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邪道组织 (第2/2页)
后面的几天,我给班长请了个假,又用了些中药,给他补身体。
一周以后,他终于脱离了一脸肾亏的模样,重新活跃在自己建立的超自然现象社团里。
然而,平静了一段时间,班长突然发消息说,有件事要拜托我。
我以为他又有些杂活儿之类的,没想到一过去,就看到他身边还站着个女生。
“一平啊,那个,这位是姜琦学姐,隔壁英语系的……”班长支支吾吾,眼神乱飞,显得十分局促。
姜琦却是跨出一步,伸出手:“你好,齐一平。我听社长说你是名方士,有事想跟你商量。”
她顿了顿,又说:“有报酬。”
我看看她,又看看旁边畏畏缩缩的班长,心里一阵无语。
我不善社交,曾经好好叮嘱过班长,没事别到处散播我的身份,免得到时候被当成动物园的猴。
这家伙当时答应得好好的,但估计上次狠狠撞了通鬼,人就飘了。
和姜琦握了握手,我心里想着,一会儿是烧张符打发打发她,还是直接拒绝。
谁知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道:“帮帮我,我叔叔快被鬼压死了。”
奶茶店里,姜琦学姐向我们讲述了一个离奇的故事。
她是农村生人,从小与叔叔、奶奶相依为命。
就在最近,她的奶奶突然打电话说,她的叔叔出事了。
村子里有一家纸扎铺,也就是扎纸人做丧葬的,那家店的老板与她叔叔很熟。
有一天,村里有个人去世了,纸扎铺的老板就约她叔叔来帮忙。
可是,到了约定的时间,老板来到店铺,发现店门开着。他以为叔叔提前来了,也没多在意。
然而,一踏进店门,他惊呆了:店里面一片狼藉,纸人东倒西歪,纸钱遍地都是。地上还铺着厚厚一层烧纸的灰,其中有两个人的脚印,一直延伸到门口。
奇怪的是,其中一个人似乎没穿鞋。
这时,他突然听到一阵骚乱。跑出门去,老板发现死了人的那家门口,聚着一大群人。
作为在丧葬业摸打滚爬这么多年的人,老板下意识感觉不对。过去一看,就见灵堂里,棺材大开着,里面的尸体坐了起来;而那位叔叔,则坐在棺材前,大张着嘴,一副痴傻的模样。
老板想进去拉人,可不知怎的,灵堂门口垂着的帘子总是缠到他身上,怎么也进不去。
突然,叔叔站了起来。他整个人摇摇晃晃,似乎有个人在上面用线牵着他一般。老板喊了几声,他没有反应。
紧接着,他一步一晃地走到尸体面前,用一个很诡异的姿势将它背到背上,然后整个人趴了下来,四肢并用地在地上爬。
当时所有人都没声了。那老板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到院子里提了只公鸡,手起刀落,隔着帘子将鸡血泼到了尸体脸上。
叔叔喉咙里“咕噜”一声,趴在了地上。
这时,人们才渐渐回过神来。哭的,叫的,以及跑的,不计其数。
老板非常镇定,硬拉了几个胆大的人,帮他把叔叔拖出来,又把那具尸体搬回棺中。
做完这些事,他回到店里,取了几根墨线,将整个棺材绑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你们谁都不准打开棺材,赶紧下葬。”老板说。
这时候,他俨然成为了人们的主心骨。家人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从了他的话。
听到这里,我感觉那个老板肯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姜琦的叔叔显然是被邪祟上身了。用至阳之鸡血覆盖邪祟的神识,再用墨线封闭它,这一套下来虽然略有粗糙,但作为应急措施,是非常有效的。
“然后呢?”我问道。既然这位老板是懂行的人,那么姜琦也用不着向我求助。
她顿了顿,眼神灰暗,喝了口奶茶,才说:“然后,他们两个就再没醒来。”
本来,老板嘱咐奶奶,每天要把枸杞、红枣等等烧成灰,用鸡血搅拌,画在叔叔额头上。
可她照做之后,叔叔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浑身颤抖,紧接着整个人反躬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奶奶吓坏了,赶紧去找老板,却发现老板昏倒在自己的店铺里,身边立着两个新扎的纸人。
诡异的是,这两个纸人分别是叔叔和老板的模样。
这之后,叔叔和老板每况日下。奶奶找了好几个民间方士,结果要么是骗钱的,要么就束手无策。
就在最近,他们二人的腹部出现了一块淤青。
一开始,奶奶也没太在意。可随着时间推进,那两块淤青越来越大,覆盖的部位还逐渐陷了下去,就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一样。
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双眼鼓突、肚皮深陷,马上就要被压死了,奶奶再也忍不住,哭着给姜琦打了电话,让她回来见自己的叔叔最后一面。
“本来……本来我已经——”姜琦停下来,掐了掐自己的山根,“可是突然听社长说,你是有真本事的。拜托了,不管怎么样,至少去看看吧。”
说完,她低下了头,十指交叉祈祷着。
我们都没说话。班长不停地向我使眼色,以他的性格,估计很希望我接下这个委托吧。
“那两个纸人呢?”想了一会儿,我问。
“纸人?什么——”她有点发懵,但很快明白过来,“被我奶奶收在家里了。她说,虽然不吉利,但这是大师留下来的东西,一定要好好保存。”
“我明白了。”我站起身来,“班长,我们回去。”
“噫——回去?为什么?”班长缩在凳子上,显然不希望我回绝掉姜琦。
“回去收拾行李。”我扶额,“最近就有假,不是吗?学姐那边可不能等我们临时整理。”
看着他们逐渐明亮的神色,我继续说:“不过,学姐,我需要再带两个人。一个就是你们社长,还有一个是我的发小。另外,我会帮你暂时稳住那两人的情况,但我不保证能够完全解决。”
“这样就行了!”姜琦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