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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不到天黑夏朝的军队就会从山谷外面绕过去了,到那时再冲出去他们的奇袭就会变成一个笑话,他肯定会被暴躁的主将砍下脑袋。没有办法了,他叹了口气,好在雪山云雾缭绕今天虽然没有下雪刮风但能见度也不算很好,天气阴沉沉的,他收紧手指让冰冷的手变得温暖起来——他要准备战斗了。
  打了几个简单的手势,手下的人不动声色的悄悄往这边靠拢,而墙头上的执明卫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正处于别人的虎视眈眈中,他们轻松的聊着天,边上那些自愿来此驻守的守陵人沉默的站着岗,一切都很正常,也许城墙下他们的住所里厨役们还炖着羊肉,温着酒。
  是有人温着酒,那人是执明卫的统领,也是一名自愿来此的守陵人。她穿着守陵人们一式的黑衣,外罩执明卫的甲胄,甲胄外面还套着绣玄武神君像的罩衫。她正坐在执明卫休息吃饭的府衙中,厚重的披风搭在她的肩膀,厨房里传来羊肉的香味,还有来自西域昂贵稀有的香料,在锅里咕嘟嘟的冒着泡泡。
  她一手拽着自己的披风,斜靠着身后的桌子,一手拿着酒杯,惬意的品尝着弟弟从家乡寄来的江南美酒。自斟自饮里,仿佛还能看见那滔滔的江水,美丽的西湖,小岛上开得妖娆的桃花。执明卫毕竟不是正是军队,又不须前线冲杀,制式的甲胄并不厚重,在这女子身上更是摈弃了大部分的防护,只留下了胸口要紧处和小臂小腿的板甲,就连腹部也只是用皮甲防护。这毫无疑问让她失去了更强的自我保护,但是她的武功却本就偏于轻灵,况且……她毕竟是个女子,体力有限。
  会这样一丝不苟的穿戴整齐无所事事的坐着喝酒,若是那人还在,定要笑话自己的。她想,那是个贪图享受,喜欢被人宠爱着的女人,她若是喝酒,定然是在自己房内,升起温暖的炉火,把房间烘得像是春日的江南,然后赤足,薄纱,散发,像一朵无枝可依的桃花一样陷在柔软的隐囊中。
  这样还不够,她还会摇摆着雪白的足踝,一手支着头,薄纱便顺着她的手臂滑到手肘,然后下巴微抬,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等自己红着脸端着酒杯走过去,她便低头含着自己杯子的边沿,浅浅的尝一口。末了,粉色的舌头从杯沿上扫过,抬眼像个迷人的妖精一般笑着说:“墨鲩真乖!”
  然后,自己会把那柔若无骨的人抱进怀里,她滑得像一尾鱼,软软的伸出手勾着自己的脖子,她便吻她,和她一起厮缠……白玉杯中落入一滴泪珠,发出轻响。而落泪的人仿佛浑然未觉,仍痴痴的想着什么。
  似梦非梦中举杯又饮,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忽然,外面炸雷似的响起一声鼓声!她顿时像是从梦中被惊醒一样挺直了背睁开了眼,是做梦吗?她听到了战鼓?
  没有错!紧接着传来了第二道鼓声,还有金戈之声,惨叫之声,惊惶之声。战斗的声音,她是那么的熟悉!
  “咦?怎么回事?”厨子疑惑的抄着刀冲出来看,就见一袭黑色的披风冲出门外,桌上只留下了一个比一般刀长出许多的刀鞘。
  “怎么刀鞘都没带?什么情况这是?”
  一出门就听见箭矢嗖嗖的破空之声!翎羽在空气中嗡鸣,箭头钉入土墙之中颤抖,刀刃砍断白桦树干一声脆响,她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城墙,上面忽的翻落一个人,啪的摔在她眼前。
  他的刀摔在不远处,身下迅速流出鲜红的血。
  “敌袭——!!!”她一把扯落披风冲上城墙,一边跑一边大喊:“敌袭!所有人,集合!迎敌——”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故事已经完结了,这个相当于是番外。
  池墨鲩和殷寰,我还欠她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