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人才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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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保安军逐步向无咎泽缓慢迁徙之时，凤阳守备太监韩赞周和监军太监卢九德处传来消息，只要保安军愿意杀贼自效，两人愿意给王端一个官身。

王端犹疑起来，马上就要到中元节了，他又可以获得一批人马物资，这时候心里膨胀起来，还想走中间路线，在官贼之间左右逢源。

不独王端会犹豫，当年袁时中也曾犹豫，而失去了招安的机会，最后被李自成攻灭！

陆宁特意赶来劝说他，“道生，这正是咱们原先计划好，先借官身掩护占据汝颍之间，然后再做考量。这时候可不能拒绝官府，一旦落个贼名，再想要谋官身就难了。”

叶明申、程芳等人也支持陆宁，虽然他们都已经意识到明朝将忘，但骨子里仍然因循惯习，希望能获得明廷的认可。

“也罢，”王端叹道，他更愿意跟着李自成，“就抽调两千人南下。不过不要带先进武器，防止被他们学去。”

陆宁大喜，“老夫这就亲自去凤阳面陈。道生何时搬迁？”

“中元节后。”

情报司送来一份邸抄，原来是朝廷新近起复侯恂，侯恂出狱，以兵部右侍郎代丁启睿为督师，现在已经南下到陈桥柳园。

叶明申看多邸抄后哀叹道：“朝廷终于免除了归德汝州去年的田赋。”

王端听了，差点把嘴笑扯，崇祯到现在还不相信河南的局势，还在怪罪收不上来税是因为官吏们不用心，根本不信河南已经千里无人烟了。固执到这种程度，国家焉有不亡之理！

王端又好奇问道：“朝廷为什么会起复侯恂？”

这事陆宁猜出了原委，“想必是因为左良玉吧。前番朱仙镇之败，全怪左良玉率先奔逃！这已经不是左良玉第一次这么干了。杨嗣昌在时，左良玉已经尾大不掉，不听调遣了。三月，左良玉不救汪乔年，这一次又弃丁启睿，难道会在乎侯恂？”

叶明申接着跟王端解释道：“汪乔年和丁启睿都是督师，侯恂再为督师，就是朝廷因为侯恂和左良玉之间有私恩。当年左良玉偷盗被侯恂放免，后来又保举他为副将。据说左良玉调入关剿寇时曾路过归德，专门到侯家拜谢。”

这时候梁以樟得到消息过来了，切声道：“会主，听闻侯督师已经到陈桥了，必然带来了京营、北直隶的精兵，会主何不派人渡河联络，相约南北夹击流贼，必能建功立业！”

王端不由翻了个白眼，随后和气说道：“侯督师来，自然带足了精锐，渡河灭贼，指日可待。虽然也想附翼其后，奈何我部都是乡民，不堪大用，唯有守土拒贼才是正道。”

陆宁笑道：“开封坚城，难以攻破，如今北有侯督师，南有丁督师，西有孙督师，何愁不能将流贼围歼与开封城下！”

梁以樟面露哀色，悲叹道：“如今国家落到这个地步，全都是因为人心各异，如果万众一人，流贼又怎么能壮大到今日地步！”

大家都没有搭理他，各自都回家收拾东西，准备迁往无咎泽。

黑牛和铃铛在七巧节举行了婚礼，王端也给足了黑牛面子，不仅正式赐名国柱，还出黄金千两为他置业。

七月十日，也不管他们新婚燕尔，王端就派遣黑牛领兵两千南下颍上，准备入霍邱配合明军进攻流贼。

为了不泄露新式武器，南下军队的装备也花费了些心血，王端将已经计划淘汰的长弓、长枪和用四七时收到的500滑膛枪，作为1000名步兵的制式装备。

又另派一千骑兵，其中弓骑兵八百，火枪骑兵两百，用的仍然是滑膛枪。

黑牛仍然不放心，又携带了十门四斤炮。这还不够，他又要求另派一千杂兵随行。

经过这一折腾，南下的总人数达到了三千人，占到现有兵力的五分之一。

黑牛领了军队南下，陆宁派侄子陆光勋做向导。全军将南下到霍邱境内，从侧翼攻击革左贼。

梁以樟新近和黄甲交好，两人一同来劝说王端派兵经略鹿邑、太康。黄甲是鹿邑举人，梁以樟做过太康知县。

梁以樟切声道：“会主，上月白虎贼攻破了柘城，月初又流窜至太康境内，幸赖当地民壮乡勇奋力守城，县城才没有被攻破。日前又有消息传来，白虎贼已经南下，汇合商水贼二哪吒，其意不在项城就在鹿邑！”

黄甲接过话头，“鹿邑南乡宁平土豪郭通、郸城土豪韩琳都有意与我结盟，最近二人又频频派人来见卑职，通报两贼聚首在睢阳境内，似有所图。而且宁平、郸城在黑河上游，为无咎泽、挽马泽西面门户，会主当早图之。”

“嗯，”王端认同黄甲的策略，对梁以樟的建议不置可否，“如果去鹿邑、太康能获得多少人口？”

梁以樟很快就明白王端的意图，“两三万人口还是有的。”

“好，我派王一龙和梁先生一起去，将人口都迁徙到无咎泽来。黄先生也可以回信郭通、韩琳，我军会派两千人去帮助他们防贼。”

梁以樟无奈，自我安慰道，拯救生民也算是功德吧。

将这两人送走，王端开始分析自己的几名谋士，叶明申有些古板，只能做守户犬。叶明申能力有限，也有自知之明，为人方正，不以权谋私，王端最是放心他。

陆宁通纵横捭阖之道，但私心太重，这人并不会跟自己同生共死。让他负责联络商人，他趁机转运物资，从中获利。王端让他去凤阳交好官府太监，他确实把事办妥当了，但王端不敢完全放心他，觉得搞不好他会把自己给卖了。

程芳现在一无所有，既没了产业，又没有亲族朋友，和王端的新政暂时没有利益冲突，而且马上就要成他岳父了。

程芳已经同意将女儿嫁给王端为妻，这就表明他愿意上王端这条贼船。程芳曾经做过县丞小官，管理经验是有的，但并没有经略之才。王端计划让程芳担任副会主一职，如果自己外出就由他代为掌管公会事务，和叶明申相互制约。

亳州的刘建基、刘建廷兄弟年轻，有进取心，做事也干净利落，而且对朝廷也没有什么感情。但兄弟俩思想比较激进，还需要磨炼。从长远看，刘氏兄弟更适合做王端的心腹，他决意大用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