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温柔是你 第40节 (第2/2页)
十一点的吴淞港口相当热闹。
码头边停靠了不少集装箱货运船,码头上还有几辆货车, 有工人陆陆续续地搬运一箱又一箱的货物。宋纱纱和唐南周到达的时候,正好有船员下船,兴许是常年在海上漂泊的缘故,他们的肤色黝黑,海员制服是白色的,一群宽肩窄腰长腿的男人走下来,俨然是一道无比亮丽的风景。
“你知道S市有几个码头吗?”唐南周问。
宋纱纱并不了解,问:“几个?”
“大的码头现在有五个,小码头则数不清。码头种类又分很多种,有件杂货码头,客运码头,工作船码头,修船码头,舾装码头,还有各种专用的码头,现在我们这个码头是专用的集装箱码头。”
宋纱纱说:“算是货运码头吗?”
“对,”唐南周说:“还有渔码头,油码头,煤码头,矿石码头等专用码头。”
宋纱纱问:“油码头是石油吗?”
唐南周说:“嗯,这些码头分工明确,不过也有一些码头功能繁杂,有时候也会充当客运码头。西区有个客运码头,专门前往S市周遭的小岛,不过人少的时候也会充当货运码头,这个港口上的码头我听说以后要改造成专用的客运码头,货运则是往东郊那边挪。”
宋纱纱问:“为什么要改造?”
唐南周说:“我是在一个论坛上看到的,楼主说不知真假,但我认为改造的可能性很高,不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原有的设施,这边的港口前往周边国家更为方便,而且我收到一个消息,国外的邮轮公司开始接洽我们当地的宋氏集团,想要在这里搭建一个专门的国际邮轮码头,以后这里有可能会成为S市的邮轮集聚地。现在国外邮轮大多走港岛以及G省那边,国人也并不热衷邮轮旅行,但现在以S市的经济水平,这一块迟早能发展起来。”
他侃侃而谈,语调轻松。
宋纱纱从未见过这样的唐南周。
每个人提到自己喜欢的事物时,眼里真的会有光,自信且富有魅力,整个人都闪闪发亮,好比现在的唐南周。她敏感地察觉到这一点,问:“你喜欢船?”
“还行,觉得挺好玩的……”他又说:“我前几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过来这里,有时候能碰上船员下船,有时候能碰上工人搬货,看着他们莫名的心情就会变好。我之前遇见过一个侃大山的船员……他说他在南边的海峡遇过海盗,整船的兄弟抄起家伙就跟海盗血拼,最后还打赢了,说得我热血沸腾……”
唐南周一顿,问宋纱纱:“笑什么?”
宋纱纱说:“我觉得周哥打架肯定不会输。”
被女朋友一夸,唐南周有点膨胀了,吹牛皮说:“讲真,周哥我可以一打十,拳头我是练过的,我还能一边保护你一边揍人,都不在话下。”
话音未落,却只听有人“哧”了一声。
两人循声望去,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男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留着平头,身上的海员制服在阳光下泛着光泽。不等两人说话,又有个船员走过来说:“薛哥别逗人家小孩了,欺负小孩有趣吗?毅哥要是知道肯定要骂你了。”
被称作“薛哥”的人面色微变,嘴硬说:“楚北你哪只眼睛见到我欺负小孩儿了?我有揍他吗?老子从来不欺负小孩儿。小孩儿嘛,吹吹牛皮,在女孩儿面前争表现呗。”
说着,顺道瞄了眼臭屁小孩儿,却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薛正平说:“怎么着?”
唐南周问:“B市人?”
“怎么着?”
唐南周说:“来打一场,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吹牛皮。”
宋纱纱:“南周……”
唐南周说:“没事,我打得赢他,你男朋友练过。”
薛正平被一个屁点大的少年挑衅,火气蹭蹭蹭地冒上来,说:“我只用手,一样能打趴你。”
唐南周表示:“我不需要人让,来,那边有空地。”
“薛哥,你真跟人小孩打?”
“教他做人,小孩子太狂妄出了社会准遭罪受。点到为止,肯定在船长回来前搞定。”下巴一扬,挑衅地说:“敢不敢?就五分钟。”
“我从没怕过人。”
宋纱纱想说些什么,可是见唐南周意已决,也只好作罢,不过心底始终有几分担心,毕竟那一位被称作“薛哥”的人看起来很壮实,一个拳头仿佛能打趴一只野猪的那种。
几分钟后,宋纱纱才发现自己低估了自家男朋友的实力,尽管他不及薛哥壮实,可是少年的身板却像是一匹野狼,招招迅速猛烈,快得令那一位薛哥无法招架。
五分钟不到,薛正平已经彻底处于下风,步步退让。
五分钟结束。
唐南周说:“谢谢薛哥教我做人。”
这话相当于在薛正平心口补刀,他擦了擦鼻子,重新打量眼前的少年,先前听他说练过,没想到还真的有一手,开始的时候跟不要命似的,猛地就冲上来,倒是有几分年轻气盛的勇猛。
薛正平问:“再来一把?”
然而话还未说完,薛正平脑袋就被人狠狠地敲了下,“来个屁,老子出去买包烟,你倒好直接跟人打了起来,给老子上船去。这次走东南亚航线,你们一个两个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这批货不能丢。”
说话的人也跟薛正平差不多的年纪,古铜色的肌肤,深邃的五官,眉眼间有一股子放荡不羁的张扬,他的制服和其他人不一样,肩章四道杠显示着他船长的身份。
这是一个荷尔蒙爆棚的男人,即便身材裹在制服之下,可依旧能感受到肌肉线条的流畅。
兴许是船长身份的缘故,先前还有几分狂的薛哥立马低头认错。
“毅哥,我就是闹着玩。”
另外一个船员说:“是的啊,就是闹着玩的,小兄弟是吧?”
唐南周说:“不是。”
这话一出,薛正平与楚北都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