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捡到一只受伤的狗 (第2/2页)
齐晖灌了一口酒,胃里一阵翻涌。
李建波和方超他们,一毕业就跟自己散了,一个去继承家里的公司,一个去当警官了,都顺风顺水的,何来混一词?不过私底下还是有联系的,只是每次一聚会,一见到他们穿着名牌西装,自己一件寒酸的夹克,就别提有多怄气,想当年这三个死党,在众人眼中最为出名的明明是他齐晖。
孙胖子喋喋不休地继续说:“对了,还有那个,你还记得吗?”
齐晖不耐烦地问:“谁啊。”他夹了一口小菜,辣的差点流出泪来。
“就是那个整天跟鬼一样跟在你后头的人啊,头发留得长长的,把眼睛都遮住了的那个。”
“没印象。”
“就是那个——”孙胖子还不死心,“叫什么来着——叫夏元对吧,”胖子一拍大腿,“对了,就叫江夏元,幽灵江夏元。”
齐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江夏元他还记得,一个阴暗的男生,头发留得老长,既呆又闷,还跟自己混过一段时间,把自己当成神来崇拜,可后来发生了一点事,齐晖就跟他绝交了。
胖子看齐晖的反应知道他已经记起来了,便继续说:“齐晖你还记得对吧,你跟他怎么样了。”胖子打了个酒嗝。
“什么怎么样?”齐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那个人了。
“就是——你知道我们当时是怎么说你和幽灵的吗?”
齐晖回过头看着胖子,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们说啊——”孙胖子看看四周,神秘的把脸凑过来,“我们一直讨论那幽灵把你的屁股伺候的好吗?”
齐晖猛地按住胖子的肩膀,像没听清似的,“你说什么?”
胖子以为齐晖没听清,便提高了音量,用小酒馆里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说啊,江夏元有没有把你屁股伺候舒服了——”
酒馆里的人都窃窃私语朝这边望过来。
他一说完,齐晖就把酒泼他身上了。
“我操——你发什么疯啊。”胖子也愣了,他同样暴怒,他一身名牌西服西裤,就这么叫啤酒给泼了。
“我□麻痹。”齐晖等不及听胖子讲下一句,一手抡起手中的玻璃酒瓶,照着胖子头上华丽丽一击。只听得“啪”的一声,酒花四溅,胖子那比脸盆还大的脸上就流满了啤酒,以及一串红色的血花。
他摸摸脸上的血,一个趔趄往后倒了几步,碰的一身便倒在地板上,翻着白眼不省人事了。
我操,谁tm传的流言,见一个剁一个!
几个女人叫的天都要塌下来了,她们很少见到这样的场面,一个俊美的青年发了疯似的把一个胖子揍得头顶血流如注。
如果这是在拍电影,女主角该多享受男主角的霸气… …只可惜这是发生在现实。
“你你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一个穿着西装打扮严肃额老头,在一旁跳脚,他还以为自己瞬间看错了,众人口耳相传,美貌温柔的齐晖老师,嘴里骂着脏话用一个酒瓶把一个男人给打晕菜了。
在此之前,校长还以为,这个叫齐晖的年轻人实力非凡,能把一群正处于叛逆期,青春期的小女生管教的如此听话,实在是师中龙凤。
“我在做什么?揍他一张乱吠的嘴,看他以后敢不敢乱说话。”齐晖顺了顺衣领,动作很潇洒,但是旁人却看得一阵心悸。
他又摸了摸裤兜,掏出烟盒,哎,烟又没了,这包才抽了几天?齐晖回过头朝老头晃了晃手里的烟盒,说道:“校长,借根烟。”
被唤作校长的老头脸都气成酱青色,他怒道:“我不抽烟!”
齐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世道还有男人不抽烟?他戏谑地看了老头一眼,笑道:“校长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看你那张白净小脸蛋儿,你都快六十了吧,还把脸修得这么干净干嘛?”
“你你你,你说什么?”我生龙活虎活到五十七,家中娇妻美如花,你一个小小的老师竟敢说我不是男人。
校长是真生气了,他气急败坏的吼道:“你被解雇了,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齐晖看看老头一脸认真的模样,恐怕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只好试探着问:“那个半个月的工资能不能给我结了?”
“你才做了半个月,你觉得这点钱够这位先生付医疗费吗。”校长示意齐晖看看倒在地上的胖子,他早已不省人事,血都淌了一地。旁边的店员这才醒悟过来,颤颤巍巍的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齐晖看看胖子,再看看校长,啧了一声,捞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慢悠悠地走出了小酒馆,留下里面的人长嘘一口气,他们看了一场好戏,足以在邻里之间津津乐道好些时日了。
江夏元!我操!谁tm跟你有啥!
我操,谁tm当年把这个流言给放出去的!
齐晖嘴里叼着的烟抽尽了,用手指狠狠地把烟蒂摔在地上,泄愤地踩了踩。
不远处传来警笛声,齐晖想着是哪里又发生抢劫案了。
他掏着衣兜,发现不够钱搭车,只能走路回家,夜里很冻,还下着小雨,等他走到公寓前面两只脚都要冻成冰条了。
他把又点了根烟,摸着兜里的钥匙,夜里下着雨,门口的路灯有点坏了,能见度很低。
巷口的阴影处,有团黑色的东西动了动。
齐晖停下了要开门的手,眯着眼睛往那里看了看。
角落里又传来一声呻/吟,很细微,像在强忍着什么。
齐晖听出了那是一个人,掏出手机把灯光打开,往那里一照。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黑色西裤,白色衬衫,可是衬衫已经被血水泡成红色了。
再看看脸,皱着眉眼睛紧闭,嘴唇发白面无血色,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一个面容英俊的男人。
是黑道干架的幸存者?
是借了钱不还被放高利贷的砍了?
还是当了富婆的小白脸让人家丈夫派人打了?
不过这都不关自己的事,齐晖打开了楼梯口的们就要往里面走。
那个满脸痛苦的男人突然挣扎着开口,用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乞求道:
“救救我… …”
齐晖停了下来。
那男人又说了一句:“救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