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踏入狱牢的太守 (第2/2页)
李兴霖并不搭话,只是忙着煮水倒茶,汪直面前那盏陶碟早已满溢了也不放过,每每还记得续上几滴,此时闻得太守大人嘉许,也只是淡淡一笑,算是应承了过去。
见李兴霖不语,汪直想着早先日子不欢而散时放下的那些狠话,担心他当真将那些贼人归到自己头上,于是急切的自辩道,“李城主可不要多想,这些贼人可是与我没有半点干系,这事汪某可以项上人头作保。”
只是汪直终究不知道那晚细节,当时自己又在东街遥望,自然没有什么不在场的得力佐证可以证明清白,只能以人头或者人格担保,指望着李兴霖能信上一二。
李兴霖放下手中物件,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的说道,“在汪大人辖下多年,蒙大人照拂,下官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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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念于心。说句自大的话,与大人共事多年,汪大人什么品格,下官也是知晓一二的。”
虽然这什么品格说得甚是语焉不详,只是见李兴霖说得神情庄重,更是听这话头不应该有“然而”这般急转直下的转折,汪直略略有些放松的吁了口气,只是听着感念于心四字,倒是想起险些前日夜里险些劫了他家夫人为质,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不自觉得端起小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面露惭色的连道愧不敢当。
正要谦虚上几句,却见得李兴霖俯身过来,忙于倒水之际悄声说道,“还是要谢过大人。”
水流自壶口贴着碗碟的边缘冲泻而下,卷着那些已经完全舒展开的茶叶在碟中翩翩起舞,氤氲水汽带着茶香浮摇直上,将那些不可明说的话语都藏在里面。
似汪直这等宦海沉浮数十载的老狐狸,若是存心搭救死囚,尽可以在见不得光处使各种阴谋手段,就算寻了个由头也不会大张旗鼓的亲自上门索人,也不应该在要人不成之后与李兴霖在书房之中当面争吵放出劫狱的狠话来,更不至于恼羞成怒到把二皇子麾下的几位强将都尽数抬出来压人。
这些关键字段掺杂在毫无意义充满指责与威胁的字句里,再通过脸红耳赤的争吵声释放出来,原本以为这位自己最为欣赏的下属心领神会之后能够早做准备避其锋芒,可没曾想到李兴霖究竟是榆木脑袋还是刚烈至斯,自己亲自驻守不说,更是严阵以待玩了把阴的。亏好自己一直拖着二皇子那边,又有那众不知何来的黑衣人做了替死鬼,不然若是双方互有折损又该如何是好。
险些坑了自己啊。
因此听到李兴霖小声而真诚的致谢,没有之前种种顾虑的汪直压根没有太多高兴或者满意的心思,反倒是有些后怕的抹了抹额上的汗珠。
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可怕得很。
倒是李兴霖一脸真诚,更是刻意摆出一副巴结讨好上司的谄媚表情。只看得汪直头疼不已,右手用力的捋了捋颌下长须,正要端起架子,好生呵斥一下这个胡作非为的属下,却正好望见刚刚续满的茶水,这才醒觉自己适才无意之中竟然就着陶碟满饮而尽,顿时觉得胃中如有无数小虫翻腾不已,脸色更是难看了三分。
李兴霖倒是并不觉得如何,只是把头凑过来,面色凝重的悄声问道,“下官倒有一事想要向大人求证一下。”
“这二皇子殿下究竟是想要救人,还是杀人?”
“嗯?”汪直眉梢微抬,他并不能理解李兴霖这个问题背后的意图,想着本就是要秋后问斩的罪犯,二皇子何至于花那么大功夫只为了让他早死几个月。但李兴霖既然这么问,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于是汪直沉吟片刻,将这些日来的所有片段都梳理回想了一遍,这才用相对比较肯定的语气答道,“虽然都猜不透二皇子为何要救李呈央,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二皇子想要的是一个活着的李呈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