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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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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不去了?”程文海看见余乐脸色, 担心问他。“嗯,张教约谈。”程文海长吁:“要命啊,去吧去吧, 好好谈,大不了跪下求张教放你一马。”“哥屋恩!”余乐被逗笑,一脚把程文海踹上车,转身走了。回去的路上, 余乐想了很多,想直到今天的每一件事,想着怎么道歉,想着自己毕竟已经是滑雪队的人,要不要抱着张教哭一下, 说自己委屈大发了, 身在曹营心在汉啊啊啊!但想了那么多, 真正看见张教练的时候却不是那么回事。张教没在自己宿舍, 而是在邓总的宿舍里等他。运动员公寓很大,一共六栋楼, 其中六层的楼房四栋,作为运动员公寓,每层面对面20个房间, 一个屋里住两个人。在寒暑假的集训期间, 整个国家队可以容纳来自各个省队的一千名运动员入住。功能性建筑两栋,两层楼高的食堂,二楼还有图书馆和娱乐室。另外一栋楼同样六层楼高, 一楼是理疗室, 二楼是健身房, 三到六楼就是教练宿舍。国家队所有的教练在运动员公寓都有一个宿舍, 有些没结婚没房子的教练就住在这里,教练基本都要轮流值班,所以就算局里分配了房子,他们也会留一个宿舍。张建坤电话里说在公寓等他,意思就是在他的宿舍里等他。余乐熟门熟路地去了张教的宿舍,敲门没人开门,打电话过去,张教说:“来318,我在邓总的屋里。”“噗通!噗通!”余乐心跳的厉害,脚步再迈出去的时候,双腿竟然隐隐发软。这事儿,闹大发了!!余乐从四楼下来,来到三楼一眼就看见“318”的宿舍门开着,光从窗户那边照在走廊上,画出一道橘色的菱形方块。莫名地透着几分魔幻色彩。和扭曲感。余乐一步步走过去,有种自己正在穿梭时空的诡异感受,脚踩的地面仿佛松软,下一秒就会陷下去一般。这不到两周发生的事情,确实很魔幻。但这样的不安和忐忑在他来到宿舍门口,看见屋里坐着的两个人时,又淡了去。已经站在这里,就要面对。他一步迈出,像是踏上了十米跳台,脚下是波光粼粼的池水,所有的彷徨迷茫在这个过程里一点点褪去。眼神逐渐变得清明。“邓总、张教。”余乐招呼着,脸上挂着微笑,来到了两人面前。邓总上次见过了,张教却着实快三个月没见,没什么大变化,也就头发短了一点,以及满脸的不高兴。张教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先是看了一眼他的肩膀,“都好点儿了?”余乐点头:“该是好了,就是有阴影,不敢用力,得慢慢习惯。”“嗯,坐吧。”张教指着一个没有靠背的高脚圆凳让他坐。余乐一坐下,马上就感觉到了“三堂会审”似的架势。教练宿舍的规格和运动员一样,只是一间屋里住一个

人,在靠窗户的位置勉强可以摆下一张沙发。如今邓总和张教就坐在沙发上,余乐坐在他们对面。安静。对视。过了不知道多久,张教突然起身拿起茶杯一口喝尽,放下杯子的时候力气用大了,“嘭”的一声响。邓总心疼地眼角抽搐。余乐怀疑张教有那么一瞬间想拿杯子砸他。与此同时。程文海到了医院。柴明的病房门外站着一群精神抖擞的年轻男女,来往的病人和病人家属都多看好几眼,还有人特意从病房里走出来张望。运动员的精气神和时下的年轻人本就差别太大,更何况都是国家队的职业运动员,无论是明亮的眼睛还是灿烂的笑容,都像是一束束的光点燃了整个走廊。病房里容不下那么多人,选训队员就自发选了几个代表,最后进去的都是“种子队”的人。程文海在选训队的人气很不错,自然是“代表之一”。他们进去,手里拿着大家凑钱买的食物和花束,在床位站了一排,看着病床上面无表情甚至有点不耐烦的柴明,程文海生怕在这个过程里有谁喊上一句,“一鞠躬……”柴明目光在他们几个代表的身上绕了一圈,又往门口看了几眼,眉心在这个过程里逐渐蹙紧,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程文海脸上。程文海福至心灵,“余乐没来。”柴明扬眉。程文海说:“过来的时候接了张教的电话,就急忙赶过去了。”柴明的脸顿时黑的不行,一股莫名其妙的怨气涌出。垂着眸说:“东西放下,回去吧。”这就回去?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进屋呢,我们还一人凑了五块钱的车费过来好不好,就不能多说几句话。但柴明拒绝。自闭似地敛眸,然后想到什么拿起了手机,拨电话前抬眸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儿似乎在说,你们怎么还在?“选训队代表们”:……“那我们走了,柴教好好养伤。”“柴教要注意身体哦~”“期待你早日出院,继续指导我们。”“柴教再见。”小姐姐们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满是殷切祝福的话语,却换来柴明略显暴躁的目光,最后大家你推我,我推你的出了门。最后一个人还体贴地关上了病房的门。“怎么出来了?”“啊?这就走了?”“柴教到底怎么样啊?”“真走吗?”程文海想到什么,挤到门外看了一眼。柴明在打电话。给谁打呢?……运动员公寓。邓安国宿舍。张建坤的火已经压不住了,痛心疾首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大白菜”,不过一转身的功夫,竟然被拱走了?自由式滑雪!?什么玩意儿!!比他们跳水队“梦之队”好吗?好吗!?好吗!!?深呼吸。张建坤努力控制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醒了醒嗓子,“咳,余乐我想听你说一下你的想法,你可是我们跳水队的主力队员,你怎么想着跑去练滑雪?”余乐一听这话,眉心就蹙了起来。他

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看向邓总的目光里生出了疑惑。“借调函……”话没说完,邓总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拿起电话后,邓总看了余乐一眼,放在了耳边,没有离开接电话的打算。张教也因此闭了嘴,看了过去。“余乐在你那里吧?”“嗯,是在我这里呢。”邓总的电话声音不小,余乐第一时间就分辨出了柴明的声音,不用想对方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是因为什么。想着昨天望了自己一眼,就踩着滑雪板往下滑的男人,余乐捏紧了拳头,眉心缓缓蹙紧。其实他大概能猜出来那张借调函有问题,没盖红章就是一张废纸,再说邓总今天陪着张教这幅兴师问罪的模样,哪里是已经把自己调走的模样。柴明这人真不是东西,明显骗了自己!火气在胸口徘徊,余乐安静地听着邓总与柴明的电话,带着一种莫名的期待和感动,捕捉对面的每一个声音。好在邓总的电话声音大,那边说的内容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基本听的清清楚楚。柴明说:“余乐我是真的想带走,他是吃这口饭的人。”邓总说:“别和我来这套,你看谁都有潜力,你当时可不是和我这么说。”柴明说:“当时也就觉得他有点儿潜力,现在就想把人带走。”邓总说:“你说带走就带走!?放屁!体育局是你家开的?”柴明说:“这事是我的错,回头我给你们道歉,但现在,你们还是该问问余乐的选择。”邓总给了余乐一记眼刀,张教在旁边掠阵助攻,余乐坐着的身子往后倒,真想现在地上裂个大缝子,自己“嗖”一下掉下去。他余乐,一个万年二线,千年替补,也有被人争抢的一天?哈哈哈!!余乐努力蹙眉绷着脸,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避开两位大佬的目光,垂眸看向茶几上的茶杯,有茶叶留在杯壁上了……邓总收回目光,气的不行,也提高了音量,“你挖我主力队员,你还有理了你,要不你过来,过来啊,我们现在就去局里,让大家评理谁对谁错!”柴明说:“也行,我现在过去。”余乐眼眸一抬:“柴教现在在医院。”邓总不再说话,看向余乐。电话那边的柴明也安静了下来。余乐说:“昨天晚上给我带训的时候受伤,在医院,昏迷了一个多小时。”邓总眉心夹紧,粗声粗气:“还好吗?你现在都躺医院里了,还不忘记折腾?”柴明有求于人,语气难得的低声下气:“没事没事,我已经在换衣服了,你们等我。”“得得得,你先别过来,我和余乐谈谈。”“我这就过去,你们谈的时候别吓唬他。”“嘿!你这人……”“嘟……嘟……嘟……”电话街就给挂了。邓总挂了电话,带着点儿怒气的将电话丢在了桌面上,“啪”的一声,还挺响。余乐一说脖子,准备迎接邓总怒火。“什么意思?给你带训的时候受伤了?你

把人怎么了?都搞到医院里去了?”……此时柴明已经换了衣服,拿上手机就出了门,他速度快,拉开门的时候,选训队员还在门口挤着,满脸迷茫地重复,这就完事了?门一开,所有人都回头看了过去,“柴教!”柴明在门口定了一秒,反手又关上门,去洗手间洗脸梳头去了。选训队员:???柴明打理到一半,想起什么,又拉开门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程文海,你来!”选训队员回头:???程文海回头:???柴明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收拾妥当,脸上用香皂洗了一下,倒是比平时白嫩了不少,还特意剃了胡须,若是只看脸,长的绝对是熟男绅士风的大帅哥,鹰钩鼻在这张脸上,意外的别有一番魅力。“都回去吧。”柴明走路风风火火,大步流星,到了程文海面前递出一个眼神,就径直走向电梯。程文海像个小姑娘似的迈着内八追了上去,电梯门徐徐关上,他满眼迷茫的与48名选训队员对望。电梯门又关上了,下滑。柴明望着跳动的电梯屏幕,问:“余乐和你说过没有?他是跳水,还是来滑雪?”……邓总叹了一口气背靠在沙发上,沉默的用眼神压制余乐,久久才说了一句:“我一直没问过你,你是怎么想的?是去滑雪,还是继续留在队里。”该来的还是来了。余乐始终垂着的眼眸抬起来,先是看了一眼邓总,然后看向张教,表情严肃:“邓总,张教,在做选择前我有话想说。”竟然不是直接给答案?张教瞬间坐直了,邓总也扬了眉。两人都没有预料到余乐会在这个时候犹豫。张教不可置信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要放弃?”他站起来,暴躁地叉腰,指着余乐吼:“你!你你给我想好了再回答!”余乐的嘴角抿紧,也站了起来,眼神比前一刻坚定:“我的打算,还有我的分析,希望张教您能听一下,无论如何,拜托!”困兽似的男人巴拉着头发,几次开口又闭上,最后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说。”……柴明过来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出现在余乐的面前。他头戴一顶鸭舌帽,从计程车上下来,身上穿着整齐干净的运动衣,帽檐下的眼眸深邃,走路虎虎生风的模样,很难让人想象他时时刻刻都在生死线上徘徊。程文海跟在旁边贼眉鼠眼的,看见余乐眼睛一亮,那好奇的模样恨不得扑过来,马上就问出个一二三四。余乐接了电话,就在运动员公寓的大门口等着,见柴明不是自己开车过来,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迈出大门迎了上去。柴明表情阴鸷地看着他,“谈完了?”“暂时吧。”“你怎么说?”“没怎么说,我觉得最后还得看您和张教他们沟通的结果。”柴明深深看他,眯眼凑过来的模样像是一只猎食的鹰隼,“你就没说点儿什么?”余乐抿着嘴笑:“说了点儿

话。”柴明看他表情,眼底的凶狠又徐徐地退了下去,开口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说来听听?”余乐摇头轻笑:“您还是赶紧吧,邓总他们还等着呢。”柴明眉梢一扬,收回目光的时候脊背挺直,扬着下巴走出去的模样就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大将军,走的六亲不认。余乐就这么一路将柴明送到了教练楼的318,关上房门,他和程文海留在了外面。程文海急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这可给我憋的,赶紧的啊,你什么打算,快说说。”“你呀,就是太年轻了。”“滚犊子!快说!”余乐的背靠在了墙壁上,转头去看走廊尽头的窗户,有橘色的霞光照耀洒落,更加艳丽,也格外浓郁。那些光映照在他的眼睛里,像是点燃了一团火苗,正在以燎原的威势,汹汹燃烧。屋里。柴明就坐在余乐之前坐过的凳子,潇洒地叠着腿,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着膝盖的气势,比余乐坐在这里的时候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局面顿时反了过来,犹如他在审问沙发上的两个人。“余乐要滑雪。”一句肯定话,柴明说的意气风发,也心花怒放。与之对比,就是沙发上两位明显心情不好的两个人。柴明说完拿出烟,给他们发了两支,连平日里都不怎么抽烟的张建坤都接过点燃,眼神落寞地吸了一口,再吐出来。像是吐出了心里的闷气。随后,瞥一眼“猪柴明”,继续心疼自家的“大白菜”。余乐在门外玩着指甲,愉悦上翘的嘴角像是在阅读一篇舒畅美妙的文章,在程文海濒临狂暴时说:“我留下滑雪。”程文海眼睛贼亮,“真的?”“嗯。”“怎么说的?”“就说我不想看人脸色了。”“?”程文海不明白,靠在他身边,“什么意思?看谁脸色?”余乐垂着眸,笑,“丁瓒呗,一直想和组双人来着。”“你和他吵架了?”“不,就是……”余乐想了想,“一直以来想要抱他大腿的意图太明显了,丁瓒也受我影响,明明他和张阳更搭,我高他半个头呢。”程文海想想,点头:“这我懂了,那你单项也放弃了?”“我不放弃行吗?前面有丁瓒,后面有张阳,一个金牌一个银牌,我算什么呀我算。”“别这么说乐儿,你可是梦之队的主力,那么多人练跳水,多少抢名额,就你拿下了主力的名额,你是我见过最自律最能吃苦的运动员。”“呵。”余乐笑,“嗯,我是,但我现在想滑雪。”余乐看着程文海,眼睛里有光:“我这么自律,这么努力,我不怕吃苦,我要是还有天赋,你说我会有什么成就?”“海儿,我想试试,在我还有点儿余光的时候,找个新的方向,拼一拼。”程文海明白了。有很多话,余乐没说透,但他懂。如果留在原地可以更好,谁愿意向未知的未来迈步,都到了运动生涯的末期了,没人敢换项,余

乐是不得不换。因为他心里还有火。“柴明这人,其实挺坏的。”余乐笑骂一句,驱散了程文海的伤感,“什么?”“你想想我这几天的训练,他是在带训练吗?他就是在带我玩,他让我玩好了,玩高兴,迷上了,自然就不想走。”程文海愣了两秒,继而恍然大悟,“这个柴老贼!!”余乐想说何止,要没那张莫名其妙的借调函,他会喜欢上滑雪?柴老贼从第一步就算计好了,就是为了无所不用其极地将他留下,现在好了,得偿所愿了?咦!这样想还有点儿爽?……柴明见其他人不说话,便干脆开口说道:“你们说老实话,余乐留在跳水队能拿冠军吗?徐辉退了,他现在的实力,能不能上去?”邓总蹙眉:“这谁敢保证,你就能保证了?”柴明说:“五五开吧,我能保证到这个程度。”张建坤狠狠吸了一口烟,瞥他一眼:“这不和没说一样?”邓安国却有点惊讶地探了身子:“这么高?”两人几乎同时说完,然后对视了一眼,张建坤脸更臭。柴明再问一句:“下届奥运会,你们给余乐留位置吗?”张建坤蹙眉:“……”邓安国喃喃:“这个……太远啊……”柴明说:“我让他去冬奥会,这两年我要是练不出来他,我就再不带队员!不说大话,你们把余乐交给我,我承诺他不会在领奖台下哭。”……柴明出来的时候,余乐和程文海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他难得脸上有笑,虽然非常狰狞:“吃饭去。”余乐没答应,探头看了一眼还在屋里交流的张教和邓总。柴明提醒:“我要是你,这时候就不会进去自讨没趣,被训一顿舒服?”余乐蹙眉,也知道柴明说的对,但他还是擦过柴明的肩,走到门口喊了一声“张教。”张建坤脸色不好地看他,语气疲倦地说:“先去吃饭吧。”余乐这才点头:“张教,邓总再见。”三人下了楼,往食堂去,这个时间食堂里还有剩下的饭菜,但在路口柴明叫住了他们,“请你们吃饭,想吃什么?”程文海眼睛一亮:“柴教要请客?”余乐说:“都行。”柴明说:“涮羊肉?”“嘶~”程文海抹了一把从刚刚起就没停下的汗,“行!吃涮羊肉。”和柴明一起吃饭绝对不算是愉快的体验。他不爱说话,还不让爱说话的程文海啰嗦,听着烦了就一记眼刀,“杀”的程文海只能低头猛吃。这样一来,他们三人的食量就相当惊人,余乐也一心想报了“借调函”的仇,撑得直到喉咙眼儿。放下筷子,柴明难得开口了,他说:“我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滑雪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好玩,我会好好教你们,但也要做好骨头敲碎再重新捏一遍的准备。”说完,柴明撑着桌子站起来,结账去了。程文海等柴明走远后,小声问余乐:“不能选教练吗?”余乐看他。“谁要跟柴老贼啊

?朱明教练他不香吗?一顿饭,我就没得选了?”余乐叹气:“你这算是内定了,还不知足?”程文海愣了一下,继而眉开眼笑,“柴老贼也不是没有优点嘛,好歹是个总教练,说一是一都听他的……唉呀妈呀,我这是成功换项自由式滑雪啦!”整个晚上程文海都很荡漾,余乐却荡漾不起来。选择是他做的,他由心出发并不后悔,只是后续很麻烦,他必须对他的父母,他曾经的队友解释,也注定辜负张教。啊……头疼!关了灯,余乐侧躺在床上,就着窗外的那点儿光,看着墙壁上的纹路,蹙紧的眉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展开,微笑着闭上了眼。睡觉!明天滑几次雪就好了。第二天的训练还是朱明带,他们两就算是内定的队员还得跟着进行基础训练。滑行技巧,滑行姿势,转弯控制和速度控制,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永远最重要。如今余乐做出选择,情绪也平静下来,对基础训练更不敢大意,用了十二分的专注力去学习。朱明知道余乐和程文海被柴明看上的事,对他们的关注也加强,细节方面的要求尤其苛刻,总是抓着他们两个人教训。刘薇抽空问:“你们得罪朱明了?这不是他的风格啊?”余乐和程文海对视一眼,能说什么?对自己人,总是期待更高一点嘛。所以朱明抓的越狠,程文海心里愈发窃喜,身边没人的时候咬余乐耳朵:“啧啧啧,这特殊待遇,身体越累,我心里越是开花儿,可美死我了。”余乐“嘿嘿嘿”地笑,“一边儿去。”下午训练结束,余乐和程文海没急着换衣服,两人递了个眼色,余乐拿着手机给柴明打了个电话。他问柴明:“今天我们可以自己加训吗?”柴明像只已经撕破了脸的大尾巴狼,在电话里浑不在乎地说:“自己练?你们那是玩儿,今天安生的给我回去。”停了一下,柴明说:“晚点儿把身份证拍个照片给我,等我出院咱们就走。”“去哪儿?”余乐愣住。“大本营。”“哪儿?”“晶洋,滑雪队的大本营。”余乐挂了电话,看向一旁“看风”的程文海,“柴教说,最近要带我走。”“去晶洋?”程文海喜形于色。余乐郁闷:“晶洋不是城市名吧?”“废话,晶洋是自由式滑雪国家队的训练馆,就在雪山下面,夏天在馆里练,冬天去山上练,哎呀妈呀,这么一说,我终于有点成为自由式滑雪运动员的真实感,看看,看看我这鸡皮疙瘩,这是要疯啊!”既然不加训,两人就换了衣服,说说笑笑地出了滑雪馆。今天倒是难得凉快一点,昨夜里下了一场大雨,雨水一直持续到今天中午,雨停了云也没散,厚厚的云层挡了太阳,走在路上,风微微的凉。从滑雪馆地铁站还得步行十分钟,路过一家小卖店,程文海还请余乐吃了根冰淇淋。就这么拖拖拉拉的

,当余乐在地铁站里看见卓伟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在等他们。卓伟不是一个人,身边儿还有两个选训队员,三人不知道说过什么,看余乐和程文海的眼神都不太对。程文海吧唧着嘴里的冰淇淋,小声耳语:“卓伟不是傻吧?这是要打架?”余乐眼眸微眯:“小心点儿。”等着地铁的功夫,两方人泾渭分明地隔了三四米远,谁也不看谁,但地铁来了,卓伟却跟着他们进了同一节车厢。程文海转头看了几眼,受不了地走过去:“你们要干吗?”卓伟放下手机,定定地看了程文海几秒,问:“昨天你和老柴干什么去了?”“需要向你交代?”“那这个消息怎么解释?”卓伟把手机翻转,递到了程文海面前,余乐就在他身后不远,眼眸微眯,看见屏幕上的文字。【余乐去你们滑雪队了。】【队里都在传。】【不是选训,是正式进队。】程文海看清楚,眨巴眼睛,再开口的时候有点儿气虚:“进了又怎么的?余乐滑的好,人该进。”卓伟的视线从余乐脸上移开,再度看向程文海:“那你呢?怎么进的?抱大腿?”“你怎么说话呢?!”程文海梗着脖子,“我滑的也比你好!”程文海挑衅,按理来说卓伟得上头,两人在地铁里再打上一架也不奇怪。余乐也是这么想的,他上前一步走到了程文海身后,已经做好了动手的打算。但卓伟只是瞥了紧张的他们一眼,将手机插进了裤兜里,“你们是通过柴教练进的队吧?听说柴教练头上的伤差点儿要他的命,所以在他治疗期间,他手里的队员就都分到其他教练手里,这次过来主要是他招队员,你们是去柴教队里?”眼看卓伟恢复正常,不再是一副掉进醋缸里的模样,程文海也只能收了拳头里捏的力气,说:“还没确定,但大概率了。”就在这时,地铁进站,徐徐停下,卓伟往门边走去。程文海问:“干吗去?”卓伟说:“去找柴教谈谈。”“能要你吗?”程文海说完闭嘴,有点后悔。卓伟却只是在踏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眸黑暮暮的,一言不发地走了。地铁再次启动,程文海给了自己一耳光:“飘了,这是说的什么狗屁话。”余乐没说话。卓伟这人的人品是不怎么样,但却有着极好的运动精神,决不放弃。回了运动员公寓,余乐才知道自己转项这事闹的有点大,但凡有认识的运动员看见他,都会凑上来问上一两句。一开始余乐还回应一下,后来再有人问,就“嗯”上一声,不再多说。因为千篇一律的都是那些话。“你怎么想的啊?你怎么会转项?”“你可是主力队员,我们想当主力还当不了,你这不是不知足吗?”“你可要想好了。”“我觉得这个决定太鲁莽……”余乐能说什么?任性。鲁莽。他不知道?所有人都在劝他再想想,但

犹豫的时间是有限的,在今天之前他已经犹豫了很久,不该的,不能的,他都想过。所以他做出了选择。只不过这个从心出发的选择,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也就没有再解释的必要。在宿舍楼下的时候,余乐还遇见了下楼打饭的郭云泽,一群人从门洞里走出来,郭云泽走在前面,正说的高兴,看见他眼睛一亮,就快步迎了上来。余乐的头皮一麻。郭云泽果然开口就问:“你还真去了?昨天我们还聊这件事呢,我说不能,你就是图新鲜去玩玩,结果今天消息就传出来,你先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余乐叹气:“肯定,确定,我确实要去滑雪。”谁知道郭云泽咧嘴一笑,指着余乐的鼻子说:“余乐,你完了。”说话间,郭云泽往一侧让去,他身后的队友也往两边让开,当人群散开,余乐看见了人群后面的那个人。他避不开,躲不了,必须要给出解释的人。丁瓒。丁瓒来自少数民族,皮肤是天然的棕色,那是无论怎么在室内泳池里泡着,都泡不白的肤色。这次奥运会丁瓒一举拿下了十米台的奥运冠军,粉丝在为他庆贺欢呼的同时,还为他取了一个外号,“巧克力男朋友”。浅棕色的肤色和队员在一起的时候就非常显眼,到了国外遇见那些白种人,对比就更加鲜明。这般质感的肤色配上一身匀净的肌肉,站在十米台上,收腹挺胸举臂时绷出的肌理,实在是健康的过分。更何况丁瓒的眼睛生的也好,恰到好处的双眼皮配上浓长的睫毛,垂眸准备的时候,水波似映在他的眼睛里,有种温柔的缱绻。余乐和丁瓒玩的很好,视线总会定在他那双迷人的眼睛上。但此刻,丁瓒的眼睛里少了柔软,变得像寒冰似的坚硬,里面还承载着即将成形的风沙,风雨欲来,电闪雷鸣。在人群后面看着他,一言不发。余乐一时间都不敢与丁瓒对视。程文海也没见过这样的丁瓒,在余乐身后嘀咕:“他好生气啊。”余乐叹气,有点怕怕,牵出嘴角的笑,迎了上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我还以为你今天回去呢,不是机票都买好了吗?”丁瓒不说话,愤怒的脸上甚至有些委屈,浓长的睫羽微微地颤着,灯光如同火星一般在他的身上跳动。余乐心里也不好受,就那么与丁瓒隔着一群人,无声地对视。然后丁瓒抬手抹了一下眼,在眼角流下了一道拭不去的泪痕。他狼狈地质问:“我不明白。”余乐点头:“我知道,我会解释。”“不是说好了跳双人吗?”“……”“余乐,这事你没有提前和我说过一句,我今天,刚刚,才知道。”“……”“像个傻子。”咬牙切齿。余乐穿过人群,走到丁瓒面前,想要抓住他的手。丁瓒抬手拨开了余乐。“对不起。”余乐有点无措,偷偷搓着手指,“该更早告诉你的,是我的错

,我不敢说,就是……现在我可以解释吗?”丁瓒深呼吸,呼吸里带着颤,在对视中,眼里的倔强又一点点褪去。偏头,收敛了眼底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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