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亡国太子妃 第86节 (第2/2页)
她什么心思全写脸上了,陆锦颜哪能看不明白,叹道:“你越是纵容,她就越没了主仆边界,什么都逾越替你拿主意,早晚会害了你。你念着多年的情分不好撵她走,那也得把你主子的架子给拿起来,该敲打就敲打。是在不行,往后让她只管房里的事,身边另提拔几个得力的大丫鬟。”
陆锦欣小声应好,随即又局促扯了扯手绢:“颜姐姐,我觉得没脸在青州待下去。”
那位姓林的将军话虽然说得难听,但也没说错,郢州那边只让她过来,明知大军缺的是军饷,却装聋作哑,无非是不敢在太子身上下太大的赌注,怕太子和朝廷大军对阵会输。
陆锦颜点了点她额头:“马上要打仗了,你还能去哪儿?郢州那边送你来联姻,你没那个心思,就尽早让太子妃知晓,太子妃总不会为难你。”
陆锦欣委屈巴巴对手指头:“我怕见到太子。”
听说太子妃就是去庙里上香被太子瞧上的。
之前奶嬷听说太子从徐州赶回来了,让她和京城陆家人一起去见太子,她就偷偷给自己脸上闷了好几颗痘痘。
陆锦颜眼底飞快闪过一抹讥诮,意味不明说了句:“你真当太子当年娶太子妃,是因太子妃的美貌么?”
陆锦欣一脸惊愕,陆锦颜却意识到自己失言,改口道:“你一个肉包,谁瞧得上你。”
陆锦欣嘴角一垮,“我只是脸圆。”虽然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肉。
陆锦颜道:“行了,你今天先回去,明日我陪你去见太子妃娘娘。”
有人陪着壮胆,陆锦欣自然高兴,但陆锦颜以前是内定的太子妃人选,她也是知道的,“太子妃娘娘……会不会不高兴?”
陆锦颜什么段位,一眼就能看出这小呆子在顾虑什么,道:“你是陆家现在送来联姻的,我从前……也险些被选入东宫,你我二人都对太子殿下无意,不管家里边怎么说,咱们向太子妃表明态度就是了。”
陆锦欣放心了,因为刚才又哭过,这么回去,肯定会被人瞧见的,她道:“我还要洗把脸。”
陆锦颜对这个小呆子颇为无奈,道:“去吧,我的绣笼旁边有干净的帕子。”
陆锦欣洗了把脸,去那边找帕子时,正好瞧见一个被绸布遮住一半的绣绷,宝蓝色的缎面,上门的青竹绣得格外有风骨。
“颜姐姐,你绣的竹子真好看。”她说着就要把那绣绷拿起来看。
陆锦颜眼神一变,喝道:“别动!”
然而已经晚了,绣绷上的图案完整地落入陆锦欣眼底,刺绣两边对称,瞧着是做荷包用的,下角还有一个没绣完的“彦”字,瞧着是“颜”字的一半,只是宽了些,陆锦欣没看出有哪里不妥。
可她尚未回过神来,绣绷就已经被陆锦颜夺了去,别在上面的针深深刺入她掌心,溢出了殷红的血珠,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冷着脸道:“我不喜欢别人乱动我东西。”
“对不起。”陆锦欣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有些手足无措。
陆锦颜似乎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面色缓和了些,“没什么,你回去吧。”
陆锦欣垂头丧气离开了陆锦颜的房间,只觉自己真是笨透了,难怪连颜姐姐也恼她。
房内,陆锦颜听着陆锦欣脚步声远去后,才将藏到身后的绣绷拿了出来,掌心被针刺的血刚好晕染了那个“彦”字,她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闭上眼,勾起的嘴角尽是苦涩。
……
陆锦欣和陆锦颜的拜帖当天晚上就递到了秦筝跟前,正好城防工事验收完工,她的确没那般忙了,见见这两位陆家嫡出的姑娘倒也不妨事。
只是宋鹤卿得知后,有的没的给她说了一堆,秦筝才知晓京城陆家嫡女陆锦颜,原是钦定的太子妃。
晚间楚承稷回来时,她不动声色把那张拜帖摆在矮几最显眼的地方。
楚承稷还当是什么,捻起翻开一看,道:“你若不想见她们,只让下边的人说你忙,打发了便是。”
秦筝道:“我前些日子的确忙,已晾了她们许久了,早晚还是得见一见的。”
她说这话时,目光总若有若无地扫向楚承稷。
楚承稷好笑道:“郢州陆家的女儿,我可从未见过。”
秦筝慢条斯理翻着手中书册:“听闻殿下和京城陆家的表妹感情不错。”
她知道他不是原太子,却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穿过来的,本来还想保持默契继续等他自己透露的,但还是忍不住想旁敲侧击问问。
第76章 亡国第七十六天(捉虫)
楚承稷在铜盆里净手,扯了块干净帕子擦着手上的水珠道:“陆皇后喜欢她,与我何干?”
秦筝一噎,陆皇后与陆锦颜乃亲姑侄,关系能不好么?
也是猜到他并非原太子罢了,不然他直呼自己母后陆皇后,秦筝还得腹诽他大逆不道一次。
楚承稷把帕子搭到水盆边上时,突然意思到了什么,抬眸看向秦筝,语调促狭:“阿筝这是在吃醋?”
秦筝低头看书:“殿下想多了,只是想到明日要见陆家两位姑娘,怕有怠慢之处,询问殿下一二罢了。”
殿下都叫上了,可见是心里憋着气儿呢。
楚承稷走过去在她身旁落座,矮榻的空间本就不大,正中央还放了一张矮几,楚承稷挨着秦筝坐下后,不免就有些挤,他侧身看她看的什么书时,温热的胸膛就直接贴着她后背。
天气一日比一日炎热,夏裳又单薄。
感觉他的气息包裹着自己,秦筝不太自在,指了指矮几对面道:“殿下坐那边去吧。”
楚承稷长臂环过她腰身,大掌覆在了她握着书卷的手上,把书拿高了几分,将她困在自己胸膛和矮几之间:“一起看。”
他下巴都快搁在秦筝肩膀上了,秦筝挣了一下,没挣开,只得道:“殿下喜欢这册《吴地记》,拿去看便是。”
她试图松开握着书卷的手,楚承稷覆在她手背的大掌却半点没有松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