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悔罪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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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悔罪

次日一早， 黄壤做了早饭，仍旧提过来。

监正大人也如往常一般，坐过来帮忙摆碗筷，但两个人之间，总有些不尴不尬。

第一秋挟了一筷子菜，吃了半天，都不知道今日的早饭是什么。可黄壤也不说话，二人相对而坐，变成了两根木头。

第一秋偷眼看了一眼黄壤，这才发现，她的手那么纤长洁白，每一片指甲都这般粉嫩有光泽。——她就是第三梦，自己应该早就发现的。毕竟她有着这样一双手。

第一秋突然这么想。可这些，他此前从未留意过。

监正大人又挟了一筷子菜，依旧食不知味。直到黄壤提醒他∶&a;ap;ot;你刚才吃的桂皮。&a;ap;ot;&a;ap;ot;呸呸……&a;ap;ot;监正大人忙吐出来。

黄壤捂着嘴，开始低低发笑。

监正大人冷哼一声，半晌道∶&a;ap;ot;我……今日去一趟礼部。&a;ap;ot;

他忽然说这个，黄壤莫名其妙∶&a;ap;ot;做什么?&a;ap;ot;

监正大人容色冷肃，道∶&a;ap;ot;我虽未冠以国姓， 但若要娶妻，还须依照朝廷礼制。&a;ap;ot;他说娶妻壤心尖尖都甜了，面上却唾了一口∶&a;ap;ot;谁管你。&a;ap;ot;

二人埋头吃饭，外面突然有人道∶ &a;ap;ot;监正，谢宗主来访。&a;ap;ot;谢……黄壤微顿，这几年，谢红尘来司天监的频率显然变多了。

监正大人也皱起了眉头，半晌才道∶&a;ap;ot;请进来吧。&a;ap;ot;说到底，玉壶仙宗也是仙门之首，谢红尘身份特殊，不好失礼。

不一会儿，谢宗主大步入内。

而监正只是道∶&a;ap;ot;谢宗主来得太早，本官正在用饭，真是失礼。&a;ap;ot;他口称失礼，但依旧不紧不慢地吃饭，哪有半点赔礼的意思?

&a;ap;ot;不妨事。&a;ap;ot;谢红尘自然也不在意，其实相比监正的尖酸刻薄，谢宗主显然更具君子之风。他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又看看站在一旁的黄壤，问∶&a;ap;ot;这……是阿壤姑娘亲自下厨么?&a;ap;ot;

黄壤只得道∶&a;ap;ot;厨艺不精，让宗主见笑了。&a;ap;ot;她跟着客气客气，问∶&a;ap;ot;若宗主也未用膳，不如我为宗主也盛上一碗?&

a;ap;ot;

这本只是一句客气话，她压根没想过谢红尘会同意。

谢红尘这个人，其实相当矫情。

然而，谢宗主竟然真的在监正大人对面坐下，道∶&a;ap;ot;那就有劳阿壤姑娘了。&a;ap;ot;

黄壤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聋了。就连第一秋也十分意外，他抬头看了谢红尘一眼。而谢宗主泰然自若。

话已出口，不好收回。

黄壤只得拿碗，替谢红尘也盛了一碗粥。

谢宗主喝了一口，赞道∶&a;ap;ot;粥里用了蟹肉调汤，故而更加鲜美。阿壤真是用心。&a;ap;ot;

加了蟹肉吗?

监正扫了一眼粥，并没有看见这东西。

他当然见不到，以前谢红尘口味挑剔，黄壤便只以这些东西调汤，并不让粥里有别的杂物。

以至于后来，她早已离开祈露台，这个习惯却还是保留了下来。谢红尘喝着粥，显然，哪怕是时间往来反复，他的口味并没有改变。

监正大人搁下筷子，道∶&a;ap;ot;谢宗主今日过来，莫非是因为腹中饥饿?&a;ap;ot;谢宗主只当他年幼尖刻，并不计较童言。

他不紧不慢地喝着粥，时而还配两口小菜。黄壤的厨艺，竞然意外地合他心意。

直到吃过饭，他搁下碗筷，以丝帛擦拭手脸。

随后他微笑着道∶&a;ap;ot;谢某这次来，乃是因为上次，第三梦先生为苗前辈培育了苦莲。玉壶仙宗有一种秘草，产量一直稀少，药效多年来未能提升。谢某想请阿壤姑娘代为向第三梦先生转达。若能育此良种，必有重谢。&a;ap;ot;

他表达来意，黄壤心中便有数了。

她说∶&a;ap;ot;宗主客气了。此灵草可有带来?另外灵草不比良种，总要熟知其药性，一时半刻，怕不可得。&a;ap;ot;

谢红尘当然知道，他从储物法宝中取出一株灵草，道∶&a;ap;ot;这是当然。此草药效，谢某倒是熟知。若是阿壤姑娘有空，随时细聊。&a;ap;ot;

黄壤接过这草，道∶ &a;ap;ot;宗主来意，我定当转达第三梦先生。&a;ap;ot;

谢红尘这才道∶&a;ap;ot;实不相瞒，谢某初见阿壤姑娘，便有相识多年之感。若阿壤姑娘有空，玉壶仙宗随时欢迎姑娘前来作客。&a;ap;ot;

相识多年吗?可那个地方，

我真是再也不想重返了。

黄壤同样微笑，她站得笔直，端庄而有礼，是全然不同往常地得体。

&a;ap;ot;感谢宗主盛情相邀，阿壤记住了。&a;ap;ot;黄壤微笑着回答。可能人与人之间，确实是一种习惯。比如她在谢红尘面前，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依旧下意识维持着一副假面。

谢红尘点点头，转身离开。

一直等到他出了门，监正大人方才一声冷哼。

黄壤低头将碗筷收进食盒，又将桌子擦干净。

监正大人气没地儿出，阴阳怪气地道∶&a;ap;ot;看来这谢宗主，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这一碗粥啊&a;ap;ot;

黄壤都懒得理他，等擦完桌子，她转身要走。监正大人恼道∶&a;ap;ot;谢宗主这般恋恋不舍，莫不是阿壤姑娘的万种风情，他也曾见识过?&a;ap;ot;

他说别的，黄壤都不会同他计较。但偏偏他这么说。

黄壤回过身，沉默地将食盒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