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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5章一些烂账 (第2/2页)

是人的咬痕。

动时留下来的记号。

江定的拇指用蜷缩起来,骨头弯曲成一个可思议的弧度,又疼又酸,偏他自己好像会觉得痛,深邃的眼停在他的脖颈。

季樾愣了愣,自然看出来他盯着何处。

他用手指轻碰了下喉结,嘴角绽出个淡淡的笑,“让你见笑了,我爱人有点调皮。”

江定僵直的腿扎在原地,眼可以说是狰狞,眼眶里鲜红的血线逐渐蔓延,他也再打算和季樾假客气,而是看向他身旁的少,用一种自己被狠狠背叛了的语气发问:“你亲他了?!”

他又是没和她亲近过,道她缠人的时候是什么德行。

喜欢手脚并用紧紧圈着他,喜欢用轻轻的道啃咬他的下巴,还有喉结。

粘人精。

江定本来想问的是你特么竟然和他睡了?

但是他敢。

他怕自己得到肯定的回答,可只要他没出口,件事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陈映梨真的头疼,脸没什么表,“对,没错,我亲了他。”

怎么了呢?江定能怎么样呢?

陈映梨想在季樾面前丢个人,但江定每次都会局面搞的很难堪,他痛快是一点都能忍,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她说:“我亲了谁也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句话说的没错。

江定早在签下离婚协议,和她领完离婚证之后就没有资格和立场去管她的事。

陈映梨看着他被气的半死还要强打起精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好聚好散行吗?非要弄成样?”

江定已千疮百孔的心又被她戳了个大洞,他说:“那两年我也是么跟你说的,你没当成放屁,以我也会。”

陈映梨十次里有九次和他说话都是对牛弹琴。说通。

她哦了声,“随便你,反正我爱你了。”

句话落地,陈映梨和江定都愣了很久,她是觉得句话很熟悉,一点细节勾连起被意中断而忘的回忆。

她的后脑勺又起了那阵熟悉的疼痛,细微的,就像会伤人的电流。

密密麻麻朝她袭来,难以忽略但会伤害到她。

陈映梨脚底踉跄,下意识扶住季樾的胳膊,眼前的视线黑了黑,逐渐缓过劲来时,又多出了些画面。

是一间办公室里。

憔悴的她推开门,身后追来的人似乎是想阻拦她,还是来晚一步没有成功。

她看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迈着细步,悄声无息走到他面前,松散的头发落在后背,落地窗照在她脸的阳光,将她晒的更为虚弱苍白,“为什么接电话回消息?”

男人的脸『色』未必就比她好,眉峰皱紧,“没有为什么。”

她红着眼睛,说:“我后悔了。”

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想在他面前哭,怕他那种嘲讽的眼,更怕他认为自己在做戏,“如果是因为我一直问你钟如凡的事,让你高兴了,我就问了。”

她问了。

就当做道。

当她和他的爱是一场圆满的校园童话,没有隐,没有利用。

她该钻牛角尖,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问他要个说法。

该一遍遍质问他,原来那些都是假的吗?每一次的甜都是他精心策划用来气别人的吗?

她就该当个盲目的瞎子。

少眼底泛红,眼皮也有点肿,好像就是她在江定面前提起钟如凡个名字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他是桀骜羁的大少爷,但也是浪漫的,会爱人的。

可自从件事过后,他又恢复成她刚搬到江家时那副冷冰冰的面孔。

她用手背仓促擦拭眼角的水光,可怜兮兮拽着他的袖子,一边打嗝一边说:“我问了,好好?”

男人用纸巾帮她擦了擦脸,“可是我,好像爱你了。”

江定松开手指,轻声说:“爱好像是有期限的。”

“陈映梨,到期了。”

“我确对你,没有什么觉了。”

最伤人的话从最爱的人口中说话,击打道会乘以千万倍。

痛到你连呼吸都能。

她脸『色』煞白的,动了动唇,喉咙失了声。

陈映梨望着眼前那个无声流着眼泪的小姑娘,心里很疼,她眨了下眼睛,那些画面随之消失。她捂着胸口,慢慢坐在沙发。

季樾看她脸『色』对,扶着她的肩,敢撒手,“怎么了?”

陈映梨深深呼吸,缓过气来后,“我没事。”

江定望着季樾压在她肩的手,毫客气走前,攥着她的手腕说要送她去医院。

陈映梨每次想起丁点以前的事就看他顺眼,她闭眼睛,有点暴躁,“你能能离我远点?”

江定挑眉,“抱歉,我能。”

陈映梨没好气道:“你能,我就去死。”

江定呵了声,刀枪入的境界又有提升,“我肯定比你先死,你放心。”

“……”

陈映梨阖眼眸休息片刻后,重新站起来,甩开了江定的手腕,对季樾说:“你的房间在哪儿?我送你过去。”

季樾没有拒绝,“对面。”

江定犯贱太多次现在习惯了被她当成空气,“季先生,我顺路,也送你一程。”

陈映梨:“……”

她真是受了了。

陈映梨憋着怒气,快要发作的时候,季樾安抚握住了她的手,随即用审视的目光扫过江定的全身,“江先生,我对你样的没有兴趣,我也没有那种取向。”

江定的脸相当阴郁,“滚。”

江定亲眼看着陈映梨跟着季樾去了对面的房间,他就在房门等着,每隔五分钟按一次门铃,大概过了十分钟,陈映梨从里面走了出来。

江定如影随形,“吃午饭了吗?想吃什么?哥哥请你。”

陈映梨停下脚步,江定的心莫名其妙紧张起来。

她说:“江定。”

“说。”

“你也亲口说过你爱我了,为什么现在眼巴巴缠着我放呢?”

那些话,是他亲口说出来的。

没有人『逼』他,也会有人『逼』他。

江定忽然被她粉碎了有侥幸,被撒过盐的伤口疼痛难耐,他的声音很嘶哑,一做二休,“我没说过。”

陈映梨忍住笑了。

江定低眸正好看见她的笑,她已很久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么柔软的笑,很漂亮,比熟透的蜜桃还甜。

她以前就常常对着他样笑。

江定忽然间说:“你能再对我笑一下吗?”

陈映梨嘴角的弧度逐渐回落,直到抿成了条淡淡的线。

江定难掩失落。

陈映梨又说:“你自己说的爱有保质期,我们早就到期了。”

到期过后就是变质。

然后腐烂。

化作一团发臭的烂泥。

江定喉咙酸胀,胸膛里扯着根绷紧的锐利的线,稍微有点气拽一下,就割伤了他的五脏六腑,他开口说话嗓子都被压的有些疼,“我没说过,你有证据吗?”

他又有点气,怎么她想起好事,偏偏就想起了些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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