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晋江正版108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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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嫣很少穿冷色的衣裳, 云鬓高髻绿松石,配一身云水青的衣裙,谢危楼在看她的第一眼就觉得眼前一亮。
谢危楼还是照常一身暗色, 腰间挂着她绣的百福骈臻的香囊, 佛头青和玄色差不多,这个人在外面端的是凛冽沉稳的气势,但眉眼英俊,下颌清晰, 神采英拔, 人群中永远是一种卓然拔萃的好看。
谢危楼盯着她瞧了一会:“夜里凉, 再披一件大氅。”
云苓忙进屋取了件外氅出来,沈嫣却不大乐意穿。
某人实在不解风情,精心搭配的云水青,一披上黑色的外氅, 便什么也瞧不出来了。
谢危楼似乎瞧出来她的心思:“听话穿上, 到街市上再脱。”
沈嫣只好点点头。
谢危楼等她系好锦带,便转过身半蹲下来,沈嫣呆呆地望着他的后背,压低了声音道:“到外面再背吧,被人瞧见像什么样子。”
谢危楼却不松口, “说好的背你, 少一步都不行。”
沈嫣窘迫地往院门外瞧, 荀川摸着鼻子转过身去, 像把“不看”两个字写在了背后,一侧的护卫也都被他招呼下去了。
沈嫣只好跃上他的背, 双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隔着衣袍的相贴, 两腿膝窝在他掌心, 方才汤泉边身下那种潮热的异物感久久不曾消散,一碰到他,身子就忍不住轻微地战栗。
浑身瘫软得不行,四肢尤其是双腿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将所有的重量都给他。
云苓跟在后面都看呆了,镇北王背人的动作未免太过娴熟,幸好面上倒是带着笑意的,姑娘竟也一点不客气,行宫到外面的集市离得还很远呢!
从山上往远处瞧,只能看到星罗棋布的灯火街市,好好的马车不坐,这得背着走多久啊。
云苓与荀川跟在两人后面,保持约莫三到四丈的距离,既能保护主子安全,又不会太过搅扰。
谢危楼肩背开阔,双臂有力,步伐也极为稳健,将她稳稳地托着,沈嫣慢慢就觉得很舒服了,整个人充满了安全感,甚至都想在他背上睡上一觉。
“想睡就睡一会,到了叫你。”
谢危楼听到她打呵欠的声音,像只懒懒的猫咪。
沈嫣蹭了蹭他的脖子:“不睡。”她又将大氅环过两个人的身体,笼得更加紧密贴合,“你冷不冷?”
怎么会冷?男人的体温似乎天生就高一些,她故意使坏,宽大的披氅将两个人牢牢包裹在一起,热气从他后背穿透衣袍,渡进她的身体。
不过很快连她自己都热得受不住了,复又掀动袍角纳凉,捏着衣襟在他颈边小幅扇风。
谢危楼只能无奈地笑。
她前世其实也是这样的性子,当外物危险和未知的时候,习惯将自己藏在坚硬的外壳里,可一旦信任、喜欢一个人,就会很快敞开心扉,露出些许天真娇纵的本性。
谢危楼喜欢这样的她,他倒是希望小姑娘可以永远无忧无虑,心性之中永远有一分稚童的天真。
任由她胡闹,谢危楼继续沿着下山的路走。
沿途树木葱茏,树与树之间绑着细细的长绳,每隔半丈的地方都会挂着一盏六角纱灯,白日瞧不分明,一到夜晚,风清月皎,荧黄的灯火照亮漆黑长路,一路星光蜿蜒而下,最后汇入街市明亮盛大的灯流之中。
今日是十五,镇上是有庙会的,比以往都要热闹,越往山下走,越有种奔赴某场盛宴的感觉。
“你早就准备好了?我听底下人说,你有十多年没来过行宫了,若是寻常园子,早就荒废了吧,可咱们一来便能舒舒服服地住进来。还有啊,这么多灯,少说也有上千只了吧,要挂多久呀?”
这条山路看着就很长,沈嫣小脸贴着他耳侧,抬眸瞭望远方。
谢危楼眉眼难得放松,含笑道:“行宫一直有专人打理,我若是想住,随时都能过来。至于这灯笼,大概从想娶你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既然总有一日要带你来,怎能让我家姑娘摸黑走山路。”
沈嫣眨了眨眼睛:“你怎知道一定就能娶我,万一我不答应,我祖母不答应呢?”
谢危楼轻笑一声,倒是好好思量一番,“若你不肯答应,那便强取豪夺,生拉硬拽,将你永远禁锢在身边,你欲嫁谁,我便废了谁,废那么五六七八个,你还能不从么?”
沈嫣轻轻皱眉,在他喉结上捏了一把,“太凶残了吧,镇北王殿下小心身败名裂,晚节不保。”
谢危楼声音一低:“不能将你留在身边,我还要晚节作甚。”
沈嫣抿唇笑,不知何时将大氅的锦带解了下来,绕在指尖把玩,又听见他叹了一声道:“倘若你祖母不愿,那就只好求她,求到她答应为止。”
沈嫣忽然想起什么,“东岳庙那一晚,你与祖母说了什么,她才松了口?”
谢危楼:“你祖母没告诉你?”
沈嫣搂着他的脖子:“她让我来问你。”
谢危楼目光笃定地望着前方,两侧灯火在他眸中点燃,慢慢说道:“我说,旁人不能给你的,我能给,旁人介怀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意。此生当视你若掌上珠、心间月,谢危楼爱沈嫣,生生世世,碧落黄泉,倾尽余生,此念不歇。”
灯光映照着微凉的夜晚,风似乎都不那么冷了。
沈嫣忽然就红了眼眶。
两世的不幸,换来一双可以永远依靠的肩膀,她依然觉得上天是善待她的。
一路沉默不语,谢危楼听到她轻轻吸鼻的声音,眼泪滴落在他后颈,湿润滚烫。
“哭什么?”
她捏着他的衣襟擦了把眼泪,但还是嘴硬不肯承认:“风吹的。”
谢危楼也不揭穿她,然后就听到小姑娘带着鼻音的嗡哝:“花言巧语,难怪祖母会被你蒙蔽。”
虽然是句调侃的话,但他能明显感觉到,小丫头将他抱得更紧了。
樱唇就贴在他耳侧,即便他吻不到,也能嗅到她气息里温暖的甜香。
“谢危楼,”沈嫣忽然想起方才云苓一板一眼的交代,“我直呼你的名字,你会介意吗?日后若恼了我,不会治我一个不敬之罪吧?”
谢危楼笑笑,一一回答她方才这三句:“不介意,不会恼你,更不会治你的罪。你这辈子,横竖都是要被我宠着、纵着的,若说有罪,也该先处罚我。”
沈嫣想了想,叹了口气说:“其实我还是喜欢你上一世的名字,‘安’字多好啊,可惜我们上辈子终究未得安宁,这辈子你名‘危’字,又在这么高的位置上……”
谢危楼知道她的顾虑,其实她什么都明白。
他垂头吻了吻她的手指,沉默地望着前路,良久道:“放心,经历过上一世,这辈子能明哲保身这么多年,我自会留有后路。何况如今有了你,即便前路再难,天塌下来一切都有我在,这辈子无论如何也不会重蹈覆辙。”
沈嫣窝在他耳边点点头,他的话总有一种安定的力量。
让她觉得,她可以永远相信他。
耳边慢慢有了喧闹声,沈嫣抬头去瞧。
俗世的烟火气息沿着村镇河流两岸蔓延扩散,孩童奔跑追逐的脚步声,妇人的欢笑声,男人的闹嚷声交织成一场喧豗的盛宴。
京郊小小的集镇,所有的热闹集中在沿河两岸,一场庙会竟也办得热火朝天,像京城棋盘街的小小缩影,却远比京城更加自由奔放。
还没到街市口,沈嫣就急着要下来,却发现被她勾在男人胸前把玩的大氅锦带无意间打了死结,绑住了两人的脖颈,怎么都解不下来。
谢危楼看着她两只小手在胸前胡乱掰扯,不禁笑道:“让你方才胡闹。”
他还在说风凉话!
沈嫣没理他,急得额头都冒了汗,这系带若是解不开,他们可就要一直绑在一起了,那得多丢人!
谢危楼等了她一会,那柔软的手指在他喉结处刮来刮去,险些让他克制不住,最后不但没解开,反倒被她绕得更紧了些。
“要不要夫君帮你?”
“你怎么帮?”她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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