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忍耐殿下知道要做 (第2/2页)
豪放不羁的饮,纪初桃能想象那颗男人味足的喉结,必是也随之上下滚动。
她望着祁炎高大修长的身形轮廓,抱着双膝,将下颌抵在膝盖上静静欣赏。
一壶茶并不能消减祁炎的燥热,他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站了会儿,方回榻边坐下,伸『揉』了『揉』纪初桃柔软的发顶,沉道:“睡吧。”
“那你呢?”纪初桃问。
“臣守着殿下入睡。”祁炎道。
尽管他很想拥着纪初桃一同睡,但此刻身体的异样,显然不支持他这般做。
好在纪初桃没再问一些让他难以把持的话题,轻轻“唔”了,便面着他的方侧躺,闭上了眼睛。
闹了这么久,她也累了,没多久便呼吸绵长,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那只流萤已不知去了何处,祁炎俯身,在她唇上极轻一吻,方□□而出,去冷静自己这具胀热痛的躯体。
游『荡』许久,回镇国侯府已子时。
侯府前的街道空无一人,唯有两盏灯疲惫地燃烧,将人影拉老长。
微凉的夜风拂来,祁炎顿住了脚步,不动『色』地按住腰间的佩剑。
玄『色』的剑穗微微飘『荡』,他侧首乜视身后墙角,冷冷道:“滚出来。”
不轻不重的字眼,蓦地令人心生寒意。不多时,墙角后果然转出一道身影。
祁炎生平最讨厌这等不光的杂碎,拇指轻轻一拨,剑刃出鞘半寸,折『射』出清寒的光。
许是感受了祁炎『逼』人的凌寒气势,那人忙出示中令牌,拱道:“祁将军,我家主子等候多时,还请移步小叙。”
纪因的人?
祁炎冷嗤:还真是阴魂不散。
西街勾栏瓦肆,灯火通宵达旦,穿脂粉香浓郁的花阁楼,进了内院,一切喧嚣皆像是被屏似的,显出一股诡谲的幽静来。
谋士领着祁炎进内院,几名拭刀的死士缓缓起身,如豺狼环伺,盯着入侵者。
祁炎知道这座青楼乐坊是琅琊王纪因的产业,也是他们私下联络和部署任务的据。推开门,优雅的琴音传来,一名紫衣中年男子正坐在案几后,执着酒盏琴女抚奏。
祁炎皱眉:纪因竟敢在这个时候私离封地,擅自进京。
“当初本王被贬幽州,与老侯爷一如故,彻夜饮酒长谈,从家事国事,一一细数,无不扼腕。”
琅琊王纪因一副富贵闲人之态,徐徐道,“那时本王就知道,本王与祁老侯爷,才是同类人。”
祁炎摩挲着酒盏,并未饮下,眸中是看透一切的锋利,道:“王爷冒险来晚辈,应该不是为了叙旧吧?”
纪因一抚掌,赞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只是不知将军官复原职,重回朝堂,可还记当年老侯爷因何而死?可还记将军深陷囹圄时,纪妧是如何羞辱将军?”
原来是来试探他的“忠心”。
祁炎心中冷笑,不动『色』道:“此等屈辱,晚辈当然记。”
纪因『露』出欣慰的神『色』,道:“本王与将军惺惺相惜,意图清君侧,可惜生不逢时,屡屡败绩!而今愿为天子拼死再搏,还需请将军看在昔日之盟的份上,与本王勠力同心。”
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后半句才是重。
祁炎倒想看看他意欲何为,便起身道:“不知王爷,想让晚辈如何?”
“并非什么大事,闻羽林军左郎将一职空缺,将军只需朝廷举荐一个人。”纪因笑道,“虽然祁将军主司边塞军权,但举荐区区六品武官,祁将军来说并非难事。”
乌云蔽月,京都城一夜风起。
目送祁炎离去,谋士从阴影中转出,躬身道:“王爷将如此重的事交给祁炎去做,是否太冒险了?据属下所知,这位将军近来和永宁长公主走颇近,俨然不是‘虚情假意’能解释通的了。”
“他动了情,就有了软肋,未必不是好事。你以为按照纪妧的子,知祁家背地里的小动作后,还会安心让他娶三公主为妻?”
纪因徐徐一笑,以悠然笃的语气道:“反贼就该与反贼同道,他既舍不下权势和仇恨,又想名正言顺娶敌人的妹妹为妻,便只有和本王合作,推翻纪妧的政权,将帝姬变成他的战利品。”
谋士道:“属下始终觉祁炎并非王爷想象中那般好控制,只怕万一。”
纪因哂然:“权谋这张网,进来容易出去难。即便万一他萌生了背信之心,本王也可用永宁挟,『逼』他就范。”
谋士恍然,拱道:“王爷英明,属下自愧不如。”
……
镇国侯府中,祁炎屈腿坐在石栏上,以棉布拭剑。
目光扫晃『荡』的玄『色』剑穗时,如坚冰暖化,目光在上面久久停留。
“左郎将虽只是六品,担任着守卫皇城之责,你不会不知琅琊王打的什么主意,为何应允?”
祁炎的计划,宋元白一副如遭雷劈的震惊神情。若是放在几个月前,他也不会管祁炎和谁合作,但现在,祁炎明显纪初桃动了情……
若按照琅琊王的指示去做,必会间接伤害三公主纪初桃。那时,他们的感情还有未来么?
“即便只是在利用琅琊王,你这盘棋也赌太大了。”
尽管知道祁炎并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宋元白依旧提醒道,“三公主知道此事么?将来你举荐的这个人随同琅琊王起事,即便你未直接参与,也是同谋,那时三公主是……”
“话太多,聒噪。”
祁炎专心拭剑,淡淡道:“你以为,只有纪因擅埋棋子?”
“什么意思?”宋元白一愣,随即讶然道,“该不会是,琅琊王以为掌控了你,但事实上……是你掌控了他罢?”
这也太可怕了些!
究竟怎样的城府和能力,才可以将这么多条线玩转股掌中?
祁炎是回剑入鞘,皱眉打断宋元白的推测:“盂兰盆节还有几日?”
“五天后,怎么了?”话题转太快,宋元白有些跟不上祁炎的思路。
不知想什么,祁炎嘴角弧度轻扬,心思俨然跑偏,吩咐道:“去将西街的天灯全买下来,盂兰盆会,我带她去放天灯。”
宋元白亲眼目睹他的脸『色』如何由冷暖,硬生生打了个哆嗦。
噫,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