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伴君如伴虎 (第2/2页)
这时门卫传来狗血的事,王莽的好心情,荡然无存,随即大怒,痛骂着吕宽,王莽正在暴怒中,长子王宇登门求见。
王莽压着怒气,王宇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大声说道,“爹,门外有狗血,这是狗血淋头啊,大凶之兆,上天示警,我们王家有灾祸了!”
王莽对王宇很陌生,压着怒气,“那你说怎么化解?”
“爹,如想避祸,您就得让外戚卫氏入长安,按历代规矩,卫家人做大司马,您做安汉公,如此王家才趋吉避凶啊!”
“嗯,我儿言之有理,那我得好好奖励你,不过这趋吉避凶的门道,你是看不透的,平时你也不怎么读书?你看让谁来先化解这狗血呢?”
“爹,这事好办,我师父吴章和大舅哥吕宽就能化解这狗血,来日卫家人做了大司马,您再好好奖赏我师父和大舅哥吧。”
王莽哈哈大笑,“跟我玩装神弄鬼的把戏,来人收押王宇,调遣紫衣卫,抓捕吴章和吕宽,全家入狱过大夜。”
王宇看着王莽须发张扬,脑海中只有一个词,伴君如伴虎,王莽刚刚是很和颜悦色的,这会却杀气腾腾。王宇失魂落魄,被紫衣卫送进了大牢。
紫衣卫连夜审查,吴章和吕宽下破了胆子,不等用刑,乖乖交待了实情。
天刚亮,王莽就获悉了全部经过。
王莽大怒,将长子王宇和媳妇吕焉一起扔到监狱,当即宣布,“王宇不仁不孝,吴章教徒无方,吕宽阴私败坏,三人结党,意图戕害大司马安汉公,谋取权位,罪不可赦。大司马命,三日后,王宇、吴章、吕宽斩立决,除以腰斩、磔尸,全家流放。念吕焉有孕,胎儿无罪,产子后,赐吕焉全尸,孤儿收养于育孤会。”
王宇痛哭流涕,连夜啼血求饶,无济于事,王宇惧怕腰斩,当年有囚犯死后,在地上写了三个痛字,王宇想到此处,精神崩溃,索性一条白绫归去了。
三日后,吴章、吕宽被腰斩,磔尸东市门。吴家、吕家的几百口人,都押解去了边关做苦役了,生不如死。
王宇事败,王莽一不做二不休,越想越气,索性杀尽卫氏的支属,至此卫氏被灭三族,只留下刘衎母亲卫氏一人,卫氏本名符缳,骤然受到打击,疯了。
卫家妻族符家受难,只有一个老仆护着两个男婴和三个女孩逃跑,紫衣卫一路追杀。
孝宣皇帝之女敬武公主,曾为薛宣继妻,经常说王莽专擅不臣。王莽查得薛宣儿子薛况是吕宽好朋友,王莽便下令处死遂敬武公主和薛况。
王莽的叔父王立、堂弟王仁、王商的儿子王安,这些人都不服王莽,私下里给王莽制造了不少障碍。王莽便趁机假传王政君旨意,将这些人全部赐死。
王立等人惧怕,自焚于居室,王莽假意恩宠王立、王商家人,委任了官职。
王莽旧事重提,再次追加丁傅两家的罪责,在其祖坟之地周围遍种荆棘,以示惩戒。
太师马宫当年任光禄勋,也曾支持过傅太后。现在见王莽再次旧事重提,心下不安,上书辞去太师、大司徒、扶德侯,王莽乐呵呵地接受了,马宫归老家乡。
王莽尤在怒气中,命人再次扩大探查,大搞株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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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坚信卫氏外戚只是冰山一角,王莽决定顺藤摸瓜,紫衣卫趁机栽赃陷害,谋取私利,长安再一次风雨飘摇。
吴章生前有弟子千余人,王莽视为眼中钉,下令禁锢,永世不得做官。
只有大司徒掾云敞,出面承认是吴章弟子,为吴章收尸敛葬,赢得长安百姓一片赞誉。
王莽亲信堂弟王舜,赞誉云敞此举,堪比当年栾布为彭越收尸,于是王莽便不加罪云敞,反倒赏赐了金钱,让云敞安葬吴章。
王莽误打误撞,确实有一个潜在的势力隐藏着,其名为红蛇会,本来制定了计划,要资助卫氏扳倒王莽,没想到,王莽这么狠辣,这么果决,红蛇会连忙抽身而走。
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伴君如伴虎。
舂陵城,这日艳阳高照,樊氏回母家探望父母,无病嗜好读书,推脱不去,刘演刘黄兄弟姐妹们在院里玩耍,笑声不断。
一对衣衫褴褛的乞丐出现了,二人面有血色,蓬头垢面,乞丐老者见刘家宅院门口长着两棵粗壮的梧桐树,郁郁葱葱,似有百年的光景,感叹是大户人家,院中栽种竹子、桂花树、兰草和各色花卉,竹风如歌,桂影斑驳,兰草旺盛,花香扑鼻,居室雅致整洁,小孩廊下读书,几个少年男女嬉戏,老者心下了然,这是生活富足的家庭。
乞丐老者领着脏兮兮的小孩,走到近前,隔空向刘演抱拳乞讨,“公子,行行好,给碗水喝,给些吃的,在下感激不尽。”深深作揖,小孩跟着双手抱拳打拱。
刘演正要出去看看店铺经营情况,见被乞丐拦路,心中焦躁,“又是乞丐,赶紧赶跑了才好。”大声呵斥道,“躲开,躲开,去别处,别挡我的路。”
刘演大步走开,到了门口,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和无病对视,刘演觉得尴尬,“算了,一老一小也不容易,别走了,让老三给你们找点吃的。刘秞,赶紧找些饭食瓜果来。”
刘演风一般的跑了,刘秞平素最喜洁净,捂着口鼻,“你们走吧,母亲不在家,我不敢做主,你问我大姐。大哥等等我,带我去玩。”
乞丐习惯了被冷眼,坚持着前走几步,靠近刘黄,“小姐吉祥,小孙已经一日未进水米,还望怜惜。”
刘黄见乞丐身上血污,怕是杀人越货的贼人,心中害怕,捂着口鼻,倒退数步,背着手,转着匕首,“你们快走,别进我家门。”
仆人们看到此情此景,摇头叹气,继续低头干活,乞丐无奈,又要再祈求,刘伯姬大声喊道,“前边院里是我叔叔家,叔叔家有吃的。”
乞丐老者道声谢,摇头转身走了。
“老人家,留步。”无病几个弹跳,越到老者身前,老者揉揉眼睛,小孩子的身形好快,只见无病单手递过来一瓢清水,一手提着麻绳,缀着一包果饼,香气诱惑着二人的肠胃。
刘仲不悦,前有希贤居乞丐的旧事,近有街坊邻居给流浪乞丐馒头,反倒被流浪乞丐,抢劫了家财的事,刘仲制止无病,无病不语,“二哥,没有那么多的坏人的,不要怕遇到坏人,而伤害了好人。”
刘仲气呼呼地走开了。无病将果饼举过头顶,躬下身体,“大伯,请慢用,我再给你们拿些。”、
老者从未见过如此敬重施舍的人,不由挺直了腰杆,双手在身上蹭了几把,以夸张的姿势躬身行礼,小孩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双眼翕动,咬着嘴唇,抱拳行礼。
“快拿着,咱们到廊下慢慢享用。”无病伸手拉着小孩的手,老者惊惧,下意识地拍打无病的手,无病抽身撤回,“对不起,是我鲁莽了。这边走。”无病单手一指。
老者乞丐悻悻地收回手,道声得罪,“在下污秽,不敢扰动此处美景。”颤巍巍接过水和食物。
无病笑了,仰着头,目反日光,像朵绽放的葵花,满脸灿烂,伸手拉着小孩的手,“走,到廊下慢用。”
“不了,不了,门口就挺好。”老者倔强的拉着小孙危坐于梧桐树下,无病目露钦敬,反身进了房间,不大会儿,拎出来一个竹篮。
无病同乞丐坐在树下,“这里有只鸡,我姨娘做的,可好吃了,这是一些锅饼。”
乞丐道谢,“不可不可。”
无病摆摆手,“先生不必过谦,我观先生有君子之风,令孙举止温文,言行间尽显大家风范。”
老者目光一凶,很快恢复正常,无病当做没看见,“我父曾是县令,我叔叔在此地有些名望,可为先生引荐到私塾教书,再者私塾的先生与我家关系深厚,是我父亲的好友,必定照顾您。您大可放心,如不想教书,也可做些其他能胜任的活计,不知意下如何?”
老者将饭食咽下,县令名望四字,让他心生警觉,双手再次抱拳,“多谢小哥照顾,我们还要赶路投亲,不能留在此地。”
无病又想劝解,老者站起身来,小孙果断的爬起来,“小哥,再会了,某流浪多日,从未遇到小哥般古道热肠之人,在下有福气。”言毕即走。
无病站起身来,“等等。”一溜烟跑回屋里,又一溜烟拎出个包裹,背着一个木箱子。
“你的脚受伤了,我来替你治疗一下。”老者嘴唇翕动,终究没有拒绝。
老者和小孙的脚踝受了伤,一路上没有药,也不能停下来休息,只能用苦菜叶子贴上继续走,伤口溃烂,两个多月也没愈合。无病又打来清水,刘黄、刘元凑了过来,给无病打下手,心中佩服,也不嫌脏了。
刘黄、刘元主动为老者、小孩清洗,无病拦下,“大姐、二姐,我来吧,稍有不慎,会弄疼他们的。”
无病确实手法好,不怕脏不怕臭,悉心为老者小孙清洗,上了药,刘黄、刘元帮着绑扎。
乞丐感动极了,小乞丐更是心内火热,他紧紧看着无病的一举一动,无病的身影和眼神深深地镌刻在了心灵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