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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木匠村 - (第2/2页)

这位自称老瘸子的木匠,他刚刚锯出的木头……都是为了制作木偶的。细看之下,木堆后的墙角处,还丢弃着一堆四肢或面部残破的木偶。木偶被随意丢弃,以扭曲的姿势淹没在土墙边,此刻伴着细雨显得格外诡异。

“都愣着干什么呢?还是你们今天就想干活了?”

老瘸子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般惊醒了众人,几人忙跟上他的脚步,连阙也在众人身后与那位单边眼镜的男人前后走进了小屋。

过门时那人的指尖无意自他的手背划过,即便是如今这样寒冷的天气,对方指尖的凉意也依旧难以忽视。

房屋外风雨湿冷,房间内却比屋外更加阴冷,刚刚走进的几人不约而同地被冻得打了一个寒噤。

这间房子内比门外要显得陈旧,处处散发着阵阵腐朽的怪味,脚下的地板脏污,踩上去时鞋底也带着令人不适的黏腻。

连阙低头打量着脚下的地板,抬起头时竟再次撞上那位戴着单边眼镜男人打量的目光。

视线相触,那人也未回避,反而微挑起唇。

老瘸子将刚刚锯好的木材堆放在墙边,走到众人身边引路:“家里乱了点,你们的房间在这边。”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两侧分别有几扇紧凑的房门,顺着半敞的门望去,每间室内都极其闭塞,只草草放置了一张单人床。

这样的小屋刚好有六间,狭窄的空间和简陋的环境多少让人觉得不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每间房间还有一扇不大的窗子。

老瘸子的房间在最靠近门的左手边,相比之下他的房间要宽敞许多,只是此刻房门紧闭,众人也难以窥见房间内的景象。

“每人一个房间,饿了就自己去厨房找吃的。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七点,我会在这里等你们。”

他说罢便似困乏地哼着歌走进了房间,只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这里的房间的确都没什么不同,只是门外下着雨,房间内也异常阴冷潮湿。老瘸子离开后,几人虽然面色畏惧,但到底也并非是第一次进本,有人查看起四周的环境,也有人去尝试打开室内的空调。

雨不知下了多少天,潮湿发霉的气息充斥了整个房间。

长发女人绕过厨房积满了灰尘的灶台,看来房间主人已经许久未开过火,好在冰箱内堆满了馒头、面包一类还算新鲜的食物,明天也可以去四处走走,他们这几日至少不会为食物的问题发愁。

连阙站在质朴的桌边,刚刚淋过雨,此刻未干的衣服贴附在身上,让星微自窗缝中钻入的冷风也显得格外刺骨。

他不自觉将手揣进口袋,抚向口袋中的卡牌。

连阙的指尖很冷,卡牌似有所感般散发出阵阵温热。

在这之前他可从未想过召唤卡牌还能有这样的用处,一时间竟因新奇冲淡了因临时被拉进副本的不悦。

但就在这时,他的指尖却触到了奇怪的异物感,连阙诧异地将那样东西取出,只见掌心静静躺着的是一把小巧的木梳。

这把木梳他自然不会觉得陌生,因为它正是在第一个副本中他曾用来为莎莎梳头的那把。

只是,他并没有使用空白牌,这把木梳怎么会随着他被带离副本?

未来得及细想,一阵宣泄愤怒的摔砸声便将他的思绪拉回——

“灶台、空调这些东西都是摆设?!一点用都没有!这么冷的天怎么住人!”

瘦而黝黑的中年男人一拳砸在空调的面板上,随即脚步踉跄着走到一旁的桌椅边坐下。

绷紧的下颚线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痛苦,连阙的视线落向他按在腿部的手掌。

“你的腿怎么了?不要紧吧?”

那位五六十岁带着儿子的父亲也察觉了他的动作,似不经意地问道。

男人冷嗤了一声,缓缓卷起裤脚:“之前在工地,腿上不小心被穿了钢钉,到了下雨天就会疼。”

他说着不屑地瞥向那对父子:“怎么,怕我异化?”

客厅内没人搭话,倒是刚刚走进厨房的女孩似发现了什么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这里怎么没有厕所?”

男人放下裤脚,向着门外抬了抬下巴:“在院子里。”

谁知女人听了面色更加苍白,如今窗外已是一片漆黑,想去院子就要经过满地的碎木偶,想到这里她就再也不敢提什么厕所了。

“时间不早了,既然空调修不好大家就早点休息吧。”那位父亲显然也不愿多说,说罢便带着儿子进入一间房间,不放心地为他反复检查后才走进相邻的房间。

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连阙此刻衣衫与头发都未干,也已太久没有好好休息,自然不愿在客厅停留。

众人随意选了房间,正打算各自关门休息的时候,那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忽然盯着房间的角落惊讶地喃喃自语:

“对啊!我们可以生火啊!!”

他说罢便快步走到木堆旁,惊喜地查看过这些木头:“没有受潮,能行!”

连阙停下脚步,蹙眉回过头。

“你最好不要动那些木头。”

“为什么?”男人目光戒备地抬起头。

连阙还未说话,一旁戴着单边眼镜始终沉默的青年率先说道:

“副本里的道具是可以随便动的?”

或许是他不答反问的话激怒了男人,那男人起身斥道:

“他刚刚不是说了我们自便?!少了木头大不了明天我去砍树补上,你的第一个副本难道就是这么畏首畏尾过来的?”

那位与儿子同行的父亲也随着几人的目光看向他的方向:“他说得也有道理。”

“副本要的就是变通,他既然说了没什么忌讳就不会有事,等下我生了火你们可都别来凑热闹!”听到他的赞同中年男人语气越加轻蔑,不屑地小声低语:“凭什么你们这种人也能活过一层。”

有些东西点到为止,既已经提醒众人见他这般也不再劝阻,纷纷回到各自的房间。

室内狭□□仄,风透过破旧得挡不住半分寒意的窗吹入,床上的被褥单薄也根本不足以御寒。

连阙沉默站在简陋的环境前,再次想起自己消费后根本来不及使用的酒店房间,半晌才将潮湿的外套解下搭在一旁安静躺下。

掌心的卡牌触感温热,在这样的寒夜中如同黑暗中长伴的烛火。

连阙半枕着手臂打量着手中的卡牌,指尖却再次传来阵阵灼热。

如今房间只有他一人,连阙便不再避讳地唤道:“景斯言。”

黑暗中的人影渐渐凝聚,那人微微颔首,刀削般的眉目在夜色中更显出几分凌厉,此刻正无声静立似在等待着他的指示。

空气间有片刻的静默。

连阙回过神来,这才恍然明白,原来这次卡牌发热并不是景斯言想出来。

所以,他可能只是和刚刚一样……觉得自己需要取暖?

左右无事,想起上一个副本抽到没来得及翻开的卡牌,如今已经进入副本不知该如何调取面板,他便存着侥幸心理一边在口袋中翻找,一边问道:“没事,你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

景斯言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起这个,依旧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不声不响的连阙便兀自问起了下一个问题:“刚刚在安全区,我记得我没有召唤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不知是不是吹了风,连阙只觉被褥透着阴凉,说话间不自觉打了一个喷嚏。

“在酒店前台的时候。”

景斯言走到窗边,似极为耐心的检查着窗子。他的指尖触及纤薄的玻璃,那层玻璃竟如有生命一般缓缓流动,渐渐膨胀得坚实而厚重。

他将窗子关严冷风便瞬间被隔绝在了窗外,又转而不着痕迹地继续说道:“你叫了我的名字。”

连阙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名字就是召唤的媒介。

翻找口袋的间隙他将那把木梳顺手取出,景斯言知他心中的疑虑,便说道:“副本中可以直接携带出入的只有限定武器和来自BOSS的赠予,这把梳子应该是她想送给你的。”

连阙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再次摸索向另一侧的口袋,这一次,他的动作倏地一顿。

随即他自口袋中取出那一沓空白牌,只是整齐的卡牌中间竟多出了一张银边卡牌。

在上一个副本结束时,系统的确提示过他有一张未来得及翻开的随机卡牌,所以这就是那张卡牌?

卡牌背面依旧是坐于尸山枯骨之上的身影,却是与金属质感的召唤卡牌不同的银边纸牌,他将卡牌翻转,背面是肃穆颔首、身着一袭标注有“编号1773”统一制式黑衣的……地狱使者。

连阙、景斯言:“……”

地狱使者卡牌都是……爆率这么高的!?

……

风雨自未关严的门窗钻入,男人将木料堆好,随着火光跳跃室内终于多出了一丝暖意。他披着被褥坐在火堆前,冻僵的手探向房间内唯一的热源。

房间内却不知为何越来越冷,他的牙齿不住打颤,只能一次次靠近面前的火堆。

但是太冷了。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因这份寒意变得僵硬。

真的太冷了。

只有眼前的火堆才能让他麻木的身体感觉到一丝温度。

他不停地靠近,再靠近……

直到双手的痛感透过麻痹的神经传入脑海,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惊见自己的一双手竟已探入火堆不知多久!

痛觉随着意识的回笼变得清晰无比,他惊得忙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就在这时,火堆中突然伸出一只白骨森森的手,在他因惊恐而变得尖锐的叫声中一把握住他的手,将他一点点向火堆拖去。

火光中男人挣扎的倒影在墙上被无限拉长,一双双枯骨自火盆中探出,墙上的剪影中倒映出无数把短小而锋利的刀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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