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吃饺子吗？嫂子 (第2/2页)

“一个杀手组织的头目没杀过人？”我笑道，“这话别说我不信了，你打开窗户冲着电线杆子问上一句，你看看它敢不敢点头。”

上官倾雪道：“你要是信就怪了，不过你不信也没关系，我只是在告诉你，秦越没你想的那么凶残，他和大灯一样，都没杀过人。我之前就对你说过了，这个人很纯粹，也很善良，绝对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歹人。否则的话，我怎么会跟他恋爱，对不对？”

我笑道：“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等同于一只饿了三天的哈士奇，不能拿常人的思维来推论，我也从来不拿女人的评判角度去看待某个男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此。”

女人都是喜欢被人夸赞漂亮的，上官倾雪也是如此，她没有生气，嗔道：“谁说恋爱了就没脑子了？我可毫无问题，你不要以为我是在故意偏袒他说话，我刚才的话句句属实，绝无虚假。我以……我以我弟弟的文学素养起誓，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弟弟这辈子写不出一本完整的小说来。”

“这是挺狠的，”我哈哈一笑，“不过你弟弟人称夺命小太监，想写一本完整的小说的难度，跟让叶寒禁欲的难度基本持平了。不过我也不想跟你辩驳了，你告诉我，如果秦越没杀过人的话，那些他口中所谓的‘逍遥法外的该死之人’都是被谁杀的？”

上官倾雪道：“你或许不知道，天罚除了杀人之外，做的最多的就是培养杀手。那些杀手，都是一些被恶人迫害、心怀仇恨、走投无路之人，或者是心理扭曲的病态之人。如果不是秦越出现，他们可能会选择自杀，或者报复社会，你觉着相比于成为一个惩戒恶人的杀手而言，他们自杀或者报复社会的话，会是更好的选择么？”

听到这话，我心中咯噔一下。她所提的心怀仇恨之人，我印象很深刻，去年那只铜乌鸦的案子，就扯出三桩命案：第一个是强拆导致娘俩死亡的沈四，被人割喉后扔到了桃树林；第二个受害者叫于大富，乃是十五年前轮奸了一个十六岁女孩的犯人，女孩跳河自杀，于大富被判了二十年，因表现良好，减刑五年，结果出狱后不到一周就被人给割了喉，血流的差不多了后，也被扔进了桃树林；第三个受害者是利用贫困助学之公益项目来诱导女学生卖淫的王振远，那个我是亲眼看到他的死亡现场，同样是被割喉放血而亡。

那三个人，是被同一种手法所杀害，凶手的手段残忍，让受害者在亲眼看到自己鲜血流尽的过程中，慢慢死掉。而这个凶手，后来被我调查到，他叫陈刚，乃是于大富轮奸案中受害者的暗恋者，他性格内向，沉默寡言，一直暗恋着邻家女孩，直到女孩自杀，他也没有开口。为了给心爱的女孩复仇，陈刚等了十五年……后来在追捕陈刚的过程中，他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去寻找那个十五年前死去的女孩。他跳河自尽之后我们才知道，陈刚也得了绝症，肺癌晚期。

所以，陈刚这种心怀仇恨、别无他路的人，就成了天罚的主要招募对象。这个问题我之前就曾思考过，带有极大仇恨而又无力复仇之人，的确是容易进入天罚，可我却没想过那个心理扭曲之人报复社会的问题——这几年里，社会上发生了太多报复社会的案例。一些人心态崩了或者被逼急了，会瞬间变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有的屠杀掉仇人的一家几口，还有的会随机报复杀人……更有甚者，还有一些心理扭曲的人会去伤害一些毫无自保能力的小朋友。这些人若是被收编，那还真是好一点。

上官倾雪很聪明，看到我发呆，便猜到我在想什么，她对我说道：“有些人会被仇恨蒙蔽双眼，仅仅报仇还不算，杀红了眼，就算一些无辜之人也会被残忍杀害，最近几年里，每年都要有好几起这种恶性事件，尤其是将屠刀伸向学校的……阿飞，你觉得如果秦越提前预判了这部分人的动作，将他们收编进天罚，经过训练后让他们只去惩奸除恶的话，这种行为本身，是不是要比任由他们自己行动要好？”

我拍拍脸，从回忆和思考中清醒过来，点头道：“单纯是跟他们的恶行相比较的话，考虑到无辜群众的安全问题，这么做肯定是要好一些，可是，我刚才就告诉你们了，这种事有更好的办法，那就是将你们所发现的那些有可能暴雷的情况线索提供给警查，再让警查去处理。”

上官倾雪笑道：“阿飞，我承认你是比我聪明不少，有智慧、有学识，可是你有时候还是太理想化了，这个世界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般美好，你信不信，我如果将某个内心扭曲但表面看起来一切正常的人举报给警方，他们经过简单调查后就会把我当傻子，根本不会相信我提供的线索。”

我沉吟片刻，道：“这我不否认，我上学期间跟警方接触的频率很高，但他们并非不闻不问，而是他们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杀人强奸也要处理，偷盗抢劫要处理，打架斗殴要处理，就连谁家洗掉色的裤衩儿被偷了都敢报警……除却那些零碎的小事不算，光是手头上现成的案子，都够他们忙活的了，所以，他们不愿意去将时间搭在一些没有证据的线索里，也能够理解。”

上官倾雪淡定道：“阿飞，我知道你是政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思想很正派，我也没打算替秦越说服你，只不过我想让你更了解秦越，不想看到你们自相残杀而已，别忘了，他可是你大舅子，这么算的话，你都要叫我嫂子才行……唉呀，不行，这个称呼显得人太老了，你还是喊我倾雪吧。”

“嫂子？”这个突然起来的称呼让我有点懵，“吃饺子吗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