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第2/2页)
走到沈文昶跟前,站了好几会,站到沈文昶汗毛都立起来了。
“至于沈学子么,大名素有耳闻,让你作诗怕是难为你了。”陆清漪看着沈文昶笑道。
沈文昶站起来,呲着牙笑道:“对,对,陆夫子真善解人意,那么,便不问了吧。”
“不成。”陆清漪笑着摇了摇头,“本夫子是不会轻易……放弃(过)你的。既然作诗有困难,那便简单出些诗经或前人诗句吧。”陆清漪说罢沉吟片刻,瞧见沈文昶一脸呆滞的模样,便笑道:“听好了,穷则独善其身,下一句是……”
沈文昶拧着眉头,脚儿踢了一旁的唐鸿飞一脚,眼睛眨了好几下,也没听见唐鸿飞说了啥。
“怎么?答不出来?”陆清漪本来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万万没想到,文人长挂嘴边的话这人也不晓得。
“谁说的?”沈文昶头一扬,底气十足道:“富则妻妾成群。”
“哈哈哈哈哈!!!!”讲堂突然笑声一片,众学子十分好笑地看向沈文昶。
陆清漪懵在那里,从未有人在她耳边说这等低俗的话儿,什么叫富则妻妾成群,这人不仅学识低下,人品更是低下。
沈文昶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她觉得说的没毛病,众人笑她也太书生了吧,富人家除了他爹,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穷人家娶不上媳妇,可不就得要好好对待自身嘛(善其身),不然又没媳妇对自己好。
“本夫子倒要看看,你肚子里的墨水到底有几滴。”陆清漪稍稍侧身,出了下一题:“问君能有几多愁。”
沈文昶摸着下巴沉思,少时眼睛亮了,伸出食指笑道:“有了,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哈哈哈哈哈!”满堂哄笑。
“你!!!”陆清漪脸颊红了,抬手指着沈文昶,半晌骂道:“肮脏。”说罢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忍住怒气,重新站到沈文昶桌前,“本夫子今日还就不信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一滴墨水都没有?听好了,下一题,天若有情天易老,下一句?”
沈文昶闻言看了看四周同窗,良久轻声道:“人不风流,枉少年?”
众人闻言笑声愈大了,陆清漪气的环视四周,少时讲堂静了下来,陆清漪转头怒视沈文昶,她这满腔怒火怎么越控制不住了。
沈文昶见眼前的女人双眸中似乎冒着火,知道不对,想了又想,用怀疑的语气道:“人若有情死翘翘?”
“好,好,本夫子今日大开眼界,那么,出一些幼儿在读的来问你吧,射人先射马,你接。”陆清漪此时也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思,按理就这样的人,她应该跳过去给下一位学子出题,可为什么就是有那么点不甘心呢,总是想再问一个,说不定能说对呢。
“啊,我知道,这个我知道。”沈文昶笑了。
陆清漪听了这话顿时觉得轻松下来。
“射人先射马,捉奸应捉双,对不对?”沈文昶笑着看向众人,只见唐鸿飞一脸苦相,众同窗也在憋着笑,而那女人,那双眼也太凶神恶煞了,好像下一刻要吃了自己一般。
“思想如此肮脏。”陆清漪怒道。
“额,抹布拿来擦一擦?”沈文昶轻声对道。
“沈兄,你这字数也不对啊,陆夫子说的可是六个字,你那抹布拿来擦一擦可是多一个字啊。”讲堂中一学子笑道。
沈文昶闻言胳膊一挥道:“那便把一去掉嘛,抹布拿来擦擦。”
陆清漪气的当场无语,这人真傻假傻,连人当面嗤笑他都不晓得吗?想罢又觉得好笑,这人脑子里是什么,她随口一句呵斥话,这人竟然当题来对,再者那抹布能擦掉思想的肮脏吗?
“别的学子作答期间,其他学子不得出声。”陆清漪看向那刚刚当面嗤笑沈文昶的学子。
讲堂静了下来,陆清漪无奈地看着沈文昶,心里却在祈求,起码说对一个也好啊。
“沈学子,洛阳亲友如相问……”
沈文昶闻言抬手指着外面的梧桐树道:“洛阳亲友如相问,说我自挂东南枝。”
陆清漪彻底失望了。
“啊,不对,不对,容我想想,那,洛阳亲友如相问,请你不要告诉他?”沈文昶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陆夫子。
“本夫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陆清漪思索了一个世人都知道的,看向沈文昶,无奈开口:“执子之手……”
“啊,这个我知道,执子之手,方知子丑。”沈文昶食指指着陆清漪,“泪流满面,子不走,我走。”
“你现在就给我走!”陆清漪抬手指着门口,这人竟然公然说她丑,此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