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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二十七话给我买花吧。陈述厌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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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夏树。

一个让自己死的轰轰烈烈,让他那整个小区都有了心理阴影的男人。

“吴夏树的话,我记得我说过他死了。”陈述厌道,“还有什么可问的?”

“我是民警,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民警先生说,“听说是发现了他和方韵有很大关系,他好像画过方韵,画里还有白玫瑰,所以现在对他高度重视。如果他没死的话,应该就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了。”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

民警道:“刑警组的比我知道的更多。所以就是问你一下吴夏树的情况,别紧张。”

陈述厌点了点头。

民警见他理解,就点了点头,最后放下一句“那我在门外守,吃完叫我”,转头出门了。

病房的门被他拉上。

他走后,陈述厌拿好筷子,乖乖吃起了饭。

他一心二用,一边吃饭一边打开了手机,退出了和徐凉云的聊天界面,这才慢了很多拍地看到周灯舟昨天找过他。

周灯舟是找他问展子的事,顺便探了探他和徐凉云的事情,看起来很想八卦的样子。

看来警方把他受袭这件事保护得很好,一点儿口风没露出去,周灯舟什么都不知道。

陈述厌回了他两句展子的事,想了下,又轻飘飘地给他发了一句“复合了”。

然后坐等周灯舟给他发两排大问号。

朋友做得久了,对方会有什么反应都猜得到。

有时候就是想看这种反应。

陈述厌想着这个画面,都禁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然后他退出界面,咬了口饼,想了想,搜了一下创伤性应激障碍。

很快就有一大堆科普跳了出来,甚至还有推荐药物,乱七八糟得令人眼花缭乱。

陈述厌一看这些,忍不住轻轻皱起了眉,慢慢放下了筷子。

他点进去了其中一个,往下翻了翻。

越是往下深入了解,他眉头皱得越是深。

同一时刻,守在门口的民警先生正背靠着门手插着兜,很无聊地盯着天花板看。

走廊上人声冷清,空气里飘着消毒水的味道,连脚步声听起来都相当冷漠无情。

这么呆了十多分钟后,忽然就有人遥遥叫了一声:“哎!警察大哥!”

警察“大哥”转头看去。

一个护士捧着一大捧五颜六色的花,朝他走了过来。

“刚有人去护士站那边,把这个交给我了。”她把花递过去,说,“他说他是陈述厌的朋友,是来看他的,但是陈述厌跟他说了现在情况特殊,他也没办法进病房,干脆就把这个交给我们,让我们拿过来了,你就给他拿进去吧。”

民警先生愣了一下,然后眯了眯眼。

他吸了下气,看起来像是闻到了什么似的。

护士丝毫没察觉出来,还在说:“还有还有,那个人还有话让我传,他说——”

“等下。”他说,“别动。”

护士:“?”

民警说完这话,就一步上前,伸手在护士拿着的这捧花里来回晃了晃,权衡了一番之后,捏住其中一株蓝紫色的花,往外抽出来了一些,然后探头往里瞧了瞧。

护士捧着花,大气都不敢喘,一动不敢动。

病房外不止他这一名警察在守,见到情况有异,就有两个刑警围了过来,问:“怎么了?”

看花的这位民警很快把脑袋缩了回来,伸手把那根蓝紫色的花和里面的一朵红玫瑰各自捏出来了半根。

花茎上是淋漓的新鲜血液。

两个刑警各自倒吸一口凉气。

其中一个当即就反应过来了,连忙骂了声“操”,然后拔腿就往护士站那边跑,估计是想去抓那个送花过来的人。

民警想也知道那人肯定早跑了,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又把花按了回去,然后甩了两下手,把花从护士手里抱了过来。

另一个刑警从怀里掏出了警察证,亮了一下证件后,又拿出了一根笔,对护士道:“抱歉打扰一会儿,情况特殊,我得在这儿问你几个问题,根据要求还要进行录音,提前告知你一下。”

护士人都懵了,闻言愣了好几秒,然后才嗯嗯啊啊地应了两声,点了点头。

刑警先生简单道了句谢谢配合,摁下了录音笔的开关,问:“送花来的人长什么样?”

护士紧张得不行:“是……是个穿着黑西装打领带的人,很高很帅……”

“很帅?看到脸了?”

“没有。”护士说,“他戴着金色镶边的眼镜,还有黑口罩,还戴了一个黑色的帽子,但是人很高很瘦,脸型也好看,眼睛也特别好看……肯定是个很帅的人嘛。”

刑警和抱着花的民警互相对视了一眼。

刑警先生很快收回了目光,接着问:“那你有问他的名字吗?”

“问了。”护士说,“他说他叫……吴夏树。”

刑警:“……”

刑警的脸色一下子阴了下去。

他啧了一声,伸手抹了一把脸,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心里的惊涛骇浪,接着问:“那……关于这个吴夏树,你还有什么别的印象吗?回忆一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仔细回想一下,什么细节都行。”

“啊……”

护士仰了仰头,目光飘忽了一下,很乖地去回想了一番,又伸手挠了挠脸,慢吞吞地回忆道:“他……很白吧,然后穿的一身正装,像个贵族似的,好像特别宝贝这捧花,交给我的时候特别小心,嘱咐我一定要交给陈述厌,说因为这些都是他最宝贝的作品……”

“作品?他是这么说的?”

“嗯。”护士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莫名其妙,问他什么作品,他就笑了,说这些就是他的作品。”

“我以为他是个搞花的艺术家,就那种搞插花的什么的,就没有再问了。但是最后他走的时候,又说了好多很莫名其妙的话,说让我告诉你们。”

刑警问:“他说了什么?”

护士道:“他说——”

被警察问起时实在太令人紧张,护士一时脑袋里有点空白。于是她低了低头,紧抿住唇,仔细思索了一会儿。

她记忆里,穿了一身黑色正装的人放下花离开时,还曾经轻轻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往外走了两步,突然说了一声“对了”,回过头,道:“他们还不知道那幅画的名字。”

护士当时正在登记他的名字,闻言一愣,抬起头,“啊?”了一声。

“吴夏树”像是魔怔了,他站在那里,眼睛里有诡异的光。

他说:“他们还不知道那幅画的名字。”

“他们还不知道那幅画的名字。”他再次喃喃了一遍,“你得告诉他们,我对他们所取的名字不满意,我对他们所取的名字不满意。”

“告诉他们,”他唱剧一样伸出手,高高抬向上空,目光随之一起看向空中,“告诉他们。”

他说:“那叫做雪白鹿。”

他看着自己伸向空中最前端的指尖,眼中熠熠生辉,闪烁着诡异的光。

他又喃喃了一声:“雪白鹿。”

——

病房的门被人突然砰砰敲响了。

陈述厌还在一边端着塑料碗喝粥一边沉思徐凉云的事,想得太深,当即就被吓得一呛,半口粥全咳了出去。

门外的人大声道:“警察,你方不方便现在问话?”

声音变了,应该是换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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