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茫茫人海-女乞丐 (第2/2页)
一路探访母亲和妻子下落,所以车子行的不快。
下午的时候,到在一个镇子,找家客栈,要了两个上好的房间。
幻清给了那女子一些钱,让她去买些衣物。
时间尚早,他独自出来,向人询问今年八月间,是否有人见过有婆媳二人打此处经过。
可惜直到晚间,仍然一无所获,幻清只好悻悻回来。
刚进客栈,听到有人唤他,却见一位端庄女子正坐在大厅之中,向他招手。
幻清见那向他招手女子面貌清秀俊美,身段苗条,皮肤白嫩,也是位标志美人,依稀便是白天自己援手的那名女乞丐,不想这一番梳妆打扮,还真有些样子。
走上前去,落座后,幻清便问她:“原来是姑娘,请恕幻清冒昧,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那姑娘说:“奴家姓刘,名叫刘鸽。”
“原来是刘小姐,我看小姐也非穷苦人家出身,都怪这乱世,让人无家可归。”
幻清说着这些,不由想到母亲和妻子,也不知她们现在如何生活,是否也象这姑娘一样,没个落脚之地,不由悲从中来。
刘鸽很会察言观色,见幻清有伤心之状,便说:“都怪奴家不好,惹的先生想到了心事,奴家自罚一杯。”
幻清是个极好饮酒之人,便说:“不关姑娘的事,姑娘何必自罚,我陪姑娘饮下这杯。”
说完,二人端起酒杯,各自饮下杯中酒。
刘鸽又说她自小在北京长大,后来有事去了西安,因在西安逢灾,才逃难出来,这一走就是两千多里路,眼看要回到北京了,心中着实欢喜。
幻清便问她,在京城之中,可还有故旧可以投靠?
刘鸽摇了摇头:“没有,奴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无路可去的境地。”又问幻清说:“看先生的样子,似乎很是痛苦,不知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口来,也许会痛快一些。”
幻清于是一边饮酒,一边把自己的遭遇讲给了刘鸽。
刘鸽听得不免心酸,劝慰幻清说:“先生不必如此焦虑凄苦,只要您一心寻找,相信很快会母子,夫妻团圆的。”
“希望借姑娘吉言。只恨这人海茫茫,没个线索。”想到师父玄一临终前曾说他和唐淑将受夫妻离散之苦,幻清又说道,“也许这都是天意。”
刘鸽却说:“先生何必如此想,依奴家看来,不过是这世道不济,才让江山遭战火,百姓生离乱。所恨者,唯祸国殃民之人。”
幻清没想到刘鸽有此见识,举杯又敬她说:“姑娘所言非虚。遭逢乱世,国之不幸,可恨那罪魁祸首,却总是找他人替罪。”
刘鸽陪幻清再饮一杯,面色已见粉红,说道:“奴家酒量有限,先生请自便吧。”
说完,替幻清把酒斟满,而后问道:“奴家这一路东来,路过山西时,见那里对义和团正在大开杀戒,前段时间朝廷还在支持义和团,眼下却坚决取缔,转换的倒是真快。”
幻清冷笑道:“一边是自以为是的傻子,一边是狂妄无知的疯子,傻子和疯子的游戏,不论合作,还是互殴,都难以长久。哎!可怜,大清危矣。”
说完,一口气饮尽了杯中酒。
刘鸽再次给幻清斟满,赞道:“先生真是好酒量,这一大壶酒几乎都被先生喝了,却不见丝毫醉意。”
“哈哈。。。”幻清大笑了两声,拿起酒壶,摇了摇说:“我平生好酒,只当水喝罢了,却是从来没有醉过。”
幻清把酒喝干,时间已经不早,二人各自回房歇息。
次日启程,刘鸽对幻清说,她也要骑马,这样该快的时候,也能快一些。幻清便辞了马车,又买了一匹好马给刘鸽骑。
二人一路北行,不想刘鸽还颇有些才艺,幻清只在心里疑惑,这女子可不象普通人家长大的,但刘鸽对她的出身来历,讳莫如深,也就不便问起。
中午时分,到在一处镇子,二人想停下打尖,顺便向人打听是否见到过唐淑,于是下马缓行。
可巧迎面遇到一位女子,买了驴肉火烧,放在怀中,刘鸽见她生的袅袅娜娜,容貌秀丽,便上前招呼:“大姐好。”
那女子见到刘鸽,周身气质不似普通女子,微笑说:“这位小姐,不知有什么事情。”
刘鸽听她声音清脆,举止大方,便向她询问起,可否见过由京城来的婆媳二人。
那女子颇为热情,问起详细经过。
刘鸽正对她讲述的时候,忽有一男子冲了过来,见到那女子,用手点指着,嘴里骂道:“贱人,贱人,你又在这里作甚,还想勾引那恶棍不成?”
幻清听的一愣,注目观瞧,但见那男子,文文弱弱,不似个莽撞之人,只是目光呆滞,显然,此人非疯即傻。
那男子到在近前,忽然一眼瞥见了幻清,当即又骂:“你这小白脸,又来勾引贱人,我跟你拼了。”
说着,那男子张开两臂,便向幻清冲来。
幻清何等身手,略一闪身,那男子便扑了个空,脚步踉跄,奔出几步,这才站稳。
那男子没有扑到幻清,转过身形,作势又要扑来,却被刚才那女子拉住了,嘴里说着:“你无端端的,在这里发什么疯,赶紧跟我回去吧。”
“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拿开。” 那男子甩开了女子的手说。
那女子被他当众羞辱,登时脸色通红,嘴里说着:“不管你怎么想,也不要在这里冤枉好人。”
“呸!谁是好人?你这贱货,整日勾引男人的贱货。” 那男子立即大骂,又指着幻清说:“你这小白脸,长的够英俊,便来这里勾引人,我绝不能饶了你。”
幻清和刘鸽都已经明白,这二人定然是夫妻,只是这男子精神有些问题,也没法跟他计较。
幻清看看刘鸽,刘鸽会意,上前对那女子说:“这位姐姐,你快劝他回去吧,以后,还是不要让他出门为好。”
“我知道了。”那女子说着,又过来使劲拉扯那男子,“走吧,咱们回家,你别折腾了,女儿还在家中等着我呢。”
“女儿?谁的女儿?”那男子怒道,“呸!野种,野种。”说完,开始抽自己的嘴巴。
那女子还要再劝,不料那男子突然扬起手来,不再打自己,而是一个嘴巴了打在那女子脸上,“啪”,清脆的一声,听起来异常刺耳。
那男子一得手,还要再打,幻清登时火起,暗道,你这疯子,如此羞辱自己的老婆,现下又动手打她,简直禽兽行为。
未及那男子打中那女子,却被幻清抓住了手腕。
那男子使劲挣脱,竟如被焊在了铁柱上一般,哪里动得了分毫。
幻清见那女子脸上肿起了五道血痕,心中有气,手上用力,那男子登时便如被千斤重压,挤中手腕一般,痛的龇牙咧嘴,连连喊着:“疼,疼。”
那女子见幻清制住了他,上前说道:“先生手下留情,都是奴家不好,您饶了他吧,奴家替他给您陪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