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咳嗽 (第2/2页)
梁昭歌垂眸看着他,终是嘟囔道:“不能碰。”
祝久辞:“……”
折腾了半晌,原来这人是不愿意外人触碰他,祝久辞还以为梁昭歌是藏了什么隐疾,不愿告知出来。
郎中也有些哑然,熟练地从药箱取出薄纱和金丝线,将丝线附在脉上,总算是问诊了。
郎中不由叹道:“也是比宫中的妃嫔还娇贵。”
金线丝丝颤动。
郎中眉头越来越皱,却始终没说出个一二来,刚有一点起色,紧接着又摇摇头,在纸上写下半个字,转而又划去。
祝久辞见郎中左右游移不定,连忙问:“可诊断出什么了?”
郎中收了金线,仍皱眉摇摇头,“怪就怪在老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症状。”
郎中拿起画得一团糟的纸,捋胡子道:“说他是绝症,却又绝缝之中存有生机,说他是轻症,但是这脉络险峻,若换一个人怕是早死了十回八回了。”
听到死这个字眼,祝久辞眉头一跳,忽而手上一凉,祝久辞低头看过去,梁昭歌轻轻牵着他晃。
“小公爷恕罪,老身着实判断不出这是何等疾病啊。”
终了,郎中以失败告终,只留下几剂养息方子。
祝久辞送完郎中回到屋里,梁昭歌正跪在地上赤手捡着碎瓷片。
祝久辞连忙跑过去把人拉起来,碎瓷片锋利,一不小心就要将手划破。
梁昭歌看他一眼,又要俯身去捡,祝久辞不得不拉着他往屋外走。
梁昭歌一边走一边仍回头望着,“我把屋子弄乱了。”
祝久辞这回真的气笑了。
这人!
梁昭歌的病来势汹汹,前几个月如春雨润物细无声,不见一点症状,轻而易举瞒过了所有人,忽然暴雨倾倒,整个人就病倒了。
晚间,祝久辞留在西苑小心翼翼照顾那人。
将榻铺收拾妥当,安稳地扶着梁昭歌躺下,祝久辞挨着那人在榻沿坐下。
他伸手把那人的墨发捋至耳后,轻声道:“昭歌病了为何不说呢?”
梁昭歌躲开眼神,轻轻闭上眼,眼睫微微颤动。
帘帐轻晃,一室幽香。
祝久辞以为自己等不到答案了,只听得那人道:
“昭歌病了,小公爷还要昭歌吗?”
祝久辞惊诧,俯身按住他肩膀,“你一直在担忧这个?”
梁昭歌仍闭着眼睛,沉默已是肯定。
祝久辞一时无言,哪有人会这样想。
“琴先生真笨,为什么要这样想?怎么会因为病了就不要你呢?”
梁昭歌睁开眼,一双凤眸在烛火下闪着光亮。
他从衾被中伸出手,轻轻搭在肩上按住祝久辞的手。
“世间大都如此。”
祝久辞俯身抱住他,“昭歌不要胡想。”
梁昭歌环住他,轻轻埋在颈间吸气,“是昭歌错了。”
“小公爷与他们不同的。”
寂静降临,祝久辞总算哄着那人入睡了。
梁昭歌睡着后依旧不安稳,蹙着眉毛,紧紧拉着他手,时不时还有要惊醒的症状。
祝久辞只得时时牵着他,还要时不时轻轻晃一晃肩膀、摸一摸额头,让那人继续沉沉睡去。
当真,没有一点安全感。
手中牵紧那人,祝久辞靠着床柱陷入沉思,梁昭歌此病来得蹊跷。
细细回忆原书,祝久辞十分肯定原剧情中梁昭歌没有生病。
若硬要说出个病来,那也只是爱恨嗔痴的疯病。
脑子有病。
而如今,梁昭歌说这身病自儿时便有,绵延许久,如此考虑下来,原着中不可能不提这样重要的情节。
“难道……”祝久辞心脏一揪。
他的到来终究是改变了这个世界。
蝴蝶轻轻扇动翅膀,不知世界尽头的哪个人因此遭殃。
“是因为我吗……”
祝久辞目光渐渐暗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借病撒娇预警。
亲亲抱抱举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