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非得逼她使用暴力 (第2/2页)
妞妞站在灶台上,一个劲的流口水。
“姐姐,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菜,这几天风叔叔在,我们吃的可好呢。”妞妞虽然很馋,却也只是看着,没有动手。
张柠从锅里捞着白皮面,先道,“以后,等妞妞长大了,姐姐教你做。”
妞妞耷拉着脑袋语气闷闷,“可我们没有钱买肉和菜。”
“那平时家里就妞妞和奶奶两个人吗?妞妞和奶奶靠什么生活呢?”
妞妞闷闷的回道,“我爸爸去外面打工好几年没回来,也没来过信,我妈妈说我爸爸可能死了,然后她就离家出走了。我奶奶靠捡破烂卖钱,奶奶的眼睛越来越严重了,捡不了破烂了,幸亏风叔叔来了,他说奶奶的眼睛能治好。”
张柠大概了解了这婆孙俩的情况,心底叹了口气,安慰她,“相信风叔叔,他说能就能。”
张柠捞好了面,朝有些触碰到伤心事小脸暗淡的妞妞说道,“好了,妞妞,去洗手吧,我端菜。”
妞妞一听要开饭,小脸又立刻变得灿烂起来,流着口水跑去院子里舀了水快速的洗了个手,就跑进来帮忙端菜。
聂如风给老太太放好木椅,扶着她落座。
老太太眼睛不好,嗅觉却是特别灵敏,闻到香气四溢的肉菜味,并没有喜悦,反而惆怅的又要抹眼泪,“也不知道长生有没有吃饱饭。”
聂如风见她又要哭,语气很冲的开口,“老太太,你别想了,我跟你说过,你这眼睛,再哭下去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彻底瞎了。妞妞这么小,你要是瞎彻底了,孩子怎么办?现在已经辍学了,以后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人各有命,你活一辈子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长生要是以后回来了,你这要是瞎了,想看他胖了瘦了都看不着。”
老太太一听,果然振作了起来,吸了吸鼻子,“我没哭,小风,我听你的,我再也不哭了。也不想长生了,我好好配合你治疗,今后长生就算真回不来了,我也把妞妞养大。”
“这就对了,来,吃饭。”聂如风将筷子塞到老太太手上。
张柠给老太太和妞妞盛了鱼汤,然后夹了一筷子竹笋炒肉放到聂如风碗里,“师父,你的最爱,尝尝味道怎么样。”
聂如风夹起菜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看着张柠的眼神都变了。这的确是他的最爱之一。
然后竖起了大拇指,“好吃。”
吃完饭后,张柠很识趣去厨房洗碗。
懂事的妞妞吃饱喝足,很高兴的帮忙洗锅。
收拾好以后,天色还没暗下来,张柠怕她这会走了,下次再找聂如风,又不知道是何时。
虽然,聂如风也相信了她是重生的这件事。
但这一世,她还没真正拜师。
眼下,聂如风应该是物色了徒弟人选,却都没有拜师。
就算没有叶白,后面还有个何泽,她搅黄了他们,师父还会物色其他人选。
她必须赶在前头,保住大师姐的地位。
思及此,张柠看了眼堂屋桌上的茶杯一眼,她眼眸微动,直接拿了茶壶和茶杯,拿到外面洗了一遍。
桌上的茶叶盒里有半盒茶叶沫,看得出是放了很久了。
张柠洗好茶壶和茶杯后,放了茶叶,泡了壶茶。
此时,老太太在捣鼓她的一堆破烂,聂如风惬意的坐在院子里和妞妞玩游戏。
张柠沏好了茶,端到院子里,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然后,哐当一下就跪下了。
在聂如风还没反应时,双手恭敬的端着茶杯递到聂如风面前,“师父,请喝茶。”
聂如风吓的身子一僵,“你这是几个意思?”
端杯茶还这么高的礼节?
张柠跪在地上,双手奉茶,语气恭敬,“请喝了徒弟这杯茶,这一生您就是我师父了。”
“拜师茶?”聂如风终于明白过来。
“不是……”聂如风突然端起了架子,身子往后一仰,语气轻飘飘,“我说了要收你吗?”
张柠跪的虔诚,丝毫没有敷衍之意,“师父请用茶!”
看着她如此严肃正式,聂如风无语扶额,“你这还带强迫的?”
张柠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他,“师父,我的底细你都清楚,您收或不收,我都是您徒弟,这一生,我一定会继续追随您的脚步,跟着您救死扶伤,积德行善,绝无二心!”
“我还没考虑好。”
聂如风眯着眼,靠在竹椅上,继续端架子。
“不,您考虑好了,您收了我错不了。”
张柠见他迟迟不接自己手中的茶杯,还拿乔上了,索性站起身,端着茶杯凑到他嘴边,直接给人强迫性的灌了下去……
好好的礼节他不要,非得逼她使用暴力…
……
秦锋下午来到卫生院门口时,义诊已经结束,叶白脱了大白褂,穿着红色夹克衫蓝色牛仔裤,帅气又风骚。
秦锋站在卫生院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场地,只有李院长和卫生院的大夫在忙碌着搬桌子,收拾仪器。
他望了一圈,没看到心心念念的那抹身影,从卫生院破旧的大门里进去,看到叶白正好在整理身上的衣服,他朝着叶白发问,“其他人呢?”
“谁啊?护士啊?回去了,今天的义诊全部结束,我正要回去呢。”叶白指了指变得冷清的检查室。
秦锋一手插兜,漫不经心的问,“张柠也走了?”
“走了啊,她急吼吼的,没等结束就溜了。”
“哦。”
秦锋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迈着大长腿就要走。
叶白见他竟然又是来找张柠的,找不到人理都不理他就要走,急忙拉住他,死盯着他问,“等等,木头,你要去哪?是不是去找张柠?听说她从学校宿舍搬出来了,你知道她搬哪了吗?”
“不知道。”秦锋不动声色的避开他得手。
“我跟你说,以后你少往她身边凑,那姑娘太野了,一点没有女孩子该有的矜持。今天一个打扮古怪的暴躁大叔跟她搭讪,她跟人热情的跟什么一样,我说了她两句,她不但不听,还凶我。”
叶白为了让秦锋远离张柠,不留余力的逮着机会就说她的坏话。
今天张柠跟着那个没素质的男人一起对付他,本来他心里憋着一股气,可后来张柠又是给他出主意又是毫不保留的给他白化病人的药方,本来他已经不生气了,甚至还有点感激她。
可一码归一码,秦锋和张柠绝对不是一路人,就算让他当坏人他也愿意。
绝不能让秦锋和她走太近。
秦锋听闻叶白义愤填膺的抱怨,不解的看向他,“什么大叔?”
“一个穿着长衫的古怪男人,素质特别差,众目睽睽之下故意找我麻烦为难我,前面还有病人我就没跟他一般见识,谁知道那人得寸进尺,竟然用言语攻击我,说我人蠢心善。还说我只会借助仪器给病人看病。
他那身打扮一看就不像好人,穿成那样以后拍电影呢,还有那胡子,我看也像假的,张柠那愚蠢的丫头倒好,还跟人熟络的偷偷坐在角落里聊的不亦说乎。”
“具体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叶白添油加醋的将那个长衫大叔如何蛮横,张柠如何愚蠢,和陌生人搭腔聊了看半天的时,详详细细的给秦锋学了一遍。
叶白说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试图在秦锋面前抹黑张柠的形象。
然而,他说了一大堆,却并未在秦锋脸上看到任何厌恶或者反感的表情。
反而,秦锋的神色变的很复杂。
“你说那个大叔胡子是假的?”秦锋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问。
叶白愤愤的说道,“我也是猜的,总之不是什么好人。还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张柠的医术在我之上,还嫌我蠢,真是岂有此理!要不是我在上班,非给他点颜色瞧瞧。”
虽然医术方面他也许说的是实话,但实话最伤人!
重点是,那人嫌弃他蠢,这点真的不能忍!
秦锋无视他咬牙切齿的愤怒样,继续问,“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之所以对那个什么古怪大叔感兴趣,是因为叶白的描述,让秦锋想到了上次,张德胜说张柠给家里领了一个打扮怪异的拾荒老头的事,而那天,正好他从张柠舅舅的口中得知,张柠和聂如风在一起。
他相信张柠不是轻浮随便之人,谁都会搭理。
聂如风擅长易容,他在京都时,曾听叶白的爷爷提过。
所以……
秦锋瞬间联想到了什么。
叶白这蠢货,他压根不指望他会深想。
叶白见秦锋竟然挺一副挺感兴趣的神情,说的更加来劲,“那人老往张柠身边凑,那丫头,一看就没见过世面,有人搭讪就美滋滋的立马接话,还跟那人一起对付我,那大叔还骂我有眼无珠。”
叶白冷哼着说完,又看向秦锋义正言辞的劝解道,“木头,虽然那丫头很有可能以后跟我同门,但她真的很野,一点没有女孩的样。你可少往她身边跑,你这身份,不是她那种人能肖想的。”
秦锋鄙夷的瞟了眼跟个幼稚的小孩一样眼巴巴的给人告状的样子,语气满是讽刺,“你的确是有眼无珠!”
叶白气的跳脚,“什么意思?连你也骂我?”
“你是不是和那什么大叔正面冲突了?”
叶白语气骄傲,“那当然,我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随意被人欺负?有人找茬,我自然是正面刚上去!”
秦锋看着他一脸嘲笑,“干的好。”
得到了“夸奖,”叶白俊脸得意,“是吧?小爷我走哪都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秦锋感觉心好累,不想与他多言。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他在某些方面,总是缺根筋?
秦锋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如何跟这种人做了这么多年朋友的?
张柠曾经莫名其妙的提醒他,让他小心叶白,他一直想不通。
他看着眼前的傻白甜二哈,实在不懂他该防着他什么?
防他太蠢,被人利用?
秦锋没再多想,语气淡淡,“我还有事,先走了。”
叶白又挡住了他,摸了摸饿扁的肚子,脸上满是委屈,“你去哪?我还没吃饭,食堂师傅给我做饭了吗?对了,我还有事找你,一会你带我去见一下镇上的相关领导,小辣椒说,我们应该让政府出面,通知各村的村干部,组织村里的病人来镇上瞧病,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
秦锋斜睨了他一眼,“刚才还不是嫌弃人家?”
“呃……”叶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弱弱的出声,“在医术这一块,还是有点能力的。”
不得不说,张柠还是挺聪明的。
对于义诊之事,秦锋并不想越俎代庖,“你与卫生院院长一起去,这种事本就应该你们医疗机构的人出面,我还有我的工作要忙。”
他心里还惦记着找张柠,有些心不在焉。
“那个李院长说的方言我听起来费劲,不想和他共事。”叶白看了药房方向忙碌的大夫一眼,压低嗓子嫌弃的说道,“你不知道,他那个媳妇,对我热情的有点可怕,那胖手老想往我脸上伸,想吃我豆腐。”
秦锋一脸幸灾乐祸,“呵,活该。”
“等下,我先把衣服收拾了,明天好用。”叶白将手上的白大褂抖了抖,打算去挂衣服。
秦锋趁叶白进去时,大步一迈,急忙闪人。
虽然他与叶白关系铁,但也不方便带他去打扰楚玲和楚逸。
他们母子的处境艰难,必定不愿与京都的人有太多接触。
尤其,叶白与苏恒认识。
小时候,他们三人关系其实一直不错,只是后来长大后,他才渐渐理清楚他们秦家与苏家错综复杂的关系。
家里那个女人的嫂子是苏恒的姑姑。
父亲一家和苏家走动多了,他便刻意疏远。
后来,苏恒入伍,与他的联系渐变少。
叶白因着是军医,倒是和苏恒之间交集较多。
以叶白的蠢样,根本藏不住话,若是见了楚逸,定会说些有的没的。
到时候惹得大家都不愉快。
秦锋以为张柠回了楚家,因此目标直奔镇西街。
只是,当他到楚逸家时,只有楚玲一个人在堂屋孤零零的吃饭。
秦锋下意识的以为,张柠和楚逸在独处,胸口一闷,出声的语气都有些急,“玲姨,怎么就你一个人?”
“小锋来了?”楚玲迎着他进来,“小逸病了,喝了粥又睡了。”楚玲的声音听起来很心情不是很好。
“那……”秦锋刚要问张柠呢?他眼眸微动,及时话锋一转,含蓄的开口,“那个小张,没搬出来吗?”
楚玲让着秦锋坐下,“今天搬过来了,下午说是去卫生院帮义诊大夫的帮忙,饭前回来说有事要出去,让我别等她吃饭。”
“哦,这样啊。”秦锋抿了抿唇,漫不经心的问,“没说去哪里吗?天色也不早了。”
“没说,只说碰到个亲戚,要一起去吃饭。大家还不熟,我也不好多问,那孩子看着挺懂事的,应该不会再外面乱来。”
楚玲问道,“小锋,你吃饭了吗?”
“我吃过了,玲姨,你快坐这吃,不用管我。”秦锋往沙发里面挪了挪,深邃的眸子微微闪动着,半晌,才颇有些为难的出声,“对了,玲姨,我今天过来,有件事想麻烦你。”
楚玲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脸上hua挂着温和的笑,“小锋,你有事就说,什么麻不麻烦的。”
秦锋看着楚玲脸上那温柔慈爱的笑容,对于自己接下来要提的要求,顿时感觉有底气了很多,他语气温和的开口,“是这样,镇上来的义诊大夫,是我在京都的一个朋友。他过来后,一直住在我的住处,房间较小,两个人挺不方便。他来这边也是为了给老百姓看病,若是休息不好,会直接影响白天的工作效率,所以……”秦锋顿了顿,干脆厚脸皮看了眼院子里东侧那间空房,“我看您这边还有一间空房……”
楚玲听闻他的话,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甚至有些惊恐,“小锋,你的意思是,想让那个大夫住我们这边来?”
楚玲心里咯噔一下,那个大夫不就是叶白吗?
楚逸千防万防的叶白,秦锋竟然想让他直接住进来?
此时,楚玲不想怀疑他们的动机都难!
秦锋急忙解释,“玲姨,您误会了。我怎会随意让陌生人住进您的家里,是我!”秦锋说道,“是我想搬过来住两天,给我那位朋友腾出地方让他好好休息。两个大小伙挤在一个房间,实在不方便,也休息不好。
正好我想借这个机会,想听您多跟我讲讲我母亲的事,白天工作忙,没时间过来,您看您这方便吗?”
秦锋说的可怜巴巴,最后还将自己已故的母亲搬了出来。
他想搬过来住,也不完全是为了靠近张柠。
是他真的已经无法忍受每晚被一个大男人熊抱着睡觉!
这两晚,他受不了只能睡沙发,长手长脚的窝在简易的沙发上,早上起来全身疼。
目测那小子暂时是不会走的,他再不远离他,他真的不保证哪天真会将叶白扔出去。
人家给他在卫生院安排的住处,他非说那个院长媳妇会占他便宜,不敢去住,硬得跟他挤。
况且,秦锋也的确想听楚玲多讲讲他们年轻时候的事,除了母亲的事,他更好奇的是哪位苏姨的故事。
“这……”
从楚玲的角度来讲,自然是很乐意秦锋住进来。
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以前在家里,都是养尊处优的生活,为了工作来到如此艰苦的地方,她作为长辈,理应对他在生活上多加照顾。
尤其秦锋提到了他母亲。
娟姐去世时,他才五岁,想必这么多年过去,对于他母亲仅有的记忆也变的模糊,想从她这知道他母亲年轻时的事,她理应感到高兴。
可,儿子那边……
楚逸怕是不会同意!
他一直防着秦锋!
楚玲刚纠结为难着,就听一道冰冷沙哑的声音突然在院子里响起,“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