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旱魃大争(2)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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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大灾临世, 道门弟子一般不出山。如果同一时期有大量弟子现身救世,那这世道救不救得了另说,生灵涂炭是必经的过程。就是不知它会以何种形式降临、以何种因果显化, 这才是最磨人的。茅山弟子都懂这个道理, 因此天垂异象、卜卦大凶之时他们会提前下山, 或以几月、几年乃至十几年为计,去寻找因由, 再遏制恶果。然, 逆天改命要承受非人的磨难。逆转世道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在这一期间,死去的弟子将不计其数, 甚至全军覆没。只是对于茅山弟子而言, 不论死生都是“修”的一种。谨遵师命,不负传承, 他们不会后悔。故而, 一听厉蕴丹也是“受命而来”, 张清无对她再无疑虑,还将她引为同道。双方一寒暄便生出了同门的默契,不过在交谈中, 张清无发现教导“李云丹”的师父特别不靠谱, 这没把弟子带回山就算了,居然连师长的字辈也不告诉,摆明了“欺负”人啊。“李云丹”可是个符修,画符一靠师承二靠自力, 这师父不给兜着,她只能靠自力, 委实是亏大了。但这话张清无不敢明讲, 唯恐人家师徒感情深一口闷, 他一说就成了挑拨离间的小人,届时还要挨上几拳,啧。“不知李师兄……”“叫我李云丹就好。”厉蕴丹道,“张清无、付紫莹,我也叫你们名字或字辈,这样方便。”“好。”张清无从善如流,“去掉姓氏吧,全名喊着喊着就成‘叫魂’了,万一被山精鬼怪听去做法,麻烦可不少。对了,我和紫莹要去‘驮枫’城看看,你之后有什么安排?要是无事,可以跟我们同行。”符师难得,自然要拉拢。毕竟画符要耗不少精气神,他一天下来也就画个七八张,不像厉蕴丹一出手就是几张大符,说扔就扔毫不犹豫,可见实力很强,同行必是助力。他倒是实诚,有话直说:“说实话,我看上了你的符。这入了夜鬼魅就是多,但能用符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厉蕴丹一笑,大方地从布袋里掏出一叠符给他俩,权当结个善缘:“你们先行,我过段时间会追上来。”说着,她看向胥望东,“救人救到底,我出来就是为了找他,还得把他送回去。”张清无总算记起了胥望东,一眼看去不禁乐了:“这穿得真是奇怪,见也没见过,难不成是洋人的东西?”洋人?抓住关键词,胥望东用标准普通话回道:“对对对,就是洋人的玩意儿,我穿着玩玩,马上去换掉。”付紫莹:“你的口音真奇怪,有些话我听不懂……”并不是每个人都强化了“玄悟通明法”,胥望东能从古人嘴里听懂“洋人”的意思已经够机灵了。要是再交流下去,保不齐会暴露些什么。厉蕴丹打了个圆场:“时候不早,就此别过,这人我带回去交差
了。”她单手抓住胥望东的后颈肉,像提猫似的提起来,“告辞。”俩人道:“请多保重。”话落,厉蕴丹施展轻功离开,很快失了影踪。林间除却胥望东“卧槽疼疼疼”的痛呼,就再没有别的声音。“师兄,她的梯云纵练得很好。”“不像梯云纵,但依然有‘鹤影’。看来教她的师长一定是‘正’字辈往上的人才了,就是不知道是谁?”他本想掐指算算,可想到算的人是同门同行,保不齐要被反噬,还是算了。他功夫不精,才不要挨打!张清无:“那男子的面相很是有趣,看着也是个二十七八的人了,居然还是个童子。这阳气和火气旺的,不怪女鬼要抓他为婿,吃了他的精气可是大补。阿莹,你说他为什么要睡在棺材里?真蠢,这不找死吗?”付紫莹听得懵懂:“可是,世上找死的人是挺多的。”张清无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也是,要是世上没找死的人,大灾大难哪会来呢?一切不都是人作的么!可笑他还没个十几岁的小弟子看得透,这三十年真是白活。……三更天的小城彻底安静下来,唯有客栈的丙字房多了些响动,传出老鼠作祟的声音。借着短烛的光,幸运e体质的胥望东扒拉着不大的乾坤袋,发现里头除了必要的日用品外,就只剩下压缩饼干、肉脯和矿泉水。他没有合适衣服供自己穿,有且仅能依靠金运卡拼一把运气,以期能得到买衣服的钱。“各路菩萨保佑!”双手合十,再哈一口气。胥望东神情庄重、脸色肃穆,像一位正在传教的神父,极富仪式感地用左手摸上了金运卡。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很好,有三个铜板!胥望东:“大佬,请问三个铜板在这个试炼场能干什么?”厉蕴丹:“在馄饨摊快打烊的时候可以买到一碗散架的猪油馄饨,有十五只,味道不错。”“……”槽多无口。左右带过一个宣幽仪,也不怕再带个胥望东。厉蕴丹叮嘱他睡下,她要去小城里转转。谁知胥望东这货胆子不大,一想到世界上有鬼就睡不着了。他裹着被子缩在角落:“大佬,它们第一次抢我没成功会不会来抢第二次啊?虽然说只要胆子大,女鬼放产假,可那就是口嗨而已。要是一觉醒来看见单人床变双人床,另一个枕头上还躺着个女鬼我真的会崩溃!”“所以,大佬你有防狼棒和辣椒水吗?”厉蕴丹平静地道一声“没有”,随即翻窗外出、再不理他。可怜胥望东看着开了的窗直打哆嗦,在“起来去关窗”和“窗外有女鬼”的思维中极限拉扯,硬是到五更天还迷迷糊糊,没有完全睡过去。直到客栈后头传来劈柴和挑水的声音,远处又响起了一声鸡鸣,他才昏昏沉沉地倒在床尾,缩成个球睡去。没两个时辰,天光大亮。商贩走卒越聚越多,小摊大铺尽数开张。昨晚的馄饨摊依
旧摆在客栈外的树下,老丈放下两张木桩、八张板凳,招呼路人吃馄饨,吆喝只要五文钱。油条摊冒起油烟,馄饨摊起了白雾,人员渐增、摩肩擦掌,厉蕴丹观察着过路男女的穿着,后融入人群之中,往街上的成衣店走。三刻钟后,她带了一套男装和一顶毡帽返回客栈,将东西扔到床上并推醒了胥望东。“大佬?”“醒了就换上,从窗户走。”丙字房的窗正对着客栈后院,胥望东从这走并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且客栈缺个伙计、掌柜亲自忙着张罗生意,就算运气不好被发现了,也可以说是来应聘的。厉蕴丹推开丙字房出去,向掌柜要了俩肉包子。大抵是她劈柴挑水做得极好,掌柜多给了她一个包子,还问她有没有兴趣留下来做个伙计。她自是婉拒。首杀已完成,试炼场却迟迟未开启,属实反常。她尚未确定此地是否有重大线索存在,张清无二人又是朝另一个小城去的……思虑再三还是别留下来为好,但这座城可以作为她融入试炼场的踏板。厉蕴丹在外稍等片刻,穿着布衣、戴着毡帽的胥望东就从客栈混了出来。她将三个包子递给他,起身往前走,胥望东跟在身后,问她有没有吃过早饭。她说:“我不需要时刻进食,你可以当我辟谷。为防别人起疑,你以后得吃两份饭菜,明白了吗?”胥望东点头应是,也不再客气,三下五除二吃掉了包子。毡帽遮掩了他的短发,却遮不住他朝四周打量的眼,而看着看着,他就像宣幽仪一样给出了关于试炼场所处时代的猜测。“看着像清末……”“什么?”胥望东:“就历史书上的清朝末年。”他并不知道厉蕴丹来自异时空的古代,只以为她也经历过中高考,立马就带她回忆了起来,“大佬你忘了吗?咱们高中历史上过的,这建筑和穿着跟清末差不多,就是没辫子。”高中历史?厉蕴丹:……她突然发现高中是一个神奇的阶段,它不仅有中世纪,还有清末史。仿佛无论她身处哪个试炼场,他们都能给她拖出个类似的朝代来列举。莫非那两个学生能在每一场都活下来,就因为是神奇的高中生吗?似乎很强?厉蕴丹只道:“仔细说说。”终于能派上用场,胥望东一下子就来劲儿了:“清末那阶段,是历史书上我最不喜欢回顾的历史。但不得不承认,那阶段满汉文化大圆满,吃穿用度都发展到了鼎盛。直到西洋的火炮轰开国门,事情就变了味……”胥望东多少是有些说故事的才华傍身的,他娓娓道来,厉蕴丹听得认真。不知不觉就走到穿城而过的河边,坐在一棵柳树下交谈起来。船只摇橹,在水面晃悠而过。波浪层层荡开,几名女子抱着塞满衣服的木盆走到水边,开始搓洗、捶打衣衫。有梳着朝天辫的孩子跑过,捏着一个糖人笑得很欢,就是苦了
跟在他身后的老头,直叹腿脚不好,要追不上小娃了。胥望东:“就像刚才咱们路过的那家首饰店,里头不是有银扁方和戏曲人物簪吗?这些都是清代的物件,那是民族大融合,版图很大、南北贯通,闽南和辽东的物件都能互通有无,小城卖个精致些的钗环不要太简单,就是贵。”“而且昨晚那俩道士也提到了洋人,看来这会儿西洋已经入了关。可能离开小城去大点儿的城市,你还能看到人力车、自行车、洋装店。这时代半古不古,也不晓得有没有枪?要是没有,时间线还得再往前推。”“但我还是希望试炼场别定在清末,不然啊……”他吐出一口浊气:“我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改变历史。”这段历史委实太痛了,家国飘摇、战火四起、山河破碎、民不聊生……如果试炼场定在这个时间段,那他真会舍弃主线任务,转而和先辈一起搞革命。闻言,厉蕴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清末。”“诶?”胥望东可能听不懂原住民口音浓重的话,但厉蕴丹听得懂。走在人来人往处总会听见各种信息,只消稍稍整合,她便能得到不少情报。厉蕴丹:“与你说的朝代相似又不同,这个国家叫‘大丰’,年号是‘奉成’。这座城叫‘罕北’,处于大河下游的地区,你可以理解为在淮水之南。”“城里有衙门,我看过了。有衙门就有官,有官就有君。只是此地山高皇帝远,皇权对此影响不大,倒是让官成了老百姓的天。”胥望东:“是只有大丰一个国家吗?”“不确定。”厉蕴丹道:“初来乍到,我的消息不够,不如你去问问。”“好嘞!”然而,胥望东来不及走出两步,神来之音忽然传入两人脑海。许是探究时代背景触动了试炼场开启的底线,日头堪堪升到正午,指令便下来了。【叮!欢迎各位造化者来到试炼场·天地大争,生死存亡赛即将开始,难度等级为“百死无生”,主线任务是“存活365天”。】【触发隐藏支线任务会大幅度提高死亡率,请各位造化者慎重选择。】试炼突然开启,吓得胥望东当场炸毛。他僵硬地转过脖子看向厉蕴丹,嘴角抽了抽:“大佬,我没听错吧?百死无生!”从字面意思看,当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留给人啊!什么叫百死无生,不就是往试炼场扔一百个人,结果一百个都回不去吗?完了。厉蕴丹不以为意:“争取活下去。”她有预感,在这里遇上的鬼怪会比笼屋的更恐怖。且神来之音没有指明试炼场的范围,那就说明——每块地界都能成为试炼场,受灾范围可比笼屋大多了。厉蕴丹:“你去酒肆打探消息,着重道观、道士一类的人。”“明白!”……西地,皇室大墓,帝王陵寝。一处地宫豁然洞开,通往下方的台阶被地下水灌满,且这水泛着人血的腥味和殷
红。四名白须道士持剑赶来,他们身后的弟子擒着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只见陵寝周遭的黄土遍布乱七八糟的脚印,还有不少短烛兵器零落,显示着它们的持有者曾慌不择路地逃命。几人扫视一番,眉峰越蹙越紧。为首的道士掐指一算,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待弟子们惊慌失措地扶住了他,他才道:“来晚了!”“什么?”“没想到这地方会有皇陵!”道士道,“此地四面环山,山脉如龙,它呈龙珠入龙口之势,是绝佳的风水宝地。若家中先人葬在此处,可保后人能者辈出、大富大贵,不说成为皇亲国戚,至少也能封王拜相。”是以皇陵建在此地,可保大丰气运不绝。“可惜山石滑坡,冲了这宝地。”道士指着一处山脉的缺口,“那里应有一棵树,不知为何被雷劈了。山脉被劈断就像真龙断了脊骨,龙气哪有不泄之理。所谓阴阳相生,龙气泄了自然要别的气来填满,阴煞之气便渐渐生了。”“而这阴煞之气不知生了多少年,格局已成。葬在这里的又是皇亲国戚,万一集阴气修成了精怪,出去后必定祸乱世间。”一众道士面色青白,大抵是预见了某个可能,连握剑的手都有点抖。“人中龙凤一旦成精怪,有龙气者甚至能号令魑魅魍魉为鬼兵。大丰再如何强势,活人之军怎么与阴兵对阵?只会被吸干阳气。”“墓中之物可有走脱?”道士掐着指,又呕出了一口血:“走脱了几只,得赶紧追回来!放心,底下的大货没醒,现在落阵封墓还来得及!”“是!”伴随着一声“结阵”,道士们立刻结成四方大阵,开始施法封穴。遗憾的是,“晚了”是一句谶言。听错吧?百死无生!”从字面意思看,当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留给人啊!什么叫百死无生,不就是往试炼场扔一百个人,结果一百个都回不去吗?完了。厉蕴丹不以为意:“争取活下去。”她有预感,在这里遇上的鬼怪会比笼屋的更恐怖。且神来之音没有指明试炼场的范围,那就说明——每块地界都能成为试炼场,受灾范围可比笼屋大多了。厉蕴丹:“你去酒肆打探消息,着重道观、道士一类的人。”“明白!”……西地,皇室大墓,帝王陵寝。一处地宫豁然洞开,通往下方的台阶被地下水灌满,且这水泛着人血的腥味和殷红。四名白须道士持剑赶来,他们身后的弟子擒着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只见陵寝周遭的黄土遍布乱七八糟的脚印,还有不少短烛兵器零落,显示着它们的持有者曾慌不择路地逃命。几人扫视一番,眉峰越蹙越紧。为首的道士掐指一算,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待弟子们惊慌失措地扶住了他,他才道:“来晚了!”“什么?”“没想到这地方会有皇陵!”道士道,“此地四面环山,山脉如龙,它呈龙珠入龙口之势,
是绝佳的风水宝地。若家中先人葬在此处,可保后人能者辈出、大富大贵,不说成为皇亲国戚,至少也能封王拜相。”是以皇陵建在此地,可保大丰气运不绝。“可惜山石滑坡,冲了这宝地。”道士指着一处山脉的缺口,“那里应有一棵树,不知为何被雷劈了。山脉被劈断就像真龙断了脊骨,龙气哪有不泄之理。所谓阴阳相生,龙气泄了自然要别的气来填满,阴煞之气便渐渐生了。”“而这阴煞之气不知生了多少年,格局已成。葬在这里的又是皇亲国戚,万一集阴气修成了精怪,出去后必定祸乱世间。”一众道士面色青白,大抵是预见了某个可能,连握剑的手都有点抖。“人中龙凤一旦成精怪,有龙气者甚至能号令魑魅魍魉为鬼兵。大丰再如何强势,活人之军怎么与阴兵对阵?只会被吸干阳气。”“墓中之物可有走脱?”道士掐着指,又呕出了一口血:“走脱了几只,得赶紧追回来!放心,底下的大货没醒,现在落阵封墓还来得及!”“是!”伴随着一声“结阵”,道士们立刻结成四方大阵,开始施法封穴。遗憾的是,“晚了”是一句谶言。听错吧?百死无生!”从字面意思看,当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留给人啊!什么叫百死无生,不就是往试炼场扔一百个人,结果一百个都回不去吗?完了。厉蕴丹不以为意:“争取活下去。”她有预感,在这里遇上的鬼怪会比笼屋的更恐怖。且神来之音没有指明试炼场的范围,那就说明——每块地界都能成为试炼场,受灾范围可比笼屋大多了。厉蕴丹:“你去酒肆打探消息,着重道观、道士一类的人。”“明白!”……西地,皇室大墓,帝王陵寝。一处地宫豁然洞开,通往下方的台阶被地下水灌满,且这水泛着人血的腥味和殷红。四名白须道士持剑赶来,他们身后的弟子擒着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只见陵寝周遭的黄土遍布乱七八糟的脚印,还有不少短烛兵器零落,显示着它们的持有者曾慌不择路地逃命。几人扫视一番,眉峰越蹙越紧。为首的道士掐指一算,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待弟子们惊慌失措地扶住了他,他才道:“来晚了!”“什么?”“没想到这地方会有皇陵!”道士道,“此地四面环山,山脉如龙,它呈龙珠入龙口之势,是绝佳的风水宝地。若家中先人葬在此处,可保后人能者辈出、大富大贵,不说成为皇亲国戚,至少也能封王拜相。”是以皇陵建在此地,可保大丰气运不绝。“可惜山石滑坡,冲了这宝地。”道士指着一处山脉的缺口,“那里应有一棵树,不知为何被雷劈了。山脉被劈断就像真龙断了脊骨,龙气哪有不泄之理。所谓阴阳相生,龙气泄了自然要别的气来填满,阴煞之气便渐渐生了。”“而这阴煞之气不知生了多少
年,格局已成。葬在这里的又是皇亲国戚,万一集阴气修成了精怪,出去后必定祸乱世间。”一众道士面色青白,大抵是预见了某个可能,连握剑的手都有点抖。“人中龙凤一旦成精怪,有龙气者甚至能号令魑魅魍魉为鬼兵。大丰再如何强势,活人之军怎么与阴兵对阵?只会被吸干阳气。”“墓中之物可有走脱?”道士掐着指,又呕出了一口血:“走脱了几只,得赶紧追回来!放心,底下的大货没醒,现在落阵封墓还来得及!”“是!”伴随着一声“结阵”,道士们立刻结成四方大阵,开始施法封穴。遗憾的是,“晚了”是一句谶言。听错吧?百死无生!”从字面意思看,当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留给人啊!什么叫百死无生,不就是往试炼场扔一百个人,结果一百个都回不去吗?完了。厉蕴丹不以为意:“争取活下去。”她有预感,在这里遇上的鬼怪会比笼屋的更恐怖。且神来之音没有指明试炼场的范围,那就说明——每块地界都能成为试炼场,受灾范围可比笼屋大多了。厉蕴丹:“你去酒肆打探消息,着重道观、道士一类的人。”“明白!”……西地,皇室大墓,帝王陵寝。一处地宫豁然洞开,通往下方的台阶被地下水灌满,且这水泛着人血的腥味和殷红。四名白须道士持剑赶来,他们身后的弟子擒着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只见陵寝周遭的黄土遍布乱七八糟的脚印,还有不少短烛兵器零落,显示着它们的持有者曾慌不择路地逃命。几人扫视一番,眉峰越蹙越紧。为首的道士掐指一算,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待弟子们惊慌失措地扶住了他,他才道:“来晚了!”“什么?”“没想到这地方会有皇陵!”道士道,“此地四面环山,山脉如龙,它呈龙珠入龙口之势,是绝佳的风水宝地。若家中先人葬在此处,可保后人能者辈出、大富大贵,不说成为皇亲国戚,至少也能封王拜相。”是以皇陵建在此地,可保大丰气运不绝。“可惜山石滑坡,冲了这宝地。”道士指着一处山脉的缺口,“那里应有一棵树,不知为何被雷劈了。山脉被劈断就像真龙断了脊骨,龙气哪有不泄之理。所谓阴阳相生,龙气泄了自然要别的气来填满,阴煞之气便渐渐生了。”“而这阴煞之气不知生了多少年,格局已成。葬在这里的又是皇亲国戚,万一集阴气修成了精怪,出去后必定祸乱世间。”一众道士面色青白,大抵是预见了某个可能,连握剑的手都有点抖。“人中龙凤一旦成精怪,有龙气者甚至能号令魑魅魍魉为鬼兵。大丰再如何强势,活人之军怎么与阴兵对阵?只会被吸干阳气。”“墓中之物可有走脱?”道士掐着指,又呕出了一口血:“走脱了几只,得赶紧追回来!放心,底下的大货没醒,现在落阵封
墓还来得及!”“是!”伴随着一声“结阵”,道士们立刻结成四方大阵,开始施法封穴。遗憾的是,“晚了”是一句谶言。听错吧?百死无生!”从字面意思看,当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留给人啊!什么叫百死无生,不就是往试炼场扔一百个人,结果一百个都回不去吗?完了。厉蕴丹不以为意:“争取活下去。”她有预感,在这里遇上的鬼怪会比笼屋的更恐怖。且神来之音没有指明试炼场的范围,那就说明——每块地界都能成为试炼场,受灾范围可比笼屋大多了。厉蕴丹:“你去酒肆打探消息,着重道观、道士一类的人。”“明白!”……西地,皇室大墓,帝王陵寝。一处地宫豁然洞开,通往下方的台阶被地下水灌满,且这水泛着人血的腥味和殷红。四名白须道士持剑赶来,他们身后的弟子擒着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只见陵寝周遭的黄土遍布乱七八糟的脚印,还有不少短烛兵器零落,显示着它们的持有者曾慌不择路地逃命。几人扫视一番,眉峰越蹙越紧。为首的道士掐指一算,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待弟子们惊慌失措地扶住了他,他才道:“来晚了!”“什么?”“没想到这地方会有皇陵!”道士道,“此地四面环山,山脉如龙,它呈龙珠入龙口之势,是绝佳的风水宝地。若家中先人葬在此处,可保后人能者辈出、大富大贵,不说成为皇亲国戚,至少也能封王拜相。”是以皇陵建在此地,可保大丰气运不绝。“可惜山石滑坡,冲了这宝地。”道士指着一处山脉的缺口,“那里应有一棵树,不知为何被雷劈了。山脉被劈断就像真龙断了脊骨,龙气哪有不泄之理。所谓阴阳相生,龙气泄了自然要别的气来填满,阴煞之气便渐渐生了。”“而这阴煞之气不知生了多少年,格局已成。葬在这里的又是皇亲国戚,万一集阴气修成了精怪,出去后必定祸乱世间。”一众道士面色青白,大抵是预见了某个可能,连握剑的手都有点抖。“人中龙凤一旦成精怪,有龙气者甚至能号令魑魅魍魉为鬼兵。大丰再如何强势,活人之军怎么与阴兵对阵?只会被吸干阳气。”“墓中之物可有走脱?”道士掐着指,又呕出了一口血:“走脱了几只,得赶紧追回来!放心,底下的大货没醒,现在落阵封墓还来得及!”“是!”伴随着一声“结阵”,道士们立刻结成四方大阵,开始施法封穴。遗憾的是,“晚了”是一句谶言。听错吧?百死无生!”从字面意思看,当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留给人啊!什么叫百死无生,不就是往试炼场扔一百个人,结果一百个都回不去吗?完了。厉蕴丹不以为意:“争取活下去。”她有预感,在这里遇上的鬼怪会比笼屋的更恐怖。且神来之音没有指明试炼场的范围,那就说明——每块
地界都能成为试炼场,受灾范围可比笼屋大多了。厉蕴丹:“你去酒肆打探消息,着重道观、道士一类的人。”“明白!”……西地,皇室大墓,帝王陵寝。一处地宫豁然洞开,通往下方的台阶被地下水灌满,且这水泛着人血的腥味和殷红。四名白须道士持剑赶来,他们身后的弟子擒着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只见陵寝周遭的黄土遍布乱七八糟的脚印,还有不少短烛兵器零落,显示着它们的持有者曾慌不择路地逃命。几人扫视一番,眉峰越蹙越紧。为首的道士掐指一算,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待弟子们惊慌失措地扶住了他,他才道:“来晚了!”“什么?”“没想到这地方会有皇陵!”道士道,“此地四面环山,山脉如龙,它呈龙珠入龙口之势,是绝佳的风水宝地。若家中先人葬在此处,可保后人能者辈出、大富大贵,不说成为皇亲国戚,至少也能封王拜相。”是以皇陵建在此地,可保大丰气运不绝。“可惜山石滑坡,冲了这宝地。”道士指着一处山脉的缺口,“那里应有一棵树,不知为何被雷劈了。山脉被劈断就像真龙断了脊骨,龙气哪有不泄之理。所谓阴阳相生,龙气泄了自然要别的气来填满,阴煞之气便渐渐生了。”“而这阴煞之气不知生了多少年,格局已成。葬在这里的又是皇亲国戚,万一集阴气修成了精怪,出去后必定祸乱世间。”一众道士面色青白,大抵是预见了某个可能,连握剑的手都有点抖。“人中龙凤一旦成精怪,有龙气者甚至能号令魑魅魍魉为鬼兵。大丰再如何强势,活人之军怎么与阴兵对阵?只会被吸干阳气。”“墓中之物可有走脱?”道士掐着指,又呕出了一口血:“走脱了几只,得赶紧追回来!放心,底下的大货没醒,现在落阵封墓还来得及!”“是!”伴随着一声“结阵”,道士们立刻结成四方大阵,开始施法封穴。遗憾的是,“晚了”是一句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