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将军,你夫人上门了(57) (第2/2页)
,我们要没有药了,再这样下去……”副将看了眼孟阙的神色,再次犹豫,但还是没办法隐瞒,便继续说下去,“我们真的撑不住了。”
他们打了十日的苦战,一开始是靠着将军的骁勇和不按寻常兵法来的特殊战术获得了几场胜利。
但人数摆在这,再精锐的部队,也经不起数倍的兵力压制啊!他们这都苦战了快一个月了,来时初秋,现在都至深秋了,副将没说的是,除了药物,他们还快断粮了。
炎国与邻国勾结,在兵力与地势双重优势上,打他们的大军简直轻而易举。原本这场战,都不用半月就能以大宁战败为结局结束的。
要不是将军用兵如神,带着将士们苦撑,哪能打到现在?最可悲的不是吃败仗,也不是草药、粮草不足,而是他们在前线浴血厮杀,后方却全无支援之意。
再这么下去,他们或许不用敌军来犯,就直接饿死了。而这场仗不是打不赢的,只要朝廷派兵驰援,有将军在,对付手下败将的炎国主力,怎会不胜呢?
可皇上却宁可听信郑将军的,都不肯信任真正护卫大宁的良将,他们如果战死沙场,那也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这才是真的可悲可恨了。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
孟阙垂下眼睫,将手边的金创药抛给副将,“送去给需要的将士吧。”
“可是将军,咱们没必要这么撑下去啊!朝廷不派兵,我们……我们可以——”
副将接住金创药,却满是不赞同之色,他后面的话没敢说完,当然,孟阙也不给他这个机会将话说完。
“住口,临阵逃脱是死罪,大宁的将士要么战要么死,绝不会退。”孟阙说着,脸上因为气恼多了几分涨红,他咳了两声,伤口崩裂的疼像是感受不到似的,继续道,“你跟着我时日也不短,这样的话,你不该说。”
“末将惭愧!”副将沮丧地低下头,“可是,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不知道哪天你之前还谈笑风生的弟兄就会成为亡魂。如果是从前,我们为朝廷,为守卫大宁而战,万死也不足惜,可是我们现在到底在为什么而战啊?
为的是不信任我们,让我们来送死的皇上,还是在我们如此艰难之下,还背后使阴谋诡计害我们的同僚?这不值得!”
孟阙又咳了两声,扬声道,“我们为脚下的大宁边土而战,为身后万万千大宁百姓而战,为我们至亲至爱而战——
这是身为军人的责
任与担当,吾宁死不作亡国奴,我们退,敌军进,大宁的防线一破,身后无数个大宁人都会饱受战乱之苦……咳咳咳,出去,我不想再听这种丧气话了,药和粮草的事,我来解决。”
怕再说下去会叫副将看出伤情状况,不肯接受金创药,孟阙忙铁青着脸将人赶出去。
副将愧疚又畏惧地拱手,默默出去了。
等副将一走,孟阙便倒下了,靠着硬板床,他举起右手,看着手腕上都泛旧的红绳,眼里多了点温情暖意。
夫人,你的平安绳很管用,救了为夫两次了。
孟阙发现,自己只要一静下来,便会想念他夫人俞纯。
在最危险的时候,是她的红绳一晃,让他快速躲开敌人的长矛;在最困难的时候,是她的红绳提醒着他必须坚持下去,唯有这样才能回去和她与可能都好几个月大的孩儿团聚;在最难过的时候,也是她的红绳和剑穗让他明白,哪怕城门前一抱是死别,他也不能后退一步。
他身后是大宁百姓,是阿姐和她,是他幼时骑在父亲肩上,父亲指着地形图说“一点都不能缺失”的国土。
为此,他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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