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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第113章一百一十三只小黑子 (第2/2页)

黑子哲也要的是这种效果。

“为什要惧怕呢?”他眼转为空洞,强压住胸腔内不断翻腾良心的谴责,言语间,唇角甚至牵起温暖到如沐春风的笑,与他的眼、言辞、态一切都割裂。

“比起球场,黑暗才是更适合影子栖息的地方,我已经不用依托光生存下去了,赤司君不该为我高兴吗?”

赤司征十郎猛然抬起头。

他的眼是破碎的,眼眸是红『色』的,鲜艳如蔷薇花般瑰丽,哪怕其中一只瞳孔部位依旧稍显浅淡,大体,二者『色』泽确实相近了。

果然他的第二人格无法接受失败。

虽然程惨烈了点,好歹成功让消失一年多、最初温和的赤司君出来透了气。

黑子哲也眼眸微微睁大,嘴角的笑真实几:“好久不见,赤司君。”

他态度转变快,仿佛冰冻三尺的大地骤然回暖。

“黑子……”直到现在,赤司征十郎仍旧很难接受,唯独称呼改回来后,半不言语。

他非一无所知。

和常理意义的双重人格不同,赤司征十郎很难解释自的状况,他甚至不可能去医院全面检查,这对赤司家的继承人来说是无法忽视的瑕疵,所以也不可能告诉父亲。

两个人格之间可以互相交流,更多时候,藏于内里的他只是静静沉默着,能观察到界的一切,却不做任何干涉。

第二人格的他难以接受的事实,他同样接受不了。

这根本不是球场输赢的小事。

他艰难收敛好情绪,发红的眼尾在黑暗中看不真切,面对黑子哲也熟稔无比的招呼,思维混『乱』的赤司征十郎甚至不知该用何种情绪面对。

最终,所有感情化一声苦涩叹息。

“我现在都搞不懂你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来到洛山后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步步紧『逼』他的人格再次调换,早有预谋。

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能力,他非没有说。身为赤司财阀唯一的继承人,赤司征十郎能接触到的资源远超这个国家的大部人,自然也有大致了解异能力者的存在。

现在看来,黑子哲也能被港口黑手党看重,恐怕他也会是同类人。

“如果我回答是呢?”黑子哲也的语调轻快不少,与之前的苦大仇深大相径庭。

“赤司君可以把我当成你类似,虽然不是人格方面的问题,这样的我也确实是我没错。”

“……”

然而赤司征十郎没有接话。

故轻松的气氛很快沉着,黑子哲也索『性』撑着椅子两侧扶手,缓缓站起身。

两人身高本就近似,对视起来也变得容易,他稍侧着身,口吻平静,道出的话却意义不明:“这次会放弃吗?”

赤司征十郎瞳孔微微紧缩。

“我的立场不可能改变,希望未来赤司君掌控的赤司财阀能和的港口黑手党合,也不仅仅是首领的想法。”

目的已经达成,黑子哲也拿出他的诚意,把双方面对的难题尽数摊开在眼前。

“赤司君拒绝了也没关系,我的人身安全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虽然任务失败会被扣奖金,也只是钱的问题。”而他最不缺钱了。

赤发少年抿着嘴:“为什要这做?”

哪怕黑子哲也不说,也好把一切计谋摊牌,自或许会被欺骗多年,为了他的『性』命殚精竭虑,却不像现在这样,由黑子哲也主动,把曾属他们之间的情谊化利益算计。

就好比奇迹的时代曾经是再精美不的瓷盘,破裂,修修补补后,至少勉强的维持完整。

现在属于黑子哲也的块永远消失了。

他很难接受这点。

“因为赤司君是唯一可能跟我有联系的人了。”看到小队长眼中的动摇,黑子哲也还能感受到来自背后之人的关切视线,他就不打算住口,继续坦言,“其他人的身份,跟我有任何牵扯都会危险。”

赤司征十郎,也只有成为赤司家家主的赤『色』征十郎,才能合乎情理的与他交谈。

这是黑子哲也给自预留的最后的情感,哪怕失去,他也不会有所动摇。

一切就看小队长最后的选择。

“不我的意见是,到此为止吧,财阀主也是个高危职业,隔三差五就能在暗杀名单看到,跟黑手党首领再扯关系会更麻烦。”

长久的沉默去,就在黑子哲也以为小队长压根不打算回答的时候,赤司征十郎才半阖着眼眸,轻声回应:“我会考虑的。”

话语刚落,像是突然想到正事,赤司征十郎追问:“回程要一起吗,教练让我来找你。”

黑子哲也稍加思索,摇头婉拒:“还是不了,我单独。”

毕竟现在小队长跟他呆在一起会不自在吧。

少年离去的脚步声被地毯吸附,轻到微不可闻,房门开启又闭合,偌大屋内再次剩下最初的两人。

“这样好吗?”中原中也皱着眉,把枪重新放回桌面,目光注视着已经闭合的大门,“什都告诉他,你不是最不想放手这段友情吗?”

哪怕最终变了质,也想紧紧攥在手中。

“不会。”黑子哲也闭眼眸。

“奇迹的世代……我们谁都不会轻易放下。”

──

回国后的日常乏味可陈。

假期时间所剩无几,赤司征十郎索『性』留校,其他部员大多回了趟家,也有个人匆匆放下伴手礼后,急急忙忙回到学校。

实渕玲央是其中之一。

大多留校训练社团此时也散了,他在热闹不复以往的校园内踱着步子,逛空『荡』『荡』的几座建筑,目标准确,来到一处大门略留条缝的体育馆,推开大门进入。

赤司征十郎没有穿运动服,正抱着篮球,站在篮筐下一动不动。

“小征怎了?”实渕玲央前去问,“从夏威夷回来后一直沉默着,也不和黑子说话了,现在又一个人在体育馆不回家,真不像你。”

为篮球部中知道内情较多的人,担忧队长状态的他,索『性』趁这段时间和明显不对的小征说说话。

红发少年回头:“实渕前辈。”

实渕玲央愣住:“咦,你叫我什?”

“现在不是部活时间,没必要对前辈直呼其名。”赤司很好解释了他改口的称呼,语气温和,相比起实渕玲央熟悉的他,简直哪哪都透『露』着违和。

疑『惑』归疑『惑』,实渕玲央做出接球的姿势,示意对方把球传来,尽量让气氛轻松,同时直指正题:“小征是在苦恼跟黑子的关系吗?”

一瞬间,赤司征十郎『露』出‘为什会知道’的表情。

“明显了,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他随意运着球,在篮球与地面接触的回响声中,继续问,“是吵架了吗?”

“不……”赤司征十郎略微头,似乎不想谈起这个话题,“单纯是因为,立场差已经大到很难心平气和交谈了。”

“……连朋友都没办法做吗?”

“最坏的情况,是的。”

篮球落入篮筐,坠落后却无人关注,孤独的在地板弹跳几次,骨碌碌滚远了。

“,小征想挽回这段感情吗?”

赤司征十郎摇摇头,没有注意到实渕玲央稍显微妙的说法:“……已经不可能了。”

他之前一直在逃避着,从国中时期开始,惧怕队伍的裂而逃避,惧怕情谊的破裂而逃避。胜利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在第一次触碰到苦果时,他惧怕个陌生的未来,随事态推动,选择了随波逐流。

如果时的他更坚强就好了。

如果个时候,他没有放任场游戏进行就好了。

“到现在为止,对不起。”他轻声道着歉,“我在篮球部的态度强硬了。”

“不要这说!”实渕玲央当即惊到表情慌『乱』,“虽然有很多事情还是搞不懂,有一点我能确。”

“黑子他一直很在乎小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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