侯一起来的,刚才我这小厮闹肚子去找茅厕,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得无聊就拿点心逗逗树上的鸟儿,这鸽子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是你们府上养的吗?”
老仆眼睛死死盯着白锦扶看了一会儿,没在白锦扶脸上发现什么异常后,才挥手不耐烦地赶人,“不是不是,行了你们快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
白锦扶察觉到这老仆神色中的慌张,隐约有了些猜测。
信鸽不会凭空飞到东阳长公主府,所以收信人极有可能是东阳长公主或者驸马。
可东阳长公主有什么理由要害七皇子?这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其中?若是七皇子死了,那最大的受益人又会是谁?
一个个问题如同厚重的谜云笼罩在白锦扶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没有人能帮他破解谜题,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等白锦扶和陆棠一走,老仆一声口哨将飞走的鸽子唤了回来,拿着鸽子立刻去了书房找他的主人。
书房里,东阳长公主的夫君,李驸马看完鸽子送回来的信后,问老仆:“你确定那小子没有看信?”
老仆道:“回老爷,不敢保证,但小人赶到的时候,信还绑在鸽子腿上,并没有取下。”
李驸马眼冒凶光,寒声道:“此事事关重大,既然不能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看到,那就除之以绝后患,查到那人是何身份了吗?”
老仆道:“回老爷,他自称是宁安侯府上的人。”
“什么?是宁安侯的人?”李驸马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那这就不好办了,若是惊动了宁安侯……快,速速备车,去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