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nbsp; 消失的棋士 (第2/2页)
他带着瑛纪和甚尔上楼，快速来到自己的房间：“佐消失前在和我下棋。”
进藤光的目光落在房间中摆放着的棋盘，那上面还有残存的、没有下完的棋局。
酸涩感从心底涌上来，进藤光又争气地哭。
瑛纪和甚尔没有走进房间，他们只是站在门口看着，甚尔吹口哨，瑛纪感慨地说：“好漂亮的痕迹。”
在瑛纪和甚尔的视野里，进藤光的整房间都回『荡』着一种清澈的轻灵之气，这股气息在棋盘前浓郁，带着满满的祝福和期待、赞誉和托付之情。
进藤光抬手擦擦眼泪，他期冀地看着瑛纪：“佐还在吗？”
瑛纪反问进藤光：“什么要找回这叫佐的咒灵？他是徘徊于世的咒灵，既然消失就意味着他已经完成愿望，这是好吗？”
进藤光听后可置信：“怎么会呢？佐可能完成愿望的！他想要下出神之一手，他想要断精进棋艺，他想要和更多的人下棋，如果消失，就无法下棋啊！”
瑛纪和甚尔对视一眼，甚尔问：“这期间你做什么？”
进藤光茫然地说：“下棋啊，昨棋院有活动，佐还和绪九段下一盘棋，早上回到家佐突然说要下棋，我困得行，拗过他，只能陪他下一盘，结果下到一半就……”
“那就是之前发生什么。”
瑛纪靠在门边，他双手抱胸，一副你信我的表情说：“他走得很安详，显然心愿已经达成很久，是慢慢走的，你再仔细想想他的愿望，想想他之前做什么，你又做什么。”
甚尔已经开始『揉』肚子，他有饿：“这种情况没法做什么吧？一咒灵自己想消失，谁又能拦住？”
顿顿，他说：“除非定下束缚，也许还有可能。”
瑛纪附和说：“肯定有可能。甚尔你看啊，这满屋子的咒力光华，显然他对进藤光有着深厚的感情，如果定下束缚，也许能让他再显现。”
甚尔耸肩：“前提是进藤光搞明白咒灵什么会消失，设置正确的束缚，喂，提醒你一下，机会只有一次哦。”
说完他先转下楼，瑛纪也准备离开，他对进藤光说：“我和甚尔在楼下等你，你好好想吧。”
甚尔和瑛纪下楼，就看到进藤光的妈妈正站在楼梯边，担忧地看过来。
进藤妈妈主动招呼他们：“你们是小光的朋友吗？”
瑛纪嗯一：“我们还要扰一会，给您添麻烦。”
进藤妈妈虽然明白怎么回，但既然还要留一会，她立刻端上茶水，还放一小盘和果子：“没的，你们是兄弟吗？”
甚尔一都客气，直接开吃，他本来就饿嘛。
瑛纪喝一口茶水，他和进藤妈妈聊：“是呀，我们是双胞胎，我是瑛纪，他是甚尔，您直接叫名字就行啦。”
瑛纪没报姓氏，普通人和禅院牵扯太多是什么好。
进藤妈妈笑笑，她量一下瑛纪和甚尔，略一犹豫就说：“那你是哥哥吗？”
瑛纪顿时眼睛一亮：“哦哦您能看出来吗？”
甚尔吃和果子的动作凝固。
进藤妈妈笑眯眯地说：“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瑛纪得意地瞥一眼甚尔，他重重头：“您说对啦！甚尔一直说我比他低，别人肯定认他是哥哥，虽然我觉得无所谓，但果然大家的眼光是明亮的！”
甚尔本来还有爽，明明是他在养瑛纪，还养得如此心累，只是当他看到瑛纪小脸上全是兴奋、小表情骄傲极的样子时，甚尔一时竟懒得争执。
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是是是，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
瑛纪发出得意的哼唧。
进藤妈妈由自主地笑起来：“你们兄弟感情真好呢。”
就在此时，进藤光从楼上下来，他看起来平静一些，见到瑛纪和甚尔没有离开，进藤光松口气。
进藤妈妈见儿子过来，她主动起：“那你们聊吧，小光，要再丢下客人哦，要有礼貌。”
进藤光扯扯嘴角：“抱歉妈妈。”
然后他招呼瑛纪和甚尔回房间说。
瑛纪摆摆手：“行呀，我和甚尔进去会削弱里面的痕迹，我们可是专业的，存在本就是一种力量威慑。”
说别的，瑛纪随带着咒具，只要轻轻一扫，那屋子里的残秽就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进藤光只能盘腿坐下来，他压低音，生怕让厨房里的妈妈听到。
“……我仔细想想，如果说佐达成愿望，恐怕只有那件吧。”
进藤光神『色』沉重地说：“之前我帮助佐用电脑下围棋的式，让他和如今五冠王塔矢行洋下一盘棋，那盘棋是佐赢，但在佐赢之后，我发现翻盘的空隙。”
当时进藤光处于两大顶尖棋手的中心，亲眼见证这局棋的诞生，同时他还发现唯一的空隙和生路。
“按照我找到的棋路，后赢的会是塔矢行洋大师。”
进藤光懊恼至极，他深深低下头：“我当时兴奋地看到的棋路告知佐，现在想想，佐那时的表情和反应……”
直到现在，进藤光才明白什么当时藤原佐会『露』出那样震惊、茫然以及沉郁的神情。
因他让藤原佐意识到，藤原佐没有达到神之一手，本质上还是输掉这盘棋。
进藤光低哭着：“所以我无法理解，明明他输棋，明明还有精进的可能，什么他会消失……”
瑛纪正要开口，却听甚尔说：“因你就是他的神之一手。”
进藤光：“……哎？”
瑛纪诧异地看向甚尔。
甚尔依旧一副懒散的模样，他盘子里的果子全都吃完，肚子还是很饿。
他单手撑着下巴，有些无趣，有些无聊。
他另一只手拿起茶杯，随意地喝一口，语气中全是漫经心：“藤原佐只是你培养成他的神之一手，只要你活着，你在下棋，你就证明他。”
一如当年他临死前，惠托付给五条悟一样。
以五条悟强的名号，即便是禅院也能对惠做什么，只要惠活着，只要这份恩惠存在着，他和妻子过往的痕迹就永远会消失。
“小鬼，要撒娇，人活着，人死去，本来就是很正常的吧。”
禅院甚尔没好气地说：“要么快想出束缚，搞定你房间里那些气息，要么就这么管，让他去成佛吧。”
瑛纪表情古怪地看一眼甚尔，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进藤光抬胳膊擦擦眼泪，显然振作起来，他问甚尔：“什么是束缚？”
甚尔解释一下什么是束缚，又说咒力的。
“普通人上或多或少都会有咒力，你能看到藤原佐，说明你本就有这面的赋，既然你们是下棋认识的，如就通过下棋来调动情绪，然后说出你和他的束缚，成功的话，他应该可以再显现出来。”
进藤光深吸一口气，回楼上。
瑛纪看看厨房，进藤妈妈还在做家务，于是瑛纪用手捅捅甚尔的腰，他小说：“你真的这么认吗？人的生死是很正常的？”
甚尔诧异地看瑛纪一眼，他也压低音：“难道是吗？”
瑛纪却发出噗噗得偷笑：“如果真的在意，干嘛让我读档？”
甚尔立刻恼火地去『揉』瑛纪的头发：“你那是自己找死。”
瑛纪倒是很高兴，浑在意甚尔压自己脑袋，甚至还主动蹭蹭甚尔的手心：“我听笃也提过，你这种行叫双标！”
甚尔：“……”神特么双标！
瑛纪快乐地说：“但既然你双标的对象是我，我原谅你，你以后要继续，知道吗？”
甚尔：“……”@#￥%&￥#！
甚尔被这记直球得溃成军，他抬手捂脸，半晌都想说话。
偏生瑛纪还像是在铲屎官肚皮上起舞的猫主子，一劲伸手去戳甚尔：“怎么？饿晕？说话呀？你哪里舒服吗？要我们出去吃饭吧？”
感动的情绪迅速消散，此时此刻，甚尔特别想瑛纪一顿。
就在这对塑料兄弟要在进藤家上演全武行时，进藤光突然腾腾腾跑下来，他激动地说：“我看到佐！但只是一很浅的影子！你们能帮我看看吗？”
瑛纪这才放过甚尔，高兴地溜达到二楼：“成功？好神奇，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能唤醒的咒灵呢。”
只是等瑛纪探头往房间里一看，顿时明白。
那过是残留在房间里、以残存咒力形成的、蕴含藤原佐对进藤光的爱护、养和厚重的期待之情形成的剪影。
这剪影悬浮在房间的棋盘上，静静微笑着。
进藤光还在说：“什么佐说话？是我设置的束缚够吗？”
甚尔海拔高，哪怕站在后面，也看清房间里的景象，他故意扯谎说：“小鬼，你以一咒灵从诞生到能说话，是短短一瞬间的吗？”
瑛纪眨眨眼：有些咒灵的确进化很快哒。
甚尔忽悠进藤光：“藤原佐可是平安时的咒灵，千年时光才让一咒灵彻底醒过来，你就慢慢等吧。”
说到这里，甚尔故意用恶劣的语气说：“也许等你成老头，藤原佐依旧还是这样子哦。”
进藤光听后怔怔，许久后，他的神『色』变得坚定沉稳。
“我知道，佐喜欢下棋，我会每都在家里下棋的，只要听到棋子的音，长日久，佐一定会再醒来的，对对？”
甚尔完全没有欺骗小孩的负担，他大言惭：“没错，你努力，对，记得付费。”
瑛纪反对道：“我们也没做什么，束缚是进藤君自己下的。”
甚尔可乐意出白工，还饿肚子这么久，他强调说：“束缚可是我们告诉他的办法，这叫知识付费！”
但五百万说一条束缚的消息，的确有黑心。
于是甚尔难得良心发现，他大地对进藤光说：“那去掉一0，算你五十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