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阳妃之死(二) (第2/2页)
“娘娘不用听进去,皇上的心哪是会留在一个人身上的啊,”含巧宽慰道,“依奴婢看,云妃的性子如此野,指不定哪天皇上就厌烦了,就像雪妃一样。”
听她这么一说,阳茉莉俨然舒心不少,微微笑道:“你说得没错,本宫好不容易爬上来了,怎么会轻易被她比较下去,哼!”
假山后的人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转身正准备离开时,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立刻顿住。
“奴婢昨夜见着二王爷心神不宁的样子还以为是发生了何等大事,后来寻人问了才知道,原来二王爷是想赶着回府陪着湖音夫人,”含巧叹道,“若是咱们皇上能像二王爷那般体贴入微就好了,娘娘也不至于整日胡思乱想的。”
“呸呸呸……”阳茉莉连声说道,“二王爷怎么能和皇上相提并论呢!你看他的生母静妃,在宫中这么些年了仍然不得宠,咱们皇上手握重权,二王爷虽然名义上是个王爷,可手中又有什么权力呢?若是这样,本宫还不如跟着皇上呢……”
随后传来一阵轻笑,含巧点头应道:“娘娘英明……”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假山后的人才慢慢露了身,眼神轻蔑。
经过连着几天的雨水冲刷,园中不少娇气点的花都被风吹的七零八落,残花落叶散落一地,独独剩下孤零零的枝干屹立雨中,看上去莫名的凄凉。
青釉撑着油伞从小径飞快走过,进了屋才松口气。她拍了拍身上被风刮上来的水滴,将手腕上的篮子放在桌上。
“娘娘,奴婢已经把东西带回来了,您快来尝尝吧。”青釉将盘子从篮里拿出来,再规规整整地摆放好,正是阿尔云朵念叨了许久的栗粉糕。
“嗯。”阿尔云朵懒懒地应了声,从软榻上慢悠悠起身走来,见着桌上的栗粉糕忽然没了胃口,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只是浅浅的尝了口便放回了原处,“奇怪了,平日里做梦都想着这个玩意儿,怎么今日吃起来味道不一样了?”她抬头看着请有问道,“是我说的那家吗?”
青釉也皱着眉,很是坚定地点点头:“就是娘娘您说的那家,不会错的,小叶子私下里常帮奴婢们带宫外的物件回来,他找东西一向很准的。”
那不是东西的问题,难不成还是她自己的味觉出现问题了?她撇撇嘴,又接着尝了几口,好像味道又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了。
见她低头吃起来,青釉才放下心来,微微有些抱怨地说道:“曹公公也真是的,皇上既然有事应该提前告诉娘娘一声的,这么大的雨,害得娘娘白跑一趟,受了风寒该怎么办?”
方才走到乾坤宫门口,便见到佟卓刚从殿里出来,面色暗沉,像是十分不悦。阿尔云朵暗自思忖,好像每次见他是他都是这副表情,看起来比阿尔云果还要不好惹,敬而远之最安全。
阿尔云朵晃了晃脑袋,试图将那张黑脸晃出去。
“娘娘您怎么了?”青釉显然一惊,急忙跑上前问道,“是不是淋了雨头疼?”
看着她神色紧张,阿尔云朵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没有!我们东厥女子哪有你们这般娇弱,只是……只是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东西而已,我又不是雪妃。”
阿尔云朵站起身来,望着园中凋落满地的花瓣,若有所思。她此时忽然有些后悔昨日刻意回避与楚妙尔碰面,就在尝到栗粉糕的那一刹那。
原本楚妙尔刚进宫那一日她就想去祥福宫,但是被阿哲阻止了。他说……
“云朵公主,您现在的身份不适合与四王妃交往过甚。”阿哲拦着她的面前,神情严肃。
阿尔云朵不明白,楚妙尔是她在京都唯一的朋友,为何就不能再联系了呢?她瞪着眼睛看向阿哲,有些委屈地说道:“她走的时候我不能出宫送别,现在终于回来了你还要阻止我去见她,咱们东厥的儿女可不是这样情义单薄的!”
这些时日她的确因为此事在夜里偷偷哭了好几次,阿哲见她小嘴一撇,心突然就软了,语气也有跟着软了下来,他轻声说道:“她如今是四王府的女主人,皇上暗中一直在提防着四王府和二王府,云朵公主您现在是后宫之人,若是来往密切,定会被人抓住机会给四王爷扣个罪名在头上,那时不仅是您自己自身难保,四王妃也在劫难逃。”
没想到单纯地想与人交友都如此难,阿尔云朵听他这样分析,顿时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心中即使不愿,仍点头应了下来,她绝不会让王妃姐姐处于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