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他的二哥死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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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喘息声溢出了喉咙, 商迟归辗转反侧，到底还是爬起身来，下床时, 被子一起带落在地，连带着人摔在地上。

身体实在难受，浑身滚烫, 连血『液』都像是被火烧一般。凶戾的欲望岩浆沸腾，一只野兽正试图从笼挣脱支配着这具躯体, 爬了起来, 喘着气撞进了浴室, 将水开到最冷的程度，淋遍了全身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一番折腾下来么用都没有, 只身体外面和身体里面仿佛成了两个极端的世界, 外面的肌肤泛着冷气, 里面的五脏六腑却几乎融成一摊铁水。

被水淋湿睫『毛』的双眼半睁，幽蓝的瞳孔里雾气弥漫。

步入分化期到现在是没有这样的时刻，最初没有这么严重。最初发作的时候只抱住二哥，嗅着二哥的气息，汲取着二哥身上散发的凉意, 燥热和暴戾会消散很多, 就像得到了安抚消停的恶兽。

自二哥疏远之后, 燥热暴戾断累积，折磨难以入眠。已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难受，好难受，好想……好想二哥。想抱住二哥，想全身都挂在二哥身上，哪怕只是着二哥——

“二哥……”喃喃着, 从积满冰冷的浴池爬了起来，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往外面走去。

圆月斜挂在苍穹，泠泠月光洒在楼道，映出一片幽冷空旷的空间，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双手在两边晃『荡』，垂着脑袋，脚步踉跄地往楼下走。

二哥……帮帮我、帮帮我——

被灼烧的痛苦让心智变得脆弱，像是初初绽放就被扔在火堆里的娇嫩花蕊，满身带水的来到商迟谢的卧室门时，神智将近涣散，身体力覆在门上，抬起滴着水的手又慢又重的敲门。

咚——咚——

“二哥……二哥……开门……好好？”过分苍白的脸颊下透着『潮』红，连的声音都是克制的颤音。

“我……好难受。”好难受，难受得感觉自己快死掉一样。

“二哥。”我知道你法狠下心着我这样的，开门，求求你了，开开门……

知道敲了多久的门，始终没有回应，死寂的空间，只有敲门声的回『荡』还有自己挣扎的呼吸。

商迟归粗粗喘了下气，翻了身抵着门，眼模糊一片，么东西都是重影的状态，难受得额头青筋都冒了出来，狠力咬了下唇瓣，舌尖将流出来的血卷进。

是第一次得到回应。

次落水醒来之后，数次站在这道门，将摘掉的储存器挂在门外面，它便在里一直挂着，把自己的房间翻遍，找出二哥喜欢的东西放在门，它一直在里放着，会有任何的移动。

送的『药』好，各『色』模型好，躲藏在尽头扒着墙等二哥醒来，等二哥拿起里面的一样东西，用拿，哪怕只是『摸』一下，『摸』一下都好，二哥只是一眼就离开，哪怕知道在窥视着，只作见，对避若蛇蝎。

等过几天，母亲把些东西收拾好还给，里面还有之送给二哥的些。“你让阿谢还你的。”

，我没么想过，我只是一时……一时太生气了，我想二哥把些东西还我的。

为么……

“哈……哈……”发白的指骨紧掐着衣领，指甲自锁骨滑出片片血痕。

为么？为么就能稍稍原谅我一次呢？我以后会改的……会改的。

“二哥……”好冷，好冷，是又好烫。你为么……就能出来我？

金发少年顺着墙壁缩坐在地上，湿冷的水滴从下巴滴了下来，将锁骨处的血晕染开，浸在了白『色』的衬衫上。

张精致漂亮的面颊一片神『色』恍惚。

果重来一次的话……果重来，自己一定会带二哥去天穹之塔最底下的赌斗场，又或者当二哥流『露』出喜欢个地方的神『色』时，立刻带二哥离开，又或者当二哥说半小时到了的时候，遵守承诺带着二哥走，是拖拖拉拉各种绑着二哥最后还任『性』地发脾气。

果样做了的话，是是一切都和现在一样，可以想抱着二哥就抱着二哥，甚至把二哥留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可以所顾忌闯进二哥的房间，撒娇说自己难受，抱着二哥缓解身上分化期的难受。

喜欢二哥啊，就像喜欢母亲一样，，比喜欢母亲还多一点点，想二哥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讨厌现在这样，讨厌二哥敢靠近自己害怕自己，讨厌二哥和殷何意越走越近，所以用了些太光彩的手段，想让二哥离殷何意远一点。

明知道这样做会让二哥难受，控制住。

果重来……果重来……

商迟归痛苦的蹙着眉头，喘气声更粗重了许多：“哈……哈啊……”死死抠住身边的墙壁，恨得将这面门撞破闯进去，可样做的话，只会让二哥离更远吧？想见对方向时，恐惧躲避的目光。

只能独自在月光照到的地方挣扎着，嘴里断祈求着想让里面的人出来，直到最后身体失去所有力气陷入昏『迷』去，没有等到一点回应。

……

冷——

深海般幽蓝的眼瞳睁开，有一片雪落在眼睫上，冰得商迟归眨了下眼睛。抬起头，眼瞳倒映着灰茫茫天空飘飞的鹅『毛』大雪。

雪？怎么会有雪？还没有到冬天才对。

耳边有人在说话。

“阿谢、我的阿谢——”是母亲喜极泣的声音，像是干涸了许久的枯泉，重新焕发了生机。

“我在『色』城找回了。”是父亲的声音，“是阿谢错。”

商迟归抬起头往方去，见了母亲，见了站立在风雪神『色』清的父亲，还有被母亲抱在怀里发抖的孩子。

个孩子身上穿着破旧的棉袄，脸蛋和嘴唇上有被冻出来的创，一点都好，头发又枯又『乱』，面颊苍白干瘦，只一双眼睛清澈得像最明净的湖水，所有的安怯弱和恐惧都放里里面。

商迟归一下记了起来，这是二哥刚来商家的时候。

二哥刚来时，着，心里愿承认这是自己的二哥。抗拒，排斥，讨厌，反感，想法设法折腾，后面，顺眼了一点，就么都使唤，么时候喜欢上和二哥相处呢？记得了，没有印象。

这是梦境，商迟归比确认这一点。即使此，很想冲上去抱住个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孩子，想告诉：“二哥，欢迎你回来。”

只是当想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才发现这具身体并非所能控制，像一缕寄生在这身体里的幽魂，法影响这具身体分毫，相反这具身体的所有想法都能为所感知。

起来好脏、好丑。

闭嘴，二哥只是饿了太久，营养良，等喂起来，就会好得blingbling。

“阿归，这是二哥。”母亲将二哥带到面。

离我远一点，恶心死了，身上有一股臭味，父亲把带回来都处的吗？

洗干净的二哥分明是香的，怎么闻都闻够。

“二哥。”

一点都想喊。

你以后还是一天几十遍的喊——

“阿谢，是你弟弟，叫商迟归，你可以叫迟归，小归阿归。”

“迟、迟归。”被母亲推到面的孩子，怯怯安地望着，眼神躲闪。

干嘛啦？这种做了坏事的眼神，该会是冒牌货吧，是父亲亲自带回来的，没有人可以瞒过父亲弄虚作假。

讨厌、好讨厌，讨厌死了，见就烦，么都会，连说话都说顺畅，怎么会是自己的二哥啊，自己名字由迟癸变成迟归，等的就是这样一个人回来吗？害自己在学校里被笑成么样。

厌烦嫌恶的想法充斥着这具身体，商迟归反驳得已累了，只能眼睁睁着年幼的自己一边在母亲面装出友好热情的一面甜甜腻腻喊二哥，一边在母亲背后将所有的满怨恨宣泄在二哥身上。

后来更是误会了二哥……，记得误会澄清了的。

梦境里，误会没有得以澄清，这具身体的自己狂怒地抓着二哥，将二哥扔给了乌咪。

吓死你，你以后还敢敢动坏心。

知道乌咪会吃人的二哥被乌咪吓得哭休克了过去，早有准备的自己以想拉着二哥和乌咪玩的借躲过了母亲严厉的责罚，只受了点轻惩和训诫。

这真的是梦境吗？

商迟归忽然想起自己带二哥去叫乌咪时，二哥万般恐惧断道歉的神情。

来及考，就被带到下一幕。

这具身体对二哥越发变加厉，管做出怎样过分的举动，二哥都只会默默承受，甚至当母亲有所察觉的时候还会为隐瞒下来。

为么反抗？反抗一下行啊？连告状都学会，这么没用二哥你是怎么在外面活下去的？

某一个时候，和这具身体的想法重叠在了一起。

和记忆里完全一样的发展让商迟归错愕愤怒，对年幼的自己破大骂，拼命想争取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却徒劳功。

大哥呢？大哥总会着自己这么干吧？

商迟归寄希望在商云深身上，商云深只是漠然旁观，亲眼到欺负二哥动于衷。

“混蛋、混蛋、混蛋！”商迟归骂的是自己，是商云深。

何其了解商云深。

商云深与父亲一般，会对弱者投以任何目光，更何况是二哥这样会反抗的弱者。现在的二哥只怕在商云深眼就像沙砾一般，哪怕这人和有血缘关系，会出手帮助，除非是在母亲面才会敷衍一下。

这具身体慢慢长大，二哥慢慢长大，随着时间的流逝，的恶欲滋生到近乎遮天蔽日的程度，且越发会隐藏自己，连母亲都察觉到半点对。

是梦。

商迟谢归竭力催眠着自己。

我没有对二哥做过这些事情——

敢去细想。只能渴望着在这个梦境里能出现么一个人阻止，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人阻止过，包括殷何意，梦境里的殷何意与记忆里的殷何意完全同，比商云深还漠然情。就连唯一能阻止的母亲，被欺瞒了过去。

知道何时，这具身体恐怖的恶念催生出对二哥极强的占有欲。二哥仿佛成为了一个人的傀儡，被死死困在身边，除了谁都能见。包括些能让人见的二哥影像，抹除。

母亲生病了，很快就能见人，已成长起来的自己跪在母亲床。

母亲闭着眼，虚弱地嘱咐着：“哪怕未来某一天……迟归……你知道真相，生阿谢的气，……伤害。”

“保护……好、阿谢，和云深，一起。”

“让可以……娶妻生子，做个正常人……找到……你二哥。”

商迟归悲痛又茫然。

找到，二哥？二哥就在自己身边吗？知道真相生二哥的气，又是么意？

母亲死了。

母亲死了后，父亲失踪了。

失去母亲的暴怒、甘、悲痛，还有说清为何的嫉妒……一切未知的负面情绪主宰支配着，促使对二哥做出极尽恶劣的事。

此时商迟归浑浑噩噩，只想从这个恐怖的梦境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