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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 第25节 (第2/2页)

对于人间来说,除了人皇——也就是当今女帝,属于有紫薇星庇护,是招惹不得的凡人,其他的鬼物、妖魔、许多奇门异法修行之士,最多也就到筑基而已。

她们家胡老太姑暂时统率神堂,也不过是筑基多年而已,在这片洞天福地的加持之下,比旁的野路子小妖功力深厚了不知多少。

梅问情道:“我对别的事大多是略知一二,只懂个皮毛,但你要是说她这个事儿,天底下没有比我更清楚的。”

贺离恨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想起当初对阵蝎娘娘时,她放开禁制便有阴阳二气随之而生,或许梅问情也是修的先天阴阳大道。

修行者所选之道,分为先天与后天两种。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故隐去一条,为四十九条。至高者,阴阳、混沌、无极,至初者,太易、太素、太始……除去这四十九条,则都是后天大道。

只有心气极高、期望极大,并且有这个天赋悟性之人,才会选择先天大道进行修行,其中艰难程度非言语可述,只看梅问情的模样,还真想不出她所修甚深。

胡仙姑并不相信,她自然知道老太姑钻研的东西深奥无比,连她都一个字看不懂,就更轻视凡人了,可她打不过贺离恨,面上道:“是是是……”

梅问情看出她的敷衍,也无意交浅言深,转而道:“仙姑给我找个笔墨纸砚吧,我们恐怕得好好挑选一阵子。”

胡仙姑眼角抽搐,对上贺离恨冷淡寂静的眼,认怂道:“好的好的,娘子随意吩咐。”

不多时,她便取出了为数不多的黄纸和毛笔,墨块虽然品质低劣,但随意蘸水磨出来,倒也能用。

贺离恨为她研墨,见到梅问情挽起衣袖,提笔记下眼前所有药物的药性、所配之方,详细流畅,连一分迟疑都不需要,两人一路挑选记录,好半晌才选出几味好用的灵药,一个是灵池天玉,外貌为玉石状,可直接吞服,另一个则是池中的忘川鲤鱼。

梅问情停笔,转头问他:“你所修之道是什么?有些灵物虽然温补,却有可能和你的本命心法冲突。”

贺离恨沉默一刹:“先天毁灭。”

梅问情愣了一下,目光从他身上游移片刻,低低道:“怪不得这么热。”

毁灭是先天五罚之一,与之对应的后天大道便有火之大道一类的分支,属于火的进阶先天版本,又包含有残酷杀伐之气。

贺离恨不知道她究竟觉得自己哪里热,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想起此刻金丹未复,刚刚修复筑基灵台而已,即便是心法能够运转也没什么威力,应当体现不出特点来。

这灵物与贺离恨的心法倒没什么冲突。

在胡仙姑肉痛的旁观之下,灵池天玉和忘川鲤鱼全部被捞起收走,放进贺离恨的储物戒中,正待梅问情还有心跟胡仙姑寒暄告别时,天际忽而风云变幻。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此刻一瞬间便飞沙走石,昏沉乌云从西方压盖过来,一股浓郁的妖气从土地向上升腾。

胡仙姑脸色一变,呼吸抖了抖:“惨了,老太姑来了,你们快躲起来!”

两人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被胡仙姑扯到灵池后一片花丛中,前面有岩石和巨木挡着,又使了一个障眼法隐藏身形。

三尾白狐蹲下身连连央告:“千万别出来,要是老太姑知道我带外人进来,你们不杀我,她老人家也得剥了我的皮!”

说罢,胡仙姑便起身若无其事地走开。

妖气蓬勃,四周的草木灵物都跟着颤抖伏倒,仿佛跪迎。天际一点寒星微动,风声四起,随后,一把龙头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

咚——

声音一荡,山中飞禽走兽尽皆安静。

胡仙姑拜迎道:“您老人家怎么也不曾说一声就来了,我正打理灵田呢。”

梅问情和贺离恨并肩藏在树后,沿着那根沉重龙头拐杖往上望,见到老太姑华发斑白,面容却妖艳美丽,明明外表十分动人,却有一股龙钟老态、似已经活了许多年。

她落在地上,身后也同时落下数条白色狐尾,仿佛是懒得收起。在鬓发簪钗之间,也留有一对狐狸耳朵,面容虽妖艳,但眉间却缠绕着一股忧心忡忡的愁态。

胡老太姑衣衫纤薄如雾,华丽繁复,光是腰间的挂饰、玉珏,就不知道多少个,行走之间叮当碰撞。

她道:“怪哉,你这孽种平时不勤谨,不愿来此修炼,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胡仙姑长声叹气,摇头晃脑道:“我没天赋,连正经的出马仙都做不了,三脚猫的功夫,只是吃香火保家,也就罢了。”

老太姑狠狠瞪她一眼,骂了句“不上进”,便进入其中挑选灵物。

梅问情观察着两人动向,见胡仙姑亦步亦趋的跟着,却还怕得满头大汗,就觉得她估计逃不脱胡老太姑胡云秀的法眼。

此刻两人挨得很近,又不能乱动,几乎是手臂大腿都紧紧贴着。贺离恨先还跟她一同盯着,随后便觉得对方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到耳根,又凉又痒,紧贴着的手臂、腿根,也一点点地僵硬起来。

两人虽然还没正经干过那事,可也是牵手亲嘴、赤诚相见过的关系,这么紧紧贴着,他就算压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也觉得自己的脊背几乎都要渗出汗来。

贺离恨偏了偏头,稍微将两人的手臂错开一点,唇瓣微动,还没说出句话来,梅问情便转过头,恶人先告状地悄悄道:“你好热。”

……胡说,分明是她体温低,人冷心又冷,居然还反咬一口。

两人如此近,她附耳说得这句话声音又低微,跟调/情似的绕在耳畔,动人心魄。贺离恨喉结微动,喉咙干涩,缓慢地吐出几个字来:“授受不亲,离我远点。”

两人亲也亲了,抱也没少抱,就差找个合适的时候把人拐上床了,梅问情不知道他这是又想到哪里,竟然说得出“授受不亲”这几个字来,贺离恨性格使然,算得上是全天下最厌恶礼教的男人。

梅问情看见胡云秀没有注意此处,便轻轻挪开一点,悄声:“够了么?”

贺离恨见她居然真的挪开,心中反而没有一点儿高兴,他绷着脸看向梅问情,视线从她那张惯爱开玩笑逗他的嘴唇上停留片刻,想着,这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反驳变通了?听话得真不是时候。

他面无表情,唇线也绷直,垮着个脸:“你可真聪明。”

“哪里……”梅问情先应下,中途才回过味儿来,“骂我呢?”

他俩一开始认识的时候,梅问情阴阳怪气内涵他的时候,大约也是这个语气和神情,这贺小郎君别的没学会,把这一套学得出神入化。

胡云秀已经朝着三尾白狐回头看了好几眼,估计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梅问情便大胆地伸手从后搂住他,又挤了回去,贴着他的耳后轻轻道:“好像偷/情。”

贺离恨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他下意识地攥紧手指:“什么?”

“这样好像在偷/情。”她道,“刺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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