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启程边境,哲宗顺势封公主 (第2/2页)
“难得梁少卿借酒消愁,不知是哪家姑娘惹得梁兄如此啊!”
孟远这话是玩笑了,他知道梁陌虽然也出入青楼楚馆,但也多是填词唱曲,并无轻薄女子之意。
“姑娘?恐怕你知道这泸州妇人为孤女寻父一案的内情,怕是你才要为姑娘担忧咧!”
梁陌对于孟远的了解,甚至胜过孟远自己,之前和任羽也私下聊到过这位不苟言笑的宁清侯爷,似乎对那林家二姑娘不一般。
“你这话是何意?此案内情复杂、牵扯甚广?”孟远听梁陌说如此说,知他是被今日案情所扰,便也问了起来。
“今日在大理寺中,那妇人说此孤女的生母是当年这东京城内名极一时的栖香馆内头牌舞女夏晚蝉。”梁陌饮下一杯,说到。
“听说过,当年东京城的瓦子间所流传的‘蝉衣袅袅舞蝶影,凤箫凄凄动星河,玉指摇摇云上栖。’说得正是这栖香馆内夏晚蝉的舞、阮星河的箫和那顾云栖的筝。只是后来这师兄妹三人突然先后离开栖香馆,而后这栖香馆也风头再无了。”
孟远那时年少,这三人的风采虽未见过,却也听人传过。
“你可知当年那顾云栖当年与何人有一段过往?”
“此人与你我相识?”
“正是你那林二姑娘的父亲林典成,而林清乐就是林与顾的女儿。”梁陌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居然在孟远面前如此称清乐。
听他说“你那林二姑娘”,孟远再想回避也不能了,便赶忙一边饮酒一边掩饰道:
“怎地是我那林二姑娘,再说林典成与你我相交并不深厚,你怎地如此困扰,莫非你心中另有他想?”
梁陌知道他想就轻避重,不愿承认自己对林清乐动了心思,便也不再和孟远兜兜绕绕。
“你宁清侯爷也不必羞着臊着了!你对那林清乐颇有些心思,我也知道,这事我和任羽早都看出来了,也就你自己还藏着掖着。”
这多嘴的任羽,回去定要罚他扫院子!孟远心中默默地念到。
不过心中难吐的之事,被人一下子讲明,孟远除了有些难为情,更多的是轻松痛快。
除了姐姐外,在东京城中,终于有了他可以在用膳睡觉时都可以惦念的人,这人一旦有了牵挂,心中才能有念想,眉眼才能泛灵光,这日子方才能不被年岁夺了去。
只是眼下,林典成是当年知情人的事情如果被有心之人知道,那他和清乐确实有些危险,想到这里他心里已经做了决定,无论清乐心中属意与谁,自己也要护她周全。
只是不知,一向洒脱的梁陌为何这般愁苦?便开口打趣道:
“梁少卿如此犯难是为在下考虑?”
“我啊!犯难是因为我也看上了那林家二姑娘了呗!”
梁陌这话一出,孟远也就知道了这定不是实话,不然,以梁陌外燥内冷的性子,如果真的对清乐用了心思,定不会直接讲与自己。
看孟远脸上的神色从一开始的如同大姑娘般的羞涩又变得坚定,梁陌放下酒杯,看着窗外灯火点点的街道,还有远处的泛着波光的湖面。
梁陌忍不住又想起了沐恩节那晚,桥下的她素衣飘逸,许愿虔诚。
若非因救她落水的缘分,也不曾知晓,这官家小姐居然为避让一位乡下妇人而自己跌入湖中,本以为自己将她抱出水面后,她会因自己情急之下的无意冒犯而羞愧恼怒,但不曾想到平日里端庄守礼的她,并未如一般闺秀那般扭捏无措。
尽管衣衫湿乱,也能先感恩自己的救命之恩,那般沉着有度,如此善良又坦荡的女子,确实让他心生了几分对女子少有的感佩。
只是如今这钦慕的情愫尚未表露,这棘手之事倒是先来了。
这桩宫闱旧案显然是有人刻意翻出,倘若牵扯到林家,这其中的分寸自己该如何拿捏呢?
欲吐而难快之感最是激人酒意,二人便不再言语,只顾喝酒,你来我往,又斟酌了几番。
孟远和梁陌二人酒饮七分,今日的心境又被醉意那么一激,诗兴便全出,于是铺纸研墨,文气和酒气化作一团,往纸上落。
而梁陌不知道的是,自他受理此案以来,就已经有人死死地盯住了他。
在他们兴致未散时,清风酒楼默默走出了一个不起眼的身影,他来到邓府,进了书房,将刚才梁陌在清风酒楼所言报告给了同样未能入眠的邓璋。
打发了那人后,邓璋一边踱步一边默默地念到:林典成,太常寺中人,威逼利诱皆不是最佳,得拉拢,可是此前未有来往,如何能一举成功?
走到院中,望见自己儿子邓之绾的书房刚刚熄了灯,想起听儿子房中人说他似乎属意林清言,便豁然开朗,心生一计,叫来府上管家,悄悄吩咐了一些事情后,便回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