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8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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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8梵川泽/文*在白天出外勤时, 案子确实多了些新进展,但是却又在某个关键的节点卡住了。那瓶装着有机磷农药的容器——是小田切慧从她打工的店里带出来的。顺着后面在信件上发现的线索来推断,只有可能是她把这罐东西转交给了千岛和杏, 才能使情况成立。通过那对餐馆夫妻, 他们了解到:这罐液体在小田切慧拿走之前, 确实只是用于做调味的大蒜浓缩汁。也就是说那瓶“大蒜浓缩汁”,只有可能是小田切慧将其拿走,并把东西转交给千岛和杏的过程中间,才变成了有机磷农药。由于在气味上十分近似, 千岛和杏拿到它的时候,只会以为那是一瓶大蒜浓缩汁, 而不是一罐可以使人中毒身亡的有机磷农药。并且她在包厢里唱歌的时候, 将这瓶农药趁机下在了樱井阳太的酒里。案发当天, 鉴识课的人也的确只在樱井阳太的酒里发现了农药残留物。但通过当时千岛和杏一脸惊慌, 跌跌撞撞地从房间跑出的情形来看,她显然没有意料到樱井阳太会死。由此可以推断:她的确没有要杀樱井阳太的意思, 并且以为自己只是在樱井阳太的酒杯中放了大蒜浓缩汁。那么接下来就会出现两个更待探究的问题:一、凶器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转交给千岛和杏?她为什么不自己准备一份大蒜浓缩汁?二、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小田切慧本人将东西交给她的时候, 知不知道那其实是一罐有机磷农药?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那么这起案子就到此为止了。如果她一开始不知道……那么这起案子恐怕就会牵涉众多,变得更加复杂了。这反倒应了那句松田阵平在审讯室里逼问小田切慧的话语——小田切慧可能真的被什么人给威胁了。结合她像是要把自己的踪迹藏起来一般的行为, 更是证明了她似乎在躲避什么人。于是他和松田阵平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要再去一趟那家KTV店铺, 并盘查一遍案发当日的监控录像。但不巧的是他们正好赶上了监控被定期清除的日子, 所以还需要等搜查支援分析中心的人对监控的硬盘进行恢复处理。录像想要看到,最起码也要等到明天了。所以原本他应该和松田阵平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就分道扬镳了。但是现在……今泉昇真情实感地觉得, 松田阵平给自己做得那点伪装, 其实和不做也没什么差别。接应客人的柜台前, 松田阵平还是戴着那副墨镜, 头发看起来比平时乱——他猜松田阵平考虑过要换一个假发,但是由于实际操作起来太麻烦,于是又摘掉了。他的衣服里面倒是垫了很多充气物件用于改变体型,嘴唇上方贴了两片小胡子。但是这些东西都没什么大用,大约熟人都会一眼就看穿这是经过了伪装
后的松田阵平。此时他正在和站在柜台内的女人说着什么。那位女人虽然上了年纪,但却颇为气势汹涌,甚至指着旁边按小时计算的价位表大喇喇地叫喊着,一脸“你不花钱那是进来干什么”的嫌弃样。而松田阵平面对着那一排明码标价的价位表,揣在西裤口袋里的手都在哆瑟,即便戴着墨镜都能看出他的脸色由白变红再变紫。“……”今泉昇沉默了几秒钟。看样子,松田阵平正在思忖自己要不要为了真理和大义奉献其身。嗯,也可能是在担心自己的工资条。是他的错,他原本以为白天的时候和这家伙少说一些,就能够成功阻止这家伙细究。但没想到弄巧成拙,只起到了反作用,甚至成功激起了松田阵平二十五年都没能安然度过的青春逆反期,直接让他自己摸了过来。虽然他现在是以另一副模样站在这里,可是之前在KTV毒杀案的现场,松田阵平却是见过他的。他相信以松田阵平的记忆力,只要见到他,就能当场回忆起他是谁。所以当下的情况里,亲身接触对方显然不是个理智的选择。他可不想自己以后在夜晚工作的时候,还要被白天与他共事的同僚跟踪。但是松田阵平不该参与进这件事情里——他没有理由不干涉他,更不能眼睁睁地任由着他一脚踏进如此危险的水潭,给自己招惹一身肮脏的黑泥。今泉昇很清楚,事情不该如此。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回到了这家店铺的大门前。门口还是站着那位负责迎接顾客的年轻女子。她抬头看了看他,目光显而易见地亮丽了起来,涂抹着浓艳殷红的嘴唇轻轻扬起。她向后方的墙壁轻轻贴靠,展露着婀娜而灵动的身姿,微微歪头朝他轻笑。“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吗?”她媚眼如丝地再度抬起手。这次今泉昇没有闪躲,那只染着殷红指甲的娇柔软手便在审视夺度之后——朝他探了过来。动作并不出格,只是轻轻拉扯下了他罩在头上的宽大兜帽。青年深栗色的柔顺发丝随之散落下来,袒露出一张神情淡漠的白皙面容。常年在这种场所工作的人士,都具有极为敏锐的洞察能力——她敢拽下对方的帽子,纯粹是因为她深信:眼前这位相貌清隽的年轻人,现在有求于自己。她很少会见到相貌这般出众的男性来到店里。更令她倍感稀罕的,是对方的那双玻璃似的琥珀色眸子虽然注视着她,却不带分毫的侵略感。更没有其他客人瞧见她时,展露出的那副贪婪且丑陋的神色。“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站在对面的青年说。“是什么忙呀?”她弯起眉眼,朝他娇笑:“说给人家听听?”她变本加厉地将五指张开,在空中挽过一个漂亮的手花。就在她的手即将轻覆在青年的脸侧时——“啪。”那名青年目光凌厉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随后,另一只
手向她的手心缓缓递向了一卷东西。女人怔愣片刻,有些惊愕地抬起头,通过触感她清晰地意识到:这是一笔分量并不算小的钞票。她看见青年朝她歪歪头,嘴角正伶俐地翘起,方才流露出的锋锐眼神仿佛只是她一闪而过的错觉。今泉昇眨眨眼睛,状若乖顺地轻声说道:“那就麻烦你了。”…………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今泉昇回到了店铺里。他暂时没工夫看手机,但此时手机上的实时弹幕也没有闲着,正以每秒将近十条的速度迅速地刷着屏——[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小熏你是跟谁学会这一套的!!??妈妈不许啊啊啊啊!!!!][年纪轻轻不学好!!!虽然知道是另有目的,可是你不许诱惑别的女人!!来!!!诱惑我!!!][哈哈哈哈哈哈生活不易,小熏被迫营业。媚眼如丝(?)又乖巧可爱的小熏,实属是名场面之一了……但是后面好像还有更好笑的名场面吧——][是的,是的,松田警官社死现场。][啊,我知道是什么剧情了。笑死了,先提前给马自达点个蜡。][我也,点蜡 1][点蜡 2]……[点蜡 10086]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就要惨遭迫害的松田阵平,此时仍然满心踌躇地站立在柜台前。当下店里的客人络绎不绝,店内人声鼎沸,疲于接待客人的年迈管事,似乎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十五分钟,”那位身材肥硕的女管事挥了挥厚重的手掌,开口便是粗糙而沙哑的声音:“最低档次的就是十五分钟,上楼一趟抓紧完事啊,我们的姑娘可是很忙的。”然后她朝松田阵平伸出手心,优哉游哉地晃了晃,“这位贵客,请先付款吧。本店只支持现金,不接受刷卡。”松田阵平哽住了。他承认这是他活了这多年以来,头一次钻进这种见鬼的地方,但他实在没有想到这种店里负责管事的妈妈桑,竟然豪横跋扈到了这种地步。最主要的是,他现在真的很……慌张。他抓过暴戾恣睢的恶徒,也卡着最后几秒的倒计时,成功拆除过复杂至极的炸弹,可谓经历过多次生死攸关的时刻,心态方面更是堪比一道铜墙铁壁。但唯独在当下的情况里,竟然让他的身体隐隐发颤,冷汗直下。他是真的觉得这里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能在顷刻之间吃了他。但如果不付钱,就没有办法上楼查看情况。十五分钟……十五分钟的时间足够他把这间店铺的每一个角落都逛一遍吗?松田阵平也不确定这一点。但是今泉昇那个混蛋……把他当成傻子糊弄了整整两次!他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在追查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但是他那副神神秘秘什么都不说的作风实在是让他恨得牙痒痒。或者那家伙好歹说上一句万能的“这是机密”,他也不至于像这样抓心挠腮。但那家伙偏偏什么都不说,
就如同已经从他的交际圈里完全消失的那两个家伙一样……他在被所有人隐瞒着。唯独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到。——他憎恶这种感觉。就在松田阵平正准备将钱包从口袋中掏出时,一个高挑的女子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他正要闪避开,没想到那个女人却转而朝着他闪躲的方向扑了个满怀——“诶呀!!”女人颇为夸张地大叫了一声。松田阵平愣了一下,连忙向后退开一步,像只受到惊吓后浑身的毛发从头到尾抖了一遍的黑猫。周围的客人随即将目光汇集过来,柜台里的女管事更是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女人一脸委屈地指着他,“你是不是想白嫖!!??”松田阵平:“……?”“妈妈!这个人刚才往我身上撞!他是故意的!!”她泪眼婆娑地看向柜台里的女管事,“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客人啊——”“我好害怕啊,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说着说着,她竟小声啜泣起来,开始掉眼泪了。“????”松田阵平停顿在原地,大脑空白了好半天,脸部的五官差点硬生生地拧成一个问号。他,松田阵平,活了整整二十五年,唯一一次有姑娘自觉地朝他怀里钻,还是为了……碰瓷他?“呜呜呜呜,妈妈我真的好怕啊……”听着这姑娘哭得跟真事似的,他满脸震撼,连同瞳孔都在地震。他心想:你别哭了,我现在应该比你更害怕才对吧???见到此情此景,那位女管事的脸立刻沉了下去。她朝着两名站在不远处的男性招了招手。他们看起来似乎是负责看场子,身型高壮挺拔,看起来孔武有力,浑身都散发着“专治流氓”的森寒气息。见着二人朝此处走来,她朝着松田阵平阴冷一笑:“来,把这位客人‘请’出去——”*****红灯区的生意,背后通常都有着一位或者多位从不露面的“店主”。店主具体有多神秘,毫不夸张的说:为店铺工作几十年的老员工,都可能从始至终未见过店主的真正样貌。一些店主为了保护自己的信息,甚至会花钱雇佣流浪汉来冒充他们。但依照普遍规律来看,店主多半都是潜藏在日本这个国度暗处的□□势力。今泉昇猜测,倘若琴酒白天来这里走了一遭是为了和什么人做交易,那极有可能就是这间店背后的“店主”。看伏特加拎着那两个手提箱行走时的步速,就可以判断箱子究竟有多么沉重,里面装着多少钞票也就不言而喻——但是,这个组织究竟在出售什么东西?从近期他在工厂工作时运送的货品隐约可以猜测到,这个组织似乎和化学和医学挂上了钩子,也许也正在依靠这些原材料制作什么商品盈利……最叫今泉昇担忧的,还是那满满的一车乌/头/碱。但距离将那一车乌/头/碱运送到对接人
手里,已经过去足足一周之多的时间了。他时刻关注着警视厅里有什么有案件与乌/头/碱有关,但是一直没有得到相应的消息,也没在报纸上看到相关的报道。那么那些乌/头/碱到底被拿去做什么了?这仍然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点。趁着楼下刚刚上演一出碰瓷现场,松田阵平被人拖了出去,其他人都在一边看热闹的功夫,他潜藏在诸多人群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店铺上层是一条不算宽阔的走廊,旁边密集地分布着许多和室。透过和室的门可以看出许多房间都是亮的,但房间的隔音材质出乎意料的优良,此刻的长廊静谧的惊人。但是想要探查出这间店背后的“老板”,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今泉昇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手机上正在刷新的实时弹幕。除却大片大概正在笑松田此刻的悲惨遭遇耳朵“哈哈哈哈哈哈哈”之外,还有一条显眼的弹幕从屏幕上急速飞过:[接下来是不是就能看见姐妹相认了!!?]姐妹相认?今泉昇皱皱眉。他知道弹幕偶尔会透露一些未来即将发生的讯息,但是这些弹幕发言人的很多用词他都无法在一时之间理解,他们很喜欢将诸多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事物联系起来,以此作为称呼。这次则情况更甚——什么叫做姐妹相认?这个词语从普遍意义上来理解,大约是指一对姐妹在长久未相见之后又再次见面了。但是——谁是姐姐,谁又是妹妹?视线重新落回屏幕,在一大堆快要刷屏的“哈”中,其余的弹幕很快便被凸显了出来。[不,前面的那位姐妹,别这么着急,姐妹相认还要好久以后……][这次只能算是姐姐给妹妹打了一声招呼,顺手帮了个忙吧hhhhhhh]他朝前继续迈进着,走廊的尽头越发昏暗,天花板上的吊灯隐隐摇曳,他的步伐轻轻落下,陈旧的木质地板随之发出冗长而松软的声响。他的影子在灯光下放大了数倍,经由光线的切割,被地板与墙面的转角折叠,在和风墙纸之上投射下一道深灰的暗影。今泉昇终于停下了脚步,伫立在了走廊的尽头。走廊的尽头有一道门。与其余分布在墙壁两侧的门不同,这间房间就在走廊尽头的正中央。可见这道门后的房间至少有其他小房间的两倍大小。今泉昇望向房门,注意到一小道落在地面的光芒——这是从门后溢散出的光亮,房门是虚掩着的。他先是回过头去,在仔细确认了当下的走廊并没有其他人之后,才用已经戴上了手套的手拉住门把——“吱呀——”门被轻声拉开。门后的光线异常的明亮,今泉昇略有不适地皱皱眉。比对起走廊为了营造旖旎氛围而刻意调暗的灯光,屋内显然使用了更加适于办公的白炽灯。今泉昇慢慢走了进去,发现内部的面积比想象之中要宽阔
的多。他观察着周围的家具陈设,确信这确实是一间用于办公的办公室。他抬起头,看了看那张正对着房门的办公桌,突然猛地意识到,在那台宽大的显示屏后,略微露出了少许毛茸茸的黑色物什——是人的头发!今泉昇睁大了眼睛,头发既然是以这个角度呈现出来,那就是说这人此刻正以脸部紧紧贴合在桌壁的姿势,瘫倒在了那里!!他反手合上身后的房门,加快脚步绕到了电脑桌后。果不其然,那里只剩下了一具失去了声息的躯体。“喂,先生——”他抬手推了推对方的身体,可惜男人毫无反应。“先生?”他皱皱眉,将此人的身体扳正过来。但在见到对方此时的样貌之时,今泉昇却禁不住怔了怔。这是一张十分陌生的面庞,他确信自己的记忆里并有这样一张脸。但不陌生的是,他曾经在别的人脸上也看到了同样的情境:泛着不正常的紫绀色的脸,紧闭的双眼,还有些许白沫分布在嘴角周围。今泉昇将手指伸向对方的颈动脉,安静地感受了片刻。最终他收回手,将手臂慢慢垂下。来晚了。这个人已经死了。他不是法医,从外表来看,只能初步断定这个人的死因疑为心脏骤停。——和樱井宪吾的死法相同。他将男人的身体搬靠回办公椅,使其仰躺其上。接着他才注意到,电脑的屏幕还是开着的,最中央粘着一张浅黄色的办公便利贴。今泉昇看了看便利贴,发现上面是一段莫名其妙的留言:【帮你一个小忙,之后再见,y little sweet.】没有嘱名,更没留下其他多余的信息。但是……但是今泉昇却猛地回想起,刚才在手机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弹幕:[这次只能算是姐姐给妹妹打了一声招呼,顺手帮了个忙吧]“姐姐”给“妹妹”打了一声招呼。有人知道他会走进这间办公室——并且留下了一张便利贴同他问候,所以他才是那个“妹妹”。他转而将视线落向电脑屏幕,注意到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九宫格”界面,此时每个格子上的画面都是一片滚动的雪花。这是分布在店铺内的监控器,看样子都已经被人为破坏了。今泉昇撕下那张便利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才有人在办公室里,透过监控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并且为了“帮助”他,将监控器全数破坏掉了。但是那个人是谁?和川江熏是什么关系?“姐姐”?以及,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死的?意外?又是死于心脏骤停的意外?上一次樱井宪吾死时,漫画上显示有一名组织成员就在现场。这一次,他亲眼看见琴酒和伏特加从这家店里走了出来。这世上真的有如此之多的意外吗?他突然感受到了一丝从身侧吹拂来的凉意。办公室的窗子是打开着的,夜风吹拂着两侧的窗帘,那层轻薄的白纱在越发凛冽的风下
翻飞舞动。可冰冷的刺痛却像是延顺着皮肤深入骨髓,步向他的神经中枢一般,扣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脑海里的一晃而过那张多年前,他透过黑白报纸瞥见的新闻头条附录照片。某栋高档酒店在烈火之中熊熊燃烧,向天际间升腾着漆黑的浓烟。今泉昇收下了那张便利贴,冷声嗤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关于这一点,他明明最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