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2/2页)
虽说他的反应能力并没有下降过多,但织田作之助的状态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所谓。在被衣物掩盖住的身躯上遍布着大小不一的痕迹,疼痛一直叫嚣,反而使他的头脑更为清醒。
那绝不都是今晚所留下来的伤痕,两夜未眠又接连受伤的代价回馈给本人,徒留一个空壳站在那里完成上发条的人给予他的指令。
织田作之助无视满地的狼藉径直离开,留下庆典后的废墟。
这种经常发生争斗的混乱的小镇,杀手完成任务后甚至无需清理现场。总会有新来的小团体霸占这里的场地,一切的罪过会被人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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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班的时间,人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深夜的路上行走,去寻求日常中少见的乐趣与放松。
小街再次热闹起来,许多人愿意在回家前来到这种地方,吃一些热量偏大的食物喝酒享乐,慰藉劳累了一天的身心。
横滨一家饭店的包间内,穿着黑西装的几个人已经醉的神志不清,不顾及自身的形象开始谈论起自己的工作。
“听说那个人又回来了,现在我认识的人都在祈祷自己能被派去中原干部那里。”
“本来以为阴晴不定,聪明的不像人类的干部已经是极限了,谁曾想这个没了,还能找来个差不多的,首领让杀谁就杀谁的怪物。”
“那天去他手底下办事,他枪枪毙命,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敌对的那个组织就”
“首领说一个不留,他就真的一个人也没有放过,眼睛都没眨一下,被认为是该死的全都死了。”
还在后怕的醉鬼,即使已经喝得头脑混沌,也不能让他忘记那天所经历过的事情。
干部先生迎着敌人的枪口冲了上去,没被伤到分毫。他似乎看透了敌人的行动,连自己怎样走会被子弹击中都分析的一清二楚。
不可避免的被血迹溅到,浑身都是鲜血的织田作之助在下属清理现场时,就坐在尸体包围的中央擦拭着他的枪,就好像刚刚灭掉一个小型组织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又喝了杯酒壮胆,无名的黑手党成员再度回想起来那过于恐惧的场面。
“靠近他身边就像要被吞噬了一天,这样的人竟然活在我们的身边...背叛□□的人也多半是他解决的。”
“不管去了哪里,只要首领下了命令,对方连求情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所有对港口黑手党不利的证据都会被毁灭的一干二净。”
看起来稍微年纪大些的成员,坐在一旁也喝个烂醉。他把酒杯砸在桌上,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部分液体泼洒溢出,让本就一片狼藉的桌子更加混乱。
“我听说他在几年前是那个干部的属下,一个人都不杀,简直就是黑手党中的笑话,所以最后也逃过一劫没有死去。他现在这样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旁边还算清醒的某个人凑上来,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机密一样,十分谨慎。
“曾经那位先生就同手下讲过织田干部很强,可当时谁都没信,没想到...也是,能被太宰先生认可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底层成员。”
也还很长,这些酒会中的醉话也只会是深夜的发泄,在第二天被众人遗忘,消失在日常的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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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织田作之助,在出差近两个月后总算再次回归了本部。一下飞机就接到首领传唤的干部,连行李都没放回家就直奔目的地—那座横滨最高的建筑。
“欢迎回来。”□□的首领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只是个无害的中年人。但作为曾经的地下医生,他却被暴虐先代“指派”为首领,亲手将港口黑手党发展成了如今的样子。
“让你连续的解决这么多事情,辛苦了。我也不耽误你的休息时间了,还请你尽早回去处理自己的伤势。”
被关上的大门阻挡住了声音的清晰传播。门后小女孩甜美的抱怨声远去,隐约还能听有关衣服和甜品的争吵声,与刚刚严肃的气氛完全不同。
织田作之助站在近些年坐过无数次的电梯上。他感受着自己不断坠落,俯瞰过横滨的景色,又再度走上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他从最顶层回到最底层。
已经是半夜,但干部先生的目的地却并不是自己的家。他先是开车去了一个了无人烟的地方。没了人类的干涉,植物在此处自由的生长,散发纯朴的自然气息。
织田作之助靠坐在被藤蔓攀附与周围场景融为一体的无名碑上,抬头凝视城市中不能看到的美丽星空。
本身不会发光的月和星辰自然无法照亮这种连个路灯都没有的偏僻场所,漆黑一片只能听见微弱的虫叫声,使人沉浸在这种无法表达的宁静气氛中。
夜色的确是很好的掩饰,掩饰住了一切悲伤与痛苦。
伴随着感官消失,情绪深埋心中。男人像雕像一样,同他身后的石碑一同立在此处。
织田作之助在天亮时才回到公寓,凭借意志支撑了许久的身体终于因为伤势和劳累倒下。
他勉强控制自己躺倒在床,避免了睡在地上加重伤势的后果。在接触床铺的那一瞬间,织田作之助就昏睡了过去。
许久未被拉开的床帘营造了适合休息的环境。物品的摆设布置冰冷而又生硬,让整个房间少了一份生气。
床上的人正陷入不安稳的睡眠,梦到他无数次所做过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