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月见里双更合一 (第2/2页)

“要不然……”

程飞深呼吸好几次，力到额头的青筋爆出来，他迅速把尾巴挪出了池水：“以了，带我去找顾芳。”

苏林安看着他，尾巴离开水的三秒钟，缓缓地变成了一双残缺的腿。

“以快一点吗？”程飞仰头看着苏林安，“我怕会来不及。”

程飞的腿不如他之前说的那么严重。残缺的尾巴变成腿以后并没有截断腿。只是左脚从脚踝的位置少了一只脚而已。但，样的情形也足够他站不起来。

苏林安听到外面传来动静，顾不上他的，拿起那个装鱼的桶挖了一桶水拎着。一只胳膊将程飞单手抱起来放到轮椅上推着就走。

动作利索的，跟干过无数次一样。

不不说，身板大力气吓了程飞一跳。他看向苏林安拎着水桶的手，虽然个时候说不合适，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你确定要拎着？我以离开水的。”

泳池的东南角，靠器材室的方向，有一个洞。个洞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只够一个人走。好在苏林安把程飞推到洞口，他自从轮椅上下来从洞口爬了出去。

苏林安拎着水桶赶紧跟上，然后背上程飞收起轮椅就迅速往飞行器停泊的地方跑去。

天知道他的力气是怎么长出来的，估计段时间的龙鱼肉没白吃。苏林安背着程飞的时候感觉跟背羽『毛』一样轻。他一手拎着水桶，跑或是跳完全不受影响。

有那么一瞬苏林安感觉自跟藤原拓海也差不了多少，弯道超车，水桶里的水一点没洒。

重新登上飞行器，苏林安实也不知道自的决定和行为算不算正确。样毫无准备地把程飞从医疗区偷出来，以后该怎么办？

“程飞，希望你不会后悔。”

程飞听到句话看了苏林安一眼，坐在轮椅上看着苏林安启动飞行器，缓缓地笑了。

他不会后悔的。

当飞行器开始升空，程飞往下面看了一眼，说了一句不符合他傻白甜人设的话。他脸上绽开了笑意，温和的，温柔的，像风一样的笑意。他对苏林安说：“我好像，自由了。”

“对，”飞行器一飞冲天，苏林安直接开启了极速模式，“从今以后，你自由了。”

“顾芳，他在塞尔塔星吗？”程飞注视着越来越的帝星，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渐渐淡去。

苏林安抽空瞥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总觉他眼睑四周的皱纹更深刻了一。

“他在，”苏林安觉不仅仅是皱纹，他的脸『色』也有点苍白，疑『惑』是不是离开水就会不好，“你，怎么了？”

心里的担心，苏林安嘴上就问出来。

“怎么了？”

“你脸『色』很难看。”苏林安皱起了眉，“你然不能离开那个水。”

“不是，我以离开。不担心。”程飞嘴角带着笑，眼睛里却泛着温柔的泪光，“我只是高兴。我太高兴了。七百多年，我终于自由了。在命即将走到终点的时候获了自由，还有我的顾芳……”

“命即将走到终点？”

“不是，你听错了。我是说，”他忽然抬起头抓住苏林安的一只胳膊：“谢谢你孩子。”

苏林安刚想说不谢谢他？为了程飞和顾芳，他把考试给翘了！只是刚开口，脸庞的一个光屏弹了出来，只见光幕上一个红『色』的点正在飞速地接近他的飞行器。立即正『色』：“有东西追上来了。”

“什么？”程飞握着轮椅把手的手一紧。

“没事，抓好扶手，”苏林安立即开启防御模式，“要加速了！”

程飞立即抓稳了轮椅的扶手，苏林安把极速开到了极致。目不转睛地盯着航线图中，在飞行器靠近的瞬间驾驶着飞行器弹『射』出去。

而正当个时候，终于锁定苏林安飞行器的撒西脸『色』阴沉滴出墨汁来。

他咬紧了牙关，冷漠的脸上全是杀气。

“苏林安！个无知的崽子！”撒西气要命，没有人以违背他的意思，无往而不利的撒西殿下接受不了种忤逆，“没有人以在我不允许的情况下逃脱！”

两艘飞行器是同一型号。速度开到极致，不相上下。即使撒西的技术高超，并在身后开启攻击击碎前方的陨石，企图阻拦苏林安也没有。他遇到了出一百三十年以来第一个天赋型的狗崽子。就算只是第二次驾驶，依靠本能和绝佳的动态视力，苏林安也能做到完全不受影响。

撒西气联络利威尔，让他立即在前方阻截。

两架型飞行器就么你追我赶，苏林安想到撒西还在塞尔塔星。如现在回去指不定会撞上。按照他对撒西的了解，很能会直接开炮轰炸。

刚才他离开的时候，撒西就让下属开炮了。然，条狗龙没有任何情意言。

“制定出最短路线。”

智能系统立即规划出四条极短路线，但是每一条路线标红：“危险程度：高，不建议选。”

“不建议使也使。”

苏林安冷哼一声，他要是胆子，穿过来第一天就死了。

苏林安目视正前方，一手按住程飞的轮椅扶手。仔细衡量了四条路线，最后挑选了最危险是最短的一条航线。精神力控制飞行器急速掉头，转到另一个方向。撒西正在急速追赶，没料到他胆子么大居然在极速的情况下掉头。

等两只飞行器擦肩而过，他调转头再锁定苏林安，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变非常遥远。

“该死的疯子！”一拳砸碎了地面，撒西也立即调转方向追过去。

航线缩短以后，抵达塞尔塔星的速度被缩减了一半。

当苏林安驾驶着飞行器冲破塞尔塔星的大气层，不过花费了一天的时间。极速的飞行耗费了大量的能源，多亏了飞行器是军的。一般普通客运的飞行器早就能源耗尽。

程飞已经陷入了半昏厥，极速的飞行对他来说是负担。抵达塞尔塔星之后苏林安立即将速度降下来。程飞却握着苏林安的胳膊要求他不要降低速度。

“你是不是身不适？”苏林安懊恼刚才冒险加速，“我找找看，飞行器上应该有医品。”

“不。我不需要『药』。”

程飞拒绝了：“孩子，请你最快的速度送我去月见里。我想见顾芳。”

见苏林安还在犹豫，想找『药』给他。程飞叹息了一口气，干脆直说：“我已经很老了。身已经完全老到退化。任何的『药』物治疗对我来说没，我没病，只是老了。”

“是，你在那个池子里面活泼跟个二傻子似的……”

程飞的眼睛扫过来。

“不是，”苏林安咳嗽了一声，“那什么，真没事？”

“嗯，真没事。那池子里灌的是军部的『药』剂水，”程飞没有『操』纵过飞行器，飞行器上的光标和地图他也看不懂，“那个『药』剂是医疗区负责人专门调制的，能够维持我身的灵活和机能。但『药』剂的效是短期的，一旦脱离那个『药』剂，我的身就会恢复原状。”

“哦……”苏林安没想到里面还有一层。怪不当时波利亚学院实验室里看的时候还跟个丧尸人鱼似的，没几天就活蹦『乱』跳。

他于是一把将刚才从水池里舀出来的水推过来，“那你要泡泡脚吗？”

程飞：“……”

从莫种程度上看，孩子是个奇才。

程飞从善如流地把自的腿泡进去。大约三秒钟，跟回光返照似的，程飞的脸『色』立即就好看起来。苏林安不是很明白但大为震惊，程飞却时候握住苏林安的手非常认真的请求道：“孩子，拜托你，速度快一点。我希望快点见到顾芳，以最快的时间见到他。”

既然脸『色』恢复了，苏林安立即把速度加快。他语音下达命令：“锁定月见里。”

系统立即锁定了月见里。

同一个星球，最快的速度。只花了二十分钟，飞行器就立即抵达了月见里。

曾经程飞给苏林安描述过的月见里。有层峦叠嶂的山岚，一望无际的茂密植被和一汪清澈见底的内陆湖泊。月见里是一个山岚的谷地，为栖息在水中，能够见到天上的月亮。所以被取为月见里。湖岸边长满了高大的花树，为谷地温暖，常年开满一簇一簇的白『色』花……

而此时，飞行器外面只有一望无际的黄沙和满地被风沙侵蚀，只剩下无数的石洞的沙丘。月见里已经成了荒漠，凋零，萧瑟，没有他记忆里的美丽。

苏林安推着程飞，有点不敢看他的神情。

“孩子，推我到那个地方，”程飞在荒漠中搜寻着，目光在搜到黄沙石块中一个被风蛀蚀只剩下空壳的石头后瞬间一亮，指着石头让苏林安推他过去，“把我放到那里就好了。”

苏林安推着他过去，定睛一看，那个空壳石头实是一块石碑。

上面还残存着字迹，别人看不懂，但他却认。是中文，繁的中文。上面着，月见里。

苏林安不知为何，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他把人鱼推到石碑旁边。人鱼却推了推他的手，让他离开：“把我送到就行了，我自在里等他。”

“，要不样，”苏林安有点无措，说不清楚的无措，“你先回飞行器，我帮你找人？”

就么干等不是事，虽然说顾芳在里他很确定，但是塞尔塔星么大呢……

“不。”

程飞忽然将下半身的腿变成了尾巴。然后弯腰，侧边的鳍下面拔掉好多鳞片。苏林安以为他要疯了，赶紧阻止。却被程飞给推开，他从下面拿出了一个弹簧片一样的东西。

苏林安觉眼熟，好像他看古华族口技表演的时候，有人过种弹簧片。但……

程飞将个弹簧片含在嘴里，仰头看着天，忽然吹了起来。

是一首调。

非常古老的调，苏林安虽然没有听过，但是个调子是古华族的音乐他还是能听出来。

程飞面带着笑容快乐地吹着，声音透过风沙被传很远。

苏林安不知为何，有点心酸。他抓了抓头发，觉自好像确实莽撞了。应该先把顾芳找到，在把程飞推下来。现在程飞个样子，看的人好心酸……

“他来了。”

程飞忽然停下来，眼睛里迸发了无与伦比的亮光，他对苏林安说：“他来了。”

苏林安一愣，竖起耳朵听。就听到满天的风沙中有一道风啸的声音。心念一动，然，程飞笑中带泪，再一次吹奏那个不为人知的调：“谢谢你孩子，他来了。”

苏林安喉咙里仿佛堵了棉花，他给了程飞一个眼神，立即躲到了一边。

只听风沙中的声音越来越近，大约三秒钟，一个满身是血，半边身滋滋冒着电光的人飞速地冲了过来。他速度快如闪电，一眨眼就单膝跪在了程飞的面前。他的半张脸没有皮肤，机械的骨骼上，那只机械的眼珠子掉了。另半张脸努力地微笑，却为神经不灵敏而显鬼畜。

他没有出声，只是单膝跪在程飞的面前。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了。四周静的只剩下风沙的声音。苏林安屏住呼吸。

“你来了。”

程飞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好久没见了。”

“嗯。”顾芳的声音沙哑干涸，像老旧的机器，发出凄厉的声音，“终于找到你。”

“是啊，终于等你找到了我……”

程飞坐在轮椅上，垂眸凝视着张已经面目全非的脸。他『摸』了『摸』自苍白的头发，然后缓缓地伸出双手捧住了顾芳的脸，他笑温柔。

嗓音的沙哑，在风沙里有点模糊的感觉：“ 很抱歉，在等你找到我的岁月里……我和月见里，枯萎了……”

“怎么会？”顾芳仰着脸，抽搐着嘴角力地终于『露』出一个扭曲的笑，“你跟以前一样的美丽。”

苏林安眼眶一热，就听到身后一声细微的声音。

撒西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