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祸根深埋 (第2/2页)
谷罪
这百年间,也就相安无事地处下来了。
各家暗地里的小动作自都是有的,但至少还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如今,因为晏家的落魄,李家的倾覆,这维系了百年的平衡,终究还是到头了吗?
又或者,其实晏、李两家的落魄,早就在某人的算计之中了?
温家历届帝王,除当今皇帝之外,别无兄弟姊妹,亦无旁支后裔。
这是否,又是谁早就算好的?
一切的一切,只为了这最终的时机,取温家皇权而代之,集五家权柄于一身,将分散各家的权势拢归一处?
五位皇子,三位早夭,好不容易活着长大的,一个造反被杀,一个突发意外下落不明,唯一剩下的嫡皇子,却因背后党羽众多,又从众皇子的死中获利巨大,反倒成了众人眼中屠戮手足的暴虐之人。
但若只是如此,皇帝也不至于写下这样的信来。
怕只怕,有的人,是动了斩尽杀绝的心思。
斩草除根务须尽。
多年来,连外嫁的公主都没逃过被屠刀灭尽亲族的命运。
如果此人,或者说此人所在的世族,自开国以来就已经在布局。
那此次这可遇不可求的机遇摆在眼前之时,温哲翰这温家仅剩的独苗,恐怕凶多吉少。
或许不止温哲翰,便是身上有一半温家皇室血脉的自己,恐怕都生死难料。
孟舒澜沉眼看着信纸上短短的一行字,万千的思绪自心头过,繁杂一片。
又十日,晏清初步整治好原羌国遗留事务,率大军返回西疆休整,以待随后进京述职。
孟舒澜将安宁前来宣旨,说皇帝责令其无须上京述职,返疆后即刻前往北疆告职上任的事,说与晏清。
晏清不解:“这岂非是落朝臣口实?”
孟舒澜垂睫,道:“左右怎样都是那帮言官说的。既然是圣上的旨意,你照做就是。倒也省得回京,去听那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嚼舌根子。”
朝堂之上,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言官们,此时正面红耳赤地同皇帝争议。
“圣上,这远征大军大胜归朝,一则扬我国国威,二则也是方便论功行赏、交接军务。这是历来的规矩,怎可以随意更改?”
皇帝不以为意:“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直守着先祖们传下来那点儿死规矩,不结合时政有所调整,那就是照本宣科,要不得。”
“圣上,这随意更改祖制,那可是对先祖的大不敬啊!”
皇帝瞥一眼拿祖制说话的大臣,道:“朕以为,先祖心有丘壑,断不是会为这点儿小事计较的人。倒是爱卿,莫要以己度人啊!”
说话的大臣,被皇帝暗戳戳说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气得脸色涨红,正要再开口反驳,却又听皇帝道,“先祖的规矩,不也是活着的时候立的?如此,等朕百年之后,朕的规矩,不也就是祖制?”
皇帝一句话把群臣堵得没话说。
能说啥呢?
说皇帝能长生不老永生不死,还是承认皇帝早晚会死?
说啥都得罪皇帝,还不如不说。
拿祖制说事儿是说不过去了,便有大臣转换思路,又道:“先祖立制,皆是由诸位大臣商议而后定。圣上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