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私会情人 (第2/2页)
“草民顾砚之见过晨曦公主,今日之事皆是一场误会,草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小世子听府中下人说,花园尽头的绿梅开得好,要草民折下一枝,送往夫人院中以尽孝心。草民会在此同韩姑娘相遇实属意外,绝无半点个人私情,还望公主明察。”
说罢,他便掀袍跪地冲周岁欢行了一个大礼。
周岁欢瞧着顾砚之的穿着打扮,并不像是南平侯府的下人,不免冷声道:“你是世子的什么人,世子要梅花随便托一个下人办就是,如何用得着你动手?”
“在下乃世子礼教先生,奉王爷之命教授世子诗书礼仪。为人子,需尽孝,这六个字也是在下同世子说过的话。”
唐燃这个混世魔王的名声,便是周岁欢也有所耳闻。眼下这人是唐燃的礼教先生,又满口的仁义礼智信,会惹得唐燃厌烦,要他自己来亲自动手折梅也不是不可能。
周岁欢脸色稍稍好了些,可看向韩芷的目光依旧没有什么暖意。
“既是这般,那私会的罪名也就不存在。可你身为世家小姐,在他人府宅四处游走,德行有亏,不能不罚。”
段颜夕被她这话气得够呛,正准备理论两句,却被韩芷伸手拦了住。
虽然前世韩芷同周岁欢并无太多交集,可对于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生,全然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公主,她知道不服软给台阶,是不行的。
想着,她当即温顺低头行礼:“公主教训的是,臣女愿意领罚。”
“算你识相,你德行有亏,本公主就罚你抄女戒五十遍,五日后交于本公主检查。记住,本公主要你亲手抄,若是你敢假以他人之手,本公主定要你好看!”
周岁欢离开,站在韩芷身旁的段颜夕却不乐意了。
只见她冷着脸抽回自己的手,看向韩芷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当你是个聪明伶俐的,才故意从后面赶来给你解困,没想到你非但不聪明,还是个软骨头。五十遍女戒,五日就要完全,你每日得抄十遍才能赶得上,你可知女戒那书有多厚,你就是五日不吃不喝,也抄不完!”
看着眼前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段颜夕,韩芷十分淡定的开口:
“一个韩芷抄不完,我多找几个不就是了。”
段颜夕杏眸瞪大,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岁欢离开的方向:“你疯了!你没听见公主说必须你亲自抄,若是叫她知道你假以他人的手,就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没事。”
“没事?”
段颜夕看着韩芷云淡风轻的样子,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气死。
“行!既然你都不怕死,那我还担心什么,反正死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嘟囔着丢下一句话,段颜夕就抬步往前院而去。
一旁的顾砚之见状,当即满脸歉意的冲韩芷行了一礼:
“顾某原是好意,却不料办了坏事,连累韩姑娘受罚。这二十两银子,就当是顾某向韩姑娘赔罪了,韩姑娘可以用它们去芳书斋请写手。”
芳书斋,作为长安城最大的书店。它不仅努力经营笔墨纸砚生意,还一个劲的发展各色副业,立志要在做大做强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写手,就是芳书斋副业之一。是以仿字代笔,替那些不愿意写作业的世家子弟服务而闻名。
二十两银子,足够韩芷请十个芳书斋写手了。
十个写手,五天,五十遍女戒怎么都够了。
想着,她也不跟顾砚之客气,高高兴兴收了他的银子就往前院去了。
她这边得了银子离开,既全了顾砚之的愧疚之情,又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燃眉之急——没钱请写手,唯一的小金库都给越岂买补肾药丸了。
本来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可传到越岂耳里,却又成了另外一回事。
从南平侯府出来,马车里。越岂听着曾广的话,一张俊脸几乎要阴沉得滴出水来。
“原来她不是要去见周隽,而是去跟顾砚之私会,本侯还真是小瞧她了。”
曾广:“韩姑娘走时,顾砚之还给了她一件定情信物,瞧着二人的样子,似是早有私情。”
越岂一掌捏碎马车的窗栏:“什么定情信物,她收下了?”
“收下了!”
“嘭!”
整个车窗碎裂,刺骨的冷风灌入,瞬间冷得曾广打了个寒颤。
可比窗外寒风更冷的,还得是他主子那想杀人的眼神。
“去把顾砚之给我抓来,今日太阳落山之前,我要知道他都给韩芷送了什么定情信物。然后你再给我送比那信物贵一百倍,不!贵一千倍的东西给韩芷,我要那个目光短浅的女人知道,本侯才是长安城最出色的男人!”
作为一个只会杀人的暗卫,曾广茫然的抬起头,发出一声疑问:“啊?”
“啊什么啊!本侯说的话你听不懂吗?还不快去,若是迟了,你这个暗卫金羽的身份也别想要了!”
虽然弄不懂越岂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为了保住自己九死一生得来的金羽身份,曾广还是很听话的飞走了。
三个时辰后,顺成侯府暗室。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杀意的数十个暗卫,顾砚之眉心微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数十个暗卫里面,当属曾广脸色最差。
“南平侯府很穷吗?你身为世子礼教先生,二十两银子也拿得出手,不嫌丢人?”
“其实依着普通人的收入来说,二十两银子他们可以用一年了,也不算很少。”顾砚之觉得自己很委屈。
曾广脸色黑得不能再黑:“韩芷是普通人吗?她是当朝吏部尚书的嫡女,韩府大小姐!”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是他们主子看上的女人!
一个被他们主子看上的女人,居然被别人用二十两银子拐走了。先别说越岂会不会被这件事气死,反正曾广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顾砚之算是听出来了,这些人嫌他给韩芷赔礼用的银子的太少,所以他当即就表示道:
“我当时身上就只有二十两银子,也没带多的。若是你们觉得二十两太少了,我一会儿回去再给韩姑娘送二十两银子,以做赔罪!”
若是他没说这句话还好,说完这句话,曾广是彻底坐不住了。
瞧不起谁呢!
他主子看上的女人,会稀罕你那区区几十两银子。
所以当天晚上韩芷正准备关窗睡觉时,数十个扛着箱子的暗卫便闯入了她屋里。
韩芷瞧着不打一声招呼,就闯进自己房里的不速之客,吓得一提嗓就准备要叫人,曾广却抢在她之前,将那些个箱子打了开。
一时间昏暗的房间金光闪闪,恍如白昼!
韩芷活了三辈子,从来没遇到现在这种情况,竟直接吓得呛住了声。
曾广许是白天被顾砚之那二十两银子气得不轻,眼下看着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韩姑娘,这些金子都是我们侯爷给你的零花钱,你若是那日不够了,知会小的一声,小的又带人给你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