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花灯节 (第2/2页)
灯,塞给和光,冁然一笑,“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和光抬手摸了摸鬓上的雪柳,嫌弃地笑道:“哪里学来的酸诗?”
“红袖招的姑娘唱的。”
莫长庚低头,定定地看着和光,说道:“今晚不回去了,我在天满楼定了一晚。”
和光的手指颤了颤,心里泛起微微波澜,脸上依旧是笑,不接话,就那么看着他,似乎不解其意。
莫长庚撇开眼神,挠了挠后脑勺,“你要不要同我一起?”
和光掂了掂手里的日月灯,忽然觉得它有几分沉重。
这是害羞了?颇有几分不像平时的他,她笑了笑,张开嘴,“也不是不…”
砰地一声,盖住了和光的声音。
佛修雕塑射出股股水流,正朝向和光。
她今晚打扮了一番,莫长庚不忍就这么淋湿,揽住她,挡住了水流。水流射尽后,莫长庚拥着她,没有放手,他把头搁在她肩上,在她耳边问道:“去吗?”
温热的吐息在耳边徘徊,和光有些怔怔然。
她伸出手,手上还残余着师祖射出的水流。
他挡住了,却没有完全挡住。
冰冷的水流,温暖的胸膛,仿佛割裂成两个世界,不断撕扯着和光。她抬起头,看向佛修雕塑,恍然间雕塑的眼神也在看着自己。
和光抚上莫长庚的后背,沿着脊椎,从脖颈到尾椎,缓缓地抚摸了一遍,他在她手下缓缓地颤抖着。
然后,她推开了他。
残指的脸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和光开口道:“残指来了。”
莫长庚一僵,心慢慢沉了下去,他扒着心口那块石头,冒出水面,作最后一番挣扎,他故作轻松地开口道:“那小子也许就是来赏个灯。”
和光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日月灯,灯的外壁嵌着水晶和珍珠,这玩意儿不便宜。她松开手指,一根根松开,还给莫长庚。
她苦笑,“可能吧,但是我不能走。”
她觉得今晚会出事,只是一种没有由头的直觉,可是她不能这么放过去。
四周的修士或结伴,或独行,脸上洋溢着庆典的笑容。他们单纯地享受着这个晚上,和光与他们不同,她的责任是维护好他们的笑容。
作为坤舆界的核心弟子,从筑基到金丹,她享受了普通修士没有的权力,与之相对,她必须付出应尽的义务。
和光的身份
,她的责任,不允许她抛弃这一切,单纯地享受庆典。
莫长庚哂笑,扒住岩石的手越来越松,“不能放纵一次吗?”
和光抬起手,露出僧服上的核心弟子标志,爱抚地摸着,“我立了誓。”
他松开了手,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是嘛?行,院子的钥匙我搁在墙角,你们随意。听说红袖招八折,我去逛逛。”
两人都是很有自尊心的人,该说的话只会说一次,该牵的手只会牵一次,拒绝了,就没有以后了。
和光看着他,逆着人流,越走越远。
尤小五扯了扯她的袖子,“大师姐?”
和光抬头,佛修雕塑停在大衍宗山门前,她松开手,水流缓缓地落下,在月辉下,宛若银河。
“走吧,去找柳幽幽。”
九曲城的干道街,诸坊巷,香药铺,茶坊酒肆,挂满了新奇的灯烛。有灯球、灯槊、字灯、凤灯、水灯、琉璃灯、影灯等,灯品之多,目不暇接。
柳幽幽解开腕上的红线,系在季禅子腕上,娇羞一笑,低下了头。季禅子把琉璃灯递给她,看向一旁的萧玉成,打趣道:“道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跟着我们,自讨苦吃。”
萧玉成瞪着红眼,“哼,老子今晚跟定你们了。”
周围的行人隐晦地打量着三人,对萧玉成报以崇高的敬意,道友,牛逼了,被拒绝到这个份上还不走,敬你是条汉子。
萧玉成心累,脑子里的劲简直他妈的神经病。呆在这干嘛,快走吧,红袖招今晚八折!
柳幽幽抚摸着灯下的流苏,心里头像抹了蜜一样,嘴角溢出一丝笑容,冷不丁地手指剧痛,流苏的红线像是有生命一样,缠住了她的手指,狠狠地绞紧。
“啊——”
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一个渗人的声音传来。
“你就是柳幽幽?”
作者有话要说:柳幽幽事件的所有人都出场了,快收网了,大概还有几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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