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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张珂笙那一瞬惊住的是,除了男子与他五六分相似的容貌外,还是男子体内各个地方流窜的蛊虫。在外人看来,就是虫子在皮肉里面窜来窜去,鼓起一个两个李子大小的包。男子的一整条左手上尽是刀割的伤疤,他本身就瘦弱,手更是青筋看的清清楚楚。
他的虚弱,让他像条因河水快干涸而死的鱼,说他还活着不如说是在苟延残喘。然而按摩完又为他擦拭身体的向执却像根本没发现一样,毫无阻挠的照顾他,眼中是着魔般的执拗,可怜又可悲。
而躺在床上的人却闭着眼睛,对来人对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反应,他也不关心自己的生死,他已觉得生无可恋。有人为他入魔,他已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最好是死了以求解脱,一解这样的双方的劫难。
这样的画面,你睡你的,我做我的,彼此习惯,已是好多年了。
张珂笙是第一次见到张向静,虽然他在此时连他的名字都不太清楚。可在见到他的眉眼时,他却想起那个被他养在身边的孩子了。几分相似,几分熟悉。
就好像申烬上有他的影子,而这个闭着眼根本不想睁开的男子就是本人,等到所有事情结束后张珂笙独自坐在花架下沉思,不免几分唏嘘。人生曲折,是逃不开的坎坷。
那大多是各有命数的,就如申烬遇见他,就如他遇见叶峥嵘,也就如张向静遇见张向执,本是同根生,奈何一方固执到极致,成了命中劫数。
在向执将一切都弄好后,他将已经□的张向静突然放入烧着火的另一个大缸。在张珂笙惊疑的时候,黄琳琳将他往前推了几下,然后在向执阴冷的视线下道:“把衣服脱了。”
张珂笙觉得冷。
当危险再一次临近时,他不得不再次想着办法到底怎么做才能让自己逃出去。而在听到黄琳琳的命令时,贴近裤子的手已经捏成紧绷的拳头。
他怎么能忍受自己的身体在这些人的目光中暴露?
一股恨意袭上心头,突然出现在房内的赤琰已然蠢蠢欲动。咬不死向执也要来上几口,他站在原地没有半分动静。
气氛沉默,等了半天没反应的向执往装着张向静的大缸放草药的手停了下来,他手上还有另一把弯刀,锋利无比,他转过身目光幽幽如鬼火般盯着不肯脱衣的张珂笙:“还不动手,是想让我帮你弄吗?”
他表情太过阴沉,像是下一秒就能拿刀割掉他身上一块块肉一样。
然而张珂笙漆黑的眼眸也已经是冰冷刺骨,他到底是不怕面前这个人的,像他这样的人,被欺的狠了,大不了大家都不要好过。
显然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他让向执感到非常的不悦。片刻,他动了动,迈开了脚向张珂笙走过来。气氛太沉重,这个夜晚注定不太平静。
哗啦的水声想起,一道虚弱话语却不饶人的男声惊醒了在场三人:“你的脾气还是没改……当初母亲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气势阴沉的向执猛然回头,一双眼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惊喜,震惊,犹疑,心痛……
这是在时隔的十年以后的今天,那个已无人气放弃求生的他的兄长第一次睁开了他的双眼,哪怕说的话无情可恨……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