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想吃你买的 (第2/2页)
就连秦曦大学暑假去学车,陆凯文都是全程陪同的。
那时候的他们,好到不认识他们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和谐的“三人行”。
秦曦和陆凯文因为方雅的事情吵架之后,郑彬一直在他们之间斡旋,两人都不松口,互相指责对方。
比起吵架,两人更像是冷战,郑彬在他们中间,默默地当起了和事老,他也为难,他也想大家都好好相处,可是真的太难了。
秦曦气冲冲地回了家,楼下的黑色轿车早就没了踪影,她淡然一笑,带了三分释然。
这圈子的消息传的比风还快,她亲郑彬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她父母耳朵里,派了家里的保镖直接上门抓她回家。
她被“请”回了自己家,回到了那个装潢贵气的白色小洋楼里,那个处处都是她妈妈精心设计的小洋楼,一草一木,一桌一椅,满含真心。
她端坐在纯白色的皮质沙发上,五指不自然地摸着沙发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处发愣。
“哒哒哒”,清脆的高跟鞋声离她越来越近。
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那个讨厌鬼,讨厌了18年的野孩子。
背后的人附身凑到她耳边悄悄说道:“姐姐,你那些乱到不行的关系,可别摆在台面上来呀。”
秦曦冷笑,翻了一个白眼,正欲反驳秦子仪的话,一声严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滚上来!”她抬头,就看到楼上一脸怒气的父亲,正盯着她停滞在半空中的手。
秦曦挺直胸膛,深吸一口气,朝楼上走去。
她走路很端正,幼时学礼仪,连步伐的距离都得测量,学的就是如何做好大家闺秀。
走进父亲的书房,铺天盖地的书籍朝她砸来,她躲也不躲,任由那些书砸到自己身上。
坚硬的书角砸伤了她的头,划出一个小口子,血从她额头上蜿蜒往下流,流过眉尾和睫毛,她愣是没躲闪过一下。
她一身不值钱的傲骨,偏偏随了她母亲。
“你要其他人怎么看我们家?秦家的脸都被你丢完了!”秦思原震怒,拿起桌上的毛笔架往她身上扔。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鼻孔微张,那张精致的脸因为血色显得更为美艳。
终于是忍不住,紧握着的拳头微颤。
“秦家的脸,是我丢的吗?”她直直地看着发火的父亲,咬着牙问到。
一句话,戳到了他的痛处,不,应该是父亲的短处。
“你!你!你!你个不孝女!”又是一轮铺天盖地的扔掷,父亲情绪愈发激动,被她揭开了自卑的过去。
她咧嘴一笑,血流入了嘴角,染红了洁白的牙齿。
“滚出去!滚!”秦思原指着书房的门,让她走,“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儿!”
那本来准备开门潇洒离去的人,在听见这句话之后,指尖微顿,还是选择了离开。
走出秦家大门,秦曦突然失去了方向感,她不知道何去何从,究竟去哪里。
她沿着柏油马路缓慢地走,眼皮子愈发沉重,她抬手一摸,脸上已然全是黏糊糊的鲜血,她慌忙地用手腕去擦拭,猛然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她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在医院了,扑鼻而来的消毒水味,让她皱紧了眉。
许是发现了她的不高兴,一双手“乖巧地”捂住了她睁开的双眼。
“你爸又打你?”郑彬一看她醒了,激动地握着她的手,那双平时打他的手,此刻是那么软弱无力,任他揉捏。
“嘘~嘿嘿。”她虚弱地嘘了一声,想抬手,却发现扎了针头,只能作罢。
是啊,她秦曦这辈子最怕疼了,可在那个人面前,她不能怕疼,越躲、越怕,就会有更严厉的惩罚。
“嘘什么?你这些伤口,就应该让大家都知道,那秦老头是个什么样的畜生!”郑彬很是生气,从没哭过的他,此刻已经红了眼眶。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乌青,额角的伤疤,让他看了胆战心惊。
她是他的掌心宝,从小到大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掉的心头肉。
“郑彬,不要为了我生气。”她轻轻地捏了下他掌心的肉。
“是,女王陛下。”他拉起她的手,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后一直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他的呼吸吹过她的手背,酥酥麻麻的。
“郑彬,我以后,该怎么办呢?”她的唇没有一丝血色,明亮的大眼睛无力地盯着郑彬。
“一切都有我。”郑彬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郑彬,我那天亲…”还没等她说完,他就急迫地用手堵住了她的嘴,一副“我知道”的样子。
“我想吃小笼包。”她咧嘴一笑,一笑整张脸都痛得不行。
“我让夏秋去给你买。”郑彬说着就要打电话给他的司机。
“郑彬啊,我想吃你买的。”她如同女王一样发号施令,她语气轻柔,可那话里满是命令。
他郑彬,天生就吃她这一套。
郑彬手上动作剧烈地扰乱她的发顶,露出八颗牙齿的笑,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跑去给她买她喜欢吃的那家小笼包。
秦曦没等多久,那个清风俊朗的男子提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跑进了病房。
郑彬利索地把包子摆在她面前,然后戴着一次性手套,把小笼包掰开,他行动自然地把包子皮吃掉,然后把馅喂进她嘴里。
秦曦吃着吃着就哭了,正因为陆凯文和郑彬对她的宠溺,让她一点都不想失去两个人,不想他们离她而去,不想他们成为其她人的那个他。
“怎么了?今天做的不好吃吗?”郑彬看着她哭,脱掉手套,去擦拭她脸上的泪。
“木木三……”她抬头看着他,握着他的手,噘着嘴说道:“谢谢你。”
“笨蛋。”他心疼地抽出手,指腹继续滑着她的脸蛋,两人无言凝望,很是深情的样子。
郑彬守了她一夜,在天亮了之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医院。
他派夏秋陪着她,自己一脸不情不愿地去了公司。
哪怕只是短短一晚上,堆积的事,也成了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