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变故陡生 (第2/2页)
这还只是三哥遇害一事的始末,还有二哥四哥和五哥呢,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怎么失踪的,有没有黑幕?父亲此时还尚在狱中,四哥到底在哪里,是否还活着?这些都还是一团迷雾。
她面色铁青,强忍住泪水,头脑却一阵发晕,几欲坐不住,牢牢抓住身边的廊柱才让自己坐稳。
“无忧公子,无忧公子!”李大新连呼两声。他见攸乐面无人色,两眼通红,那表情实在瘆人。攸乐将脸转向他,两眼几乎喷出火来,李大新吓得直欲起身。
“哦,我听得太入神了,太气愤了!世上竟有如此丑恶之事,我无忧公子必将此事再查清,还你个清白!”攸乐见李大新被吓到了,才意识到是自己失态了,于是赶紧又问道:“那后来,你就没想过要回高宅?”
“有啊,当天从客栈逃脱后,我便沿街乞讨为生。因匆忙逃走,我身边未带任何盘缠,只带了那茶引。我一路乞讨,一路还要防备曾无庸那恶人派人来拿我,只敢白天躲藏,夜间赶路。一天晚上,我路过留县一家县衙,见门口贴了一张缉拿文书,出于好奇我凑近去看,看清后却大吃一惊,原来那文书上的通缉犯竟然就是我!”
李大新说到这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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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痛哭流涕:“我是造了什么孽啊,要被这样赶尽杀绝。这留县与南中和京城都不是一个方向,是一个靠近前渝的偏远县城,连那里都贴了通缉我的文书,更别说京城了。那一刻我真觉得自己山穷水尽了,恨不能干脆一头撞死,或毛着胆子去告发,都好过我偷鸡摸狗的活着。但我又想到了我那可怜的公子,他当年那么信任我啊,是我,是我害死了他,我必须留着自己这条命,将来将曾无庸告倒,才能为公子洗冤啊。”说着捶手顿足,涕泗横流,这些年的委屈与痛苦似乎都发泄出来了。
攸乐悄悄拭去无法遏制的泪水,继续问道:“也就是说,你从此后就再没回过高宅了,可曾见过高家什么人?”
李大新调整了下自己激动的情绪,抹一把眼泪道:“有,但已经是几年后了,因要躲避官府通缉,我根本不敢活动,只得四处躲藏。四年前的一天,我终于悄悄潜到了高家大门外,此时我不敢去见高老爷,我不知道曾无庸那恶贼会怎样在老爷面前泼我的脏水。于是便偷偷联系了高伯,高伯我是了解的,他老人家为人持重正派,且忠心耿耿,老爷对高伯从不当下人看待的,高伯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极好。我痛哭流涕告诉了高伯发生的一切,高伯却摇摇头让我走,说高家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高家了,老爷入了大狱,四公子和小姐失踪,五公子也因杀人罪被官府处死,我现在再来说这些已经太晚了。我问高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高家何以短短几年会落败到如此地步,高伯也说他并不清楚具体情况。那时,高家的很多下人都走了,但高伯坚持没走。。。”
攸乐见李大新情绪稍稳定了些,便问道:“那茶引,你可还带在身上?”
“是的。”李大新说着,便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绢纸来,犹豫片刻,还是递给了攸乐。
攸乐接过来,打开细看。纸片并不大,约五寸见方,因年代久远早已发黄,且字迹不清,凑近可看出官府印章和些许文字。文字依稀是“准允于南中采收茶叶一万石,金额不逾三万两白银 “,已看不太真切,官印为大梁茶马司。
攸乐的眼泪滴到发黄的茶引上,慢慢浸润开来,似欲开出一朵花,透过那花,她泪眼朦胧地看见三哥正笑意盈盈地站在一片烂漫茶花中。三哥平时不苟言笑,对这个妹妹却是极为心痛的,每次和二哥闹了矛盾,三哥便出来主持公道,比父亲还严肃。此刻他却笑的灿烂,双眸生辉,好似许久不见这个妹子,终于此时得以相见了。
攸乐低头将眼泪收回,强自镇定了情绪,对李大新道:“你这也算千古奇冤了,放心,包在我和王爷身上。这茶引你先保管着,景王府你尽管安心住下,不会有任何人来麻烦你。只是目前只能委屈你住在柴房,待时机成熟,我们便将你转移到更为安全的地方,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李大新撩起长褂,两眼含泪,郑重地对着攸乐等人拜了三拜。攸乐想着他在这件事中虽为无心,却也酿成大祸,算是严重失职,一咬牙没去扶他起来,只霍地起身便走了。倒是景王爷细心,知道攸乐此时心中必定波澜起伏,虚抬了下手让他自己起身,并交代了几句小心养病之类,便和珂玥转身一起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