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冷酷者蜀国大王与小慈父辽国大王 (第2/2页)
但瓦西里二世现在已经成年,他再也不想被僭主权臣给随意摆弄,再也不想又一个男人睡到他母亲赛奥法诺的床上去了。
于是,瓦西里二世利用正统身份和君士坦丁堡贵族、大臣们对于小亚细亚武勋的反对,阻止了巴达斯.斯科莱鲁进入君士坦丁堡。
又大力提拔另一位小亚细亚武勋巴达斯.福卡斯,来制衡巴达斯.斯科莱鲁来保持平衡。
所以现在,拜占庭帝国是非常混乱的,皇帝瓦西里二世无法阻止巴达斯.斯科莱鲁成为共治皇帝,已经在事实上失去对小亚细亚大部分领土的控制。
巴达斯.斯科莱鲁无法像他的前辈尼基弗鲁斯二世和约翰一世那样掌控君士坦丁堡和瓦西里二世,名不正言不顺,力量受到了极大压制。
这两人现在都是瘸子,他们分裂了帝国,也极大削弱了帝国对外作战的能力。
现在,张贤太不断攻击保加利亚人,把他们逼到了悬崖边上,但并不是要消灭保加利亚人。
没那个必要,张贤太想做的,恰恰是想征服保加利亚人,然后带着他们一起去攻打君士坦丁堡。
这场对峙,就是为了让保加利亚人死心,让他们看到拜占庭的混乱,明白拜占庭人不可能再支持他们,让保加利亚沙皇萨穆埃尔臣服自己,皈依六法宗。
巴达斯.斯科莱鲁走了,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一走,保加利亚人就完蛋了,以后拜占庭的边疆再无安宁,但他不得不走。
因为瓦西里二世趁着他与张贤太对峙的这四个月不断拉拢中间派,打压的他的政治盟友,他再不回去,就要身死族灭。
说句不该说的,拜占庭国亡,巴达斯.斯科莱鲁不一定死,他可以跑到小亚细亚的高原上继续做他的封建领主,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必须得死,但家族大概率还是能保全的。
但要是他现在不回去,等瓦西里二世布置完毕,他全家乃至全族就都要完蛋了。
这样情况下,傻子也不会继续带着一批小亚细亚军团在登萨河边死扛了。
看着拜占庭军队远去的身影,张贤太大手一挥,“鲁克图你亲自去,一定要缠住保加利亚人,我要让他们退不到马其顿就死一半人。
萨穆埃尔既然敢自称沙皇,那他就死定了,给我杀了他全家,孤只需要一个听话的合作者。”
随着张贤太的命令,六万大军立刻行动,拥有大量以东亚草原精骑为主,辅以钦察人、佩切涅格人、可萨人等突厥遗族的蜀国骑兵,远比保加利亚骑兵强大。
现在拜占庭人退走了,哪怕双方隔着四十里的距离,但保加利亚人也跑不掉了,等待他们的,只有臣服和全军溃败两个选项
。。。。
第聂伯河沿岸,基辅城东北,张能奇牵着一匹高大健壮的白马,白马装饰着银鞍金铃,左侧放着寒光闪烁的长铩,右侧挂着桑柘木长弓和精良角弓弩。
白马的后面还有一匹矮小一些但明显耐力更好的褐马,褐马背上驮着打理十分干净的布面铁甲和白马的马甲,就像是驮着一个小山丘一样。
咕叽!张能奇从泥泞的黑土里费劲拔出了自己的右脚,重重向前踏去。
然后左脚又深入到了泥泞中,他只能再次费劲将左脚拔起来,随后继续去拔又深陷进去的右脚。
“他娘的,费拉基米尔这蠢货连条路都修不好,竟然被罗斯人吹成明君,真是一群傻哔蛮子!”
张能奇大声吐槽着,身后一个年轻小将听到了,也把头连点直点的。
“要不说是蛮子呢,这水平放到中土连个知府都干不好。
大郎君,某听说神都洛阳的街道都是由青石板铺就,宽阔的能让一队人并行,两边食铺中卖的都是天上难寻的美味,不知道咱啥时候可以回去见识下啊!”
张能奇闻言,叹息着停下了脚步,伸长脖子像东面望去。
他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从中土离开,自生下来就在这极西边荒,但神都、长安、东京等城市名字就像是印在了他脑海中一样。
多少次他听见父王描述中土的繁华听的口水滴答的,他实在想象不出那是一副什么场景。
“快了,父王说阿翁身体不太好,想在重登仙班之前见一见我们这些孙儿,到时候某点名让你萧思干跟我回去。”
“那感情好,谢大郎君恩典!”萧思干闻言乐色眉开眼笑的,仿佛走路都更有劲了。
一行人又走了一里多,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原来是前去探路的斥候回来了,隔着老远就挤眉弄眼的对张能奇喊道:
“世子,还有十五里就能到切尔尼戈夫了。现今天色已晚,前面有个村子正在娶新妇,世子正好可以去歇歇脚,快活快活。”
辽国大王张贤炅的征服之路,远比他兄长蜀国大王张贤太要轻松的多。
因为基辅罗斯公国下,不管是罗斯人还是其他民族,都没有拜占庭那样璀璨的文化。
少了这个玩意,就不太容易产生早期民族意识,有也是以大小部落甚至家庭为单位的自己人外来人这种区分心里。
加上基辅罗斯所在的地盘也相对苦寒,说是公国,但实际上大公的权力不比部落首领大多少。
贫穷、野蛮加上生活不易,所以罗斯人的社会中,没那么多的规矩和弯弯绕绕,谁拳头大就是有真理。
管你长什么样,来自哪里,只要你能把我打趴下你就是爷,就是主人。
更别提萨克尔堡的一万一千人战死,已经让罗斯人伤筋动骨了。
是以不过三年时间,张贤炅三战三捷,在基辅城下摧毁基辅罗斯最后武装,阵斩基辅大公弗拉基米尔一世之后,罗斯人很快就投靠了这些拳头更大东边人。
就连北边没被打击的诺夫哥罗德贵族们,都早已派人到基辅表示臣服。
粗粝的黑面包,一大锅燕麦粥,粥内少量肉块时隐时现,倒是鱼不少,村子就在第聂伯河畔,不管是咸鱼还是鲜鱼都不缺。
张能奇大马金刀的坐在村子中央广场上,村长则带着所有村民,不分男女老少的都跪在张能奇面前,战战兢兢的等待这位来自东方的大人物训话。
而在张能奇面前,一个穿着暗红色长裙,脸上还稍微化了一点淡妆的女子正跪伏着为他清洁满是淤泥的乌皮靴。
从迥异于村民们灰黑、灰白色的衣服判断,这个应该就是刚刚要嫁人的新妇。
张能奇俯下身体,伸手捏住新妇的下巴往上一抬。
鹅蛋脸,大眼睛,但脸上皮肤有点冻肉般的红,脸颊上细细密密的一圈雀斑,只是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手上的皮肤也很粗糙,看起来没少干活,胸前还是挺宏伟的,应该是不缺鱼虾吃出来的。
长得一般,但还过得去。
新妇微微颤抖着,领主拥有新妇的初夜权在罗斯是很平常的事情,用不用是领主的自由,但这个权力必须有。
“丽达,放开我的丽达,你放开她!”
痛苦的咆哮声传来,新郎出现了,他手里拿着一根硕大的镰刀撞破房门冲了出来。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威胁到张能奇,跪着的村长和村中男人就一拥而上把他给按住了。
村长眼中射出了恐惧的神色,十几天前,离这不远的一个村子忤逆了大汗的旨意,直接就被下令杀光了全部男丁,女人全被弄去基辅成为了最低贱奴隶。
张能奇眼睛一亮,眼前的这个罗斯壮汉十分高大,他明明可以挣开村民的拉扯,甚至是可以将这些村民打倒,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白二,去试试这个蛮子的成色。”张能奇把头一偏,一个来自河中郑藩的壮汉走上前去了。
但结果出乎预料,自小练武的白二手持短刀,竟然还被这个罗斯壮汉打的连连后退。
眼看白二脸上有点挂不住,要抽出腰间的横刀和骨朵了,张能奇长笑一声站了起来,他拉住白二要去拿横刀的胳膊,还顺便扯下了萧思干腰间的精铁横刀。
“倒还算是个勇士,跟随某家做个马前卒吧!”说罢,张能奇将横刀扔到了地上。
霎时间,原本还悲愤至极的壮汉脸上露出了不可抑止的狂喜神色。
罗斯地方苦寒,种地、打鱼连糊口都难,最底层的生存境况就是两成人饿死,七成人挨饿,其中一成人能勉强吃饱,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在以往,罗斯人虽然也可以南下去劫掠拜占庭帝国,但拜占庭帝国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且罗斯人又接受了来自君士坦丁堡的正教作为信仰,劫掠起来多少还有点心理负担。
但自从外号恐怖大汗的大辽大王来到之后,罗斯人对于劫掠拜占庭就多了好几分把握。
因为大汗手下有刀枪不入的铁甲步骑,极大的削弱了拜占庭在装备方面的优势。
在他们的领导下,罗斯人不用自己去攻坚,只需要打打下手就行,同时六法宗的传播,也让罗斯人摆脱了南下的负罪感。
“在你面前的,乃是辽国世子,贱奴还不叩谢!”
萧思干恋恋不舍的看着自己的刚买的上好横刀变成了别人之物,有些愤愤的大声喝道。
听到这个远来的东方贵人竟然是大王世子,村民们顿时纷纷惊呼。
但他们关注点,竟然不是大王世子这个身份,而是张能奇是再世神佛的孙子。
罗斯壮汉狂喜中一路膝行到了张能奇的面前,抬起头用婴孩看着父亲的眼神看着张能奇,淡蓝色的眼珠里,全是渴望。
“阿廖沙有使不完的力气,阿廖沙不怕死也不怕累,只希望能成为神之子孙的赤子!”
六法宗的出现,完美契合早期罗斯人的大家长渴望与圣愚追捧,这是罗斯人在极度痛苦与贫穷中的民族选择。
他们当中很多人快速抛弃拜占庭正教的一大原因,就是六法宗比正教,更适合这片土地。
因为六法宗,本来就是张昭专门用来搞定罗斯人这样的草原苦寒民族的。
张能奇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小铜印章,印章上的花纹很简单,就是一个卍字。
萧思干熟练的把印章放到火上开始烤,直到烤到火红在拿回来。
阿廖沙则早已用手撕开衣服,在所有罗斯村民的羡慕眼神中,让张能奇把这个印章,重重烙到了他满是胸毛的胸口。
同时,这支一百多人的骑兵队伍中所有人都肃穆站立,唱念起了大慈法王悲心咒。
有些非汉人出身的,还同样拉开胸口衣服,露出了他们胸口略显狰狞的卍字印记。
阿廖沙一声不吭,直到张能奇取下在他胸口印章方才激动的高呼:“小慈父啊!阿廖沙终于成为了您的赤子,自此以后,将永远像儿子侍奉父亲那样服侍您!”
“小慈父看到了你的忠心,阿廖沙。
他将赐予你无穷的勇气和坚不可摧的意志,自今日起,你有了一个神圣的姓氏-耶律。
每一个耶律家的男人,都可以在南方温暖的土地上得到一百个农奴与无尽的财富。”
创立大小慈父,烙印,赐姓耶律和萧,这都是辽国大王张贤炅和辽国世子张能奇弄出来的新鲜玩意。
果然只有自己也信教的,才能因地制宜。
与此同时,基辅城中,被罗斯人和佩切涅格人称为恐怖大汗的张贤炅,接到了兄长蜀国大王张贤太的书信。
他立刻召集了手下所有的汉人、罗斯人、佩切涅格人、可萨人、钦察人、基马克人头领到宫中相聚。
“五年前,孤与兄长相约共击拜占庭人,今日时机成熟,你们各自回去,二十天内带着各城勇士前来,我们将在无上天大慈父的寿辰到来之前,把富庶的君士坦丁堡献给他!”
欢呼声骤然暴起,各种颜色的头人此起彼伏的拜伏着表达忠心,他们将在卍字旗的指引下,攻陷君士坦丁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