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死生保留记忆,就无法爱他;想要爱他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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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来, 岑霜落试过很多办法。
他曾试着寻找变傻的规律,明白究竟是每隔一段间会变傻,还是和体内真气变化有。
但最后岑霜落得出的结论是, 与间、真气、修炼等因素没有系。
规律只有一个,那便是见到应无愁就会傻。
岑霜落了解自己, 他并没有将这种现象解释为『色』令智昏。
他承认, 他欣赏应无愁的容颜和无论遇到什么危难都不减风骨的气质, 如果他之间没有那么多欺骗和纠葛, 岑霜落的实力又足以与应无愁匹敌,或许他真的会试着踏出那一步。
可岑霜落与应无愁及其弟子间的恩怨难以清算, 岑霜落又不是任『性』之人,怎会放任感情发展到失智程度。
况且因感情失智和真的变傻, 也是两个概念!
唯一的解释是, 他和应无愁不在同一个空内。
因为一些意外,他出现在了这很多很多年前的空中, 他与应无愁不是一条平行线,他应无愁身上了解到的事情,或许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空的发展。
总之, 在一种神秘的力量之下, 岑霜落不得不傻。
岑霜落曾过不再见应无愁, 这里很安全, 又有有足够他修炼的灵气和食物, 他可以在此处渡过成年期, 等彻底吸收应龙内丹的力量后,再考虑如何离开。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道应无愁为何会被困在剑冢中,为何身上总有伤口,为什么剑冢的剑像如临大敌一般针对着应无愁。
在岑霜落心中, 应无愁是一个几乎没有缺点的人。如此善良的人,为何遭遇这种事?
岑霜落找应无愁,询问应无愁遇到了什么困难,他可以帮什么忙,两人齐心协力,能否救出应无愁。
就算做不到,起码也可以陪在应无愁身边,安慰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变成一条傻螣蛟,只会在应无愁身边无忧无虑玩乐,赖在他身上睡觉,帮不上任何忙。
甚至还做出方才那种举动!
就算那是螣蛟成年的必然变化,可若是还有理智在,他是可以克制住这种冲动的。偏偏变傻的他是那么无,只会依着本能行事,竟然在应无愁腿上……
岑霜落连都不敢再下了,他懊恼将深深埋进泥中,打算这个春天都不出来了。
种族的传承记忆告诉他,成年期这种身体上的变化大概持续六七年,等彻底成年后,冲动变会减轻。
至于如何处理这种变化,其实只顺其自然就好了。
没有这么做的人或蛟,便什么也不做。如果有,对方也同意,那顺势舒缓一下成年期带来的变化也是可以的。
不管怎么处理,都不会对身体带来什么伤害。
毕竟螣蛟是目前最接近龙族的类龙生灵,身体极为强悍,轻易不会出问题,只不是被人抽筋扒皮,不管他自己如何折腾,都能很快复原。
他只需冷静即可,冷静冷静。
岑霜落就这样在溪水中修炼了一个春天,他长出了一点点龙尾,随着春天的结束,这种变化也缓解不少。
夏季,他水中冒出来,原本只有一点点的角逐渐变得尖锐锋利,或许会在玩耍伤到应无愁。
岑霜落望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心念一动,那根尖锐的独角缓缓消失,顶只剩下一片颜『色』略有不同的银『色』鳞片。
原来这根独角既是螣蛟强大的武器,也是弱点,若是被人斩断独角,这伤势是不可能恢复的。
所以螣蛟有办法隐□□角,不遇到生命安危的情况下,是不会放出独角的。
这样就好了,不会伤到应无愁。
白『色』的螣蛟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笑一般。
他傻兮兮笑了片刻,转便用尾巴拍了脸一下,让自己停止这种傻笑的行为。
由于剑阵将九成力量用在对付应无愁上,对剑冢山其他位置的束缚便没有那么强。
岑霜落舒展了一下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化为一条长达数百米的巨蛟。
夏日阳光洒在他近乎透明的鳞片上,折『射』出七彩虹光,宛若一条形状并不规范的彩虹。
他轻轻仰,对着天空长啸,发出的却不是绵长浑厚的龙『吟』,而是有些稚嫩的“呦呦”声。
只叫了一声,岑霜落便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不够威严,乖乖闭上嘴。
他不在山的另一侧,刚刚经历了一波剑阵洗礼的应无愁,缓缓伸出手,接住一道折『射』到他这里的虹光。
在巨蛟腾空,应无愁便戴上了那对凝胶。
他望着掌心虹光,只觉得感受到了久违的快乐。
那不是炼化灵魂,天万物归于我身的统治欲带来的扭曲满足感,而是一种崭新的、初生的喜悦。
那一刻,应无愁觉得自己好像来没有经历过鲜血的洗礼,他还是那个初出茅庐的修者,用刚获得的眼睛望着这个界,不管看见什么都会令他觉得新奇。
应无愁虚握手掌,抓住这道虹光。
可这白『色』螣蛟钻进云雾中,落在掌心的虹光消失了。
应无愁微微有些失落,他收回手,心这傻螣蛟就是贪玩,也不多晒晒太阳。
就在此,他顶的云雾散开,虹光剑阵的缝隙中洒到应无愁身上。
漫天剑阵也能封住剑冢山,却挡不住这斑驳光芒。
应无愁沐浴七彩虹光中,轻轻翘起唇角。
这小螣蛟,明明是白『色』的,却就是喜欢五颜六『色』的东西。
云雾中又传来一声短促稚嫩的“呦呦”鸣,旋即立刻消失。
怎么不多叫两声,怪好听的。应无愁略略有些遗憾。
螣蛟在空中翻腾一会便消失不见,虹光消失,乌云又渐渐笼罩在应无愁顶。
他坐回,捆在他四肢与腰际上的锁链不断作响,这声音提示着应无愁他曾犯下的罪。
方才的喜悦是如此短暂,才不过片刻,那种蚀骨腐心的折磨又自灵魂深处升起。
应无愁道,就算他连接的所有事物全部被剑阵斩断,就算他用鲜血为曾经做过的错事赎罪,就算他用千年万年偿还自己犯过的罪,他也不会得到解脱。
只他的灵魂不灭,这种对灵魂的渴求会一直折磨着他。就算他死,下一、下下一、永生永,痛苦会始终伴随着他。
直到灵魂终结。
应无愁以手扶额,难得『露』出脆弱的神『色』。
“真的没有机会了吗?”他喃喃道。
这种脆弱,也不过是一瞬罢了。
他很快释然,低声道:“只顾着玩,几个月也不来看我一次。”
明明他趁着这段间,调整了剑阵攻击的频率,好让小螣蛟可以来找他。
春天等到夏天,这小东西一次也没有山壁那里『露』出来。
真是没良心。
到这里,应无愁不由失笑摇,他怎会有这种法。
明明他早习惯一个人,也做好了孤身前行的准备。
这小螣蛟是来考验他心志的吗?
正这样着,应无愁忽然感到山壁那里传来一道炙热的视线。
他立刻坐直身体,让自己看起来端庄、郑重、尊贵。
果然,不到片刻,那小东西便飞快跑向应无愁,嘴里又叼着个亮晶晶的东西。
应无愁目不斜视,只等小螣蛟动爬上他的腿。
这一次,小螣蛟却没有爬上来,而是趴在应无愁身侧,用力拱了拱他的手。
应无愁端着架子,侧目看向小螣蛟。
他看到小螣蛟口中叼着一块透明会折『射』光芒的鳞片。
小螣蛟还在拱他的手,应无愁顺着他的动作摊开手,小螣蛟把鳞片放在他的掌心。
应无愁熟类龙族的习『性』,这些种族具备龙族的征,喜欢亮晶晶的东西,经常会抢夺金子和宝石来点缀巢『穴』,睡在金币铺成的床上。
他对自己的鳞片格外珍惜,会收集换鳞掉下的所有鳞片,将它做成铠甲,保护自己。
只有一种情况会让类龙族将鳞片送其他生灵,那便是求偶。
应无愁将鳞片又放回小螣蛟的小爪子上,认真道:“这个我不能收。”
小螣蛟将鳞片塞到他手心里,应无愁再次拒绝。
这下小螣蛟生气了,他一次对应无愁发了好大好大的脾气。
长出尾鳍的尾巴用力拍打面,激起的劲风将花啊草啊叶子啊全部吹起。
他用力一甩,那块被应无愁拒绝的鳞片就这样落入山涧中。
发过脾气后,小螣蛟“呦”了一声,气呼呼走了,留下一凌『乱』。
应无愁:“……”
他还是一次遇到如此对他大发脾气的生灵。
甚至不他解释的机会。
鳞片就这样丢进山谷里了。
应无愁有些心疼鳞片,他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看看鳞片掉到哪里了,说不定还能捡回来。
可才走出几步,锁链便绷紧了,无法向前走动。
他能够活动的区域,也不过是这寸许之。
应无愁有些无力坐回,抬看着天空上的剑,开始思考炼化一把剑到下面帮他取鳞片的可能『性』有多大。
神剑有灵,这些剑可以认,假以日能够修炼出剑灵,经不能算是无生命的物品,炼化它和炼化灵魂没有区别。
“既然有灵,是不是可以打个商量?”应无愁问道,“你谁能帮我一把,捡回那块鳞片。”
剑阵没有反应。
应无愁又连声问了几次,一柄曲型的剑飞到应无愁面前,似乎是愿意帮他。
剑冢每一柄剑都曾吸收过应无愁的血『液』,应无愁也认识每一柄剑。他道这柄剑,它叫做圆月,是由两个朝向相反的圆弧拼接而成的剑,分则弯刀,合则圆月。
“你竟然愿意帮我?”应无愁抬起手,圆月划破他的指尖,吸收了一滴他的鲜血。
随后,圆月旋转着落入深谷中,没过一会儿吃力托着一小块鳞片上来。
它下动作轻盈自如,回来却仿佛被千钧之力拽着,移动缓慢。
应无愁接过鳞片,只觉得手上仿佛托着一块巨岩,难怪圆月剑那么吃力。
他起天空中巨蛟的体型,明白这鳞片原形一定很大,只是被小螣蛟施了法力,才变得这般仅有指甲盖大小。
方才小螣蛟还用法力托着鳞片,如今他不这东西了,没了法力帮助,自然会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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