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非议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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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刚要屏退袁俊和郑小姐，黎元洪和冯国璋又进来了。二人见屋里人都在沉默，以为袁世凯还在生洋人的气。

冯国璋走近几步道：“总统，这些洋鬼子都喝醉了。相互打得头破血流的。我和副总统调来卫队，才算将他们拉开，都送进医院去了。我们才脱身回来。”

黎元洪也走近袁世凯道：“总统，你喝的怎么样？”

袁世凯抹了把脸道：“我没事。刚才正喝茶呢。”

黎元洪笑道：“总统真是海量。那些洋鬼子多半醉倒了。”这句话引起了袁世凯的兴趣儿，马上问：“我们的人都谁醉了？”

黎元洪道：“梁士诒喝吐了。其他人除了不见芝泉（段祺瑞字）之外，都没醉。”

冯国璋急忙道：“段祺瑞他也没醉。听卫兵们说，他带几个士兵护送日置益去了。”袁世凯立刻没了笑容，脸上肌肉抽动两下，点点头。

袁俊马上招待客人：“冯老、副总统，你们请坐。”又冲门外叫道：“悦宾卫（侍女）上茶。”他的眼睛一直注意着刘公公。

刘公公这时见自己要向袁世凯说的话，说不成了，心里正在焦急。他也与众人搭讪几句：“啊，冯老帅、副总统，你们来得正好，劝劝总统不要再生洋人的气了。西洋人缺少道德文明，实在蛮荒。你们谈，再下告退。”说完又冲众人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袁俊见他匆匆地走了，马上看了一眼郑小姐，二人会意了。袁俊起身跟了出去。到门外，袁俊用试探的口吻说：“刘先生，你真是神鬼出没呀。我们一起在天坛上的车，下车时却不见你人。这时你又突然出现。看你匆忙的样子，是不有要紧事要做？”

刘公公听袁俊在背后，停转身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啊，二公子。是这么回事，总统有位客人要来。我正悉心料理接见上的事务。”

袁俊随口问：“是什么客人？”刘公公支吾道：“啊，是一位先生吧。是令叔的朋友。”

袁俊听他不说是谁，更加深了怀疑。他心说：“我叔叔有什么朋友用你来招待呢！自从你这个阉奴，不明不白地到府上，接连传出我叔叔要称帝的谣言。准是你在从中搞鬼。我非弄清你的底细，将你赶出去不可！”

袁俊就冷着面孔道：“刘先生，既是府上有客将临，我理当出面。我正闲着无事，你又何必一个人忙呢？我去帮你。”刘公公一听，有些慌促为难。袁俊一再对他察言观色。

出乎意料，刘公公又从容起来说：“你看我这记性，一着急将什么都忘了。刚才大公子（袁世凯的长子袁克定）传话，让你和郑小姐马上就去呢。说有要紧事找你二人和计。我这怎忙，也不能误那边的事。你快请吧。”还没说完，他就转身走开了。实际这是他早就安排好的打发袁俊和郑小姐的办法。

袁俊和郑小姐受新思想影响颇深，二人拥护民主共和。他们担心袁世凯一时糊涂，做出复辟称帝的事来。

自从听到复辟的谣言，二人便关注此事。袁俊和郑小姐都问过袁世凯，关于谣传的事。

二人也都劝过袁世凯，“不要违了国人的意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袁世凯对二人再三遮饰，以申明大义的口吻说：“你们误听谣言。我当什么皇帝！这当总统与当皇帝还不是一样的嘛。”

从那以后，袁世凯总是背着他们搞复辟活动。最近外面对复辟的事，传扬的多了。袁俊和郑小姐都怀疑袁世凯口是心非。二人正在找十分的证据，要力阻袁世凯复辟。

不知什么时候，郑小姐已站在了袁俊身边。她见刘公公匆匆走了，啐了一口，说：“阿俊，这里肯定有事。准是他们串通一气，在瞒着我们。他这是要把我们支开。大公子能有什么事，偏偏这个时候找我们。不去，盯住他！”又道：“大公子能有什么正经事，我不相信他。”

袁俊也正在沉思，说：“或许那里真的有事。”

郑小姐听他要去，又道：“我不想去。就是去了，不是受他的气，就是受他的摆布。我永远不想见他。”

袁俊劝道：“说这么绝干什么，不管怎样，他是上司。我们应该听从招唤。到那也同样可以知道他们的秘密。”“恨！”

郑小姐气愤道：“去就去，你不怕，我也不怕。到那你就知道了，大公子一肚子坏水，没好事。在这是瞒我们的，到那也是同样。”又无可奈何地道：“唉，反正我们是他俎上的肉，那就去任他宰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