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大战洛阳（下） (第2/2页)

田豫大军支援邺城，守军军心大振。但田豫毕竟七十高龄，禁不住劳累折腾，在邺城时常卧病不能指挥，文钦父子便出寨替换田彭祖、李应，让田彭祖回城照顾田豫。命李应协防邺城。但文钦毕竟不是钟会对手，一个月下来，钟会派人连续夺了壶关和上党。冀州太守王雄也多次袭击晋阳，田豫军士听说故乡不稳，逃亡甚多。文钦父子与钟会交手几次也难占上风。这几日钟会军牢牢围住文钦大营，并切断邺城联系。日夜攻打。文钦粮食看看耗近，便和文鸯商议撤回城中。当晚父子二人文鸯打头，文钦押后带兵悄悄出发，刚走不远，便听四面号炮，钟会军都持火把亮如白昼，钟会从众军中出来指着文鸯道：“败局已定，汝父子何不早降？”文鸯大怒，挺枪直奔钟会。却被田续等众将拦住。一片混战，文鸯枪挑鞭打无人可敌，忽然冲来一将，跃马横枪，大呼曰：“认得河北史文恭么！”文鸯大怒，挺枪迎之。战有五十合，不分胜败。正斗间，钟会军兵大进，前后夹攻，文鸯部下兵乃各自逃散，只文鸯单人独马，冲开钟会兵，望南而走。背后数百员敌将，抖擞精神，骤马追来；将至邺城尚有数里，看看赶上。文鸯忽然勒回马大喝一声，直冲入敌将阵中来；钢鞭起处，纷纷落马，各各倒退。文鸯复缓缓而行。敌将聚在一处，惊讶曰：“此人尚敢退我等之众耶！可并力追之！”于是敌将百员，复来追赶。文鸯勃然大怒曰：“鼠辈何不惜命也！”提鞭拨马，杀入敌将丛中，用鞭打死数人，复回马缓辔而行。敌将连追四五番，皆被文鸯一人杀退。不敢再追，文鸯这才单独撤入城中。守城秦朗，杜兴等接到，文鸯急问父亲入城没有，杜兴道：“今夜看到大营火起，李应将军带三千精兵去救。还未回来，现在只有小将军一人回城。”文鸯喝水歇息片刻便要再杀回去救父亲。众人正苦劝时，军士喊：“远远有人马回来。”众人忙上城看时，城下正是李应。忙开门迎入。原来文钦被围苦战不得出，还中了冷箭。好在李应杀入重围救了。但回城时文钦已经重伤而死。文鸯上前大哭，看文钦胸口中箭，那箭杆上正是【史文恭】三字。

钟会收得文钦大营，下令部署合围邺城。众将纷纷请功。却见参军卫瓘从文钦帐下搜到书信一封，竟是尚书王经私下给曹宇写信，告知东吴已经攻打寿春，一定要坚持守城。钟会便把信转给许昌司马昭。司马昭阅信大怒，当庭逮捕王经，又使人收王经全家下狱。王经正在廷尉厅下，忽见缚其老母至。王经叩头大哭曰：“不孝子累及慈母矣！”王母大笑曰：“人谁不死？正恐不得死所耳！以此弃命，何恨之有！”王元姬闻之，私下劝说司马昭道：“此时收拾人心之际，王经忠直之人，若杀了恐怕有失人心。”司马昭道：“王经正直，不忠于我，故诛之。”不听元姬之言。次日，王经全家皆押赴东市。王经母子含笑受刑。满城士庶，无不垂泪。后人有诗曰：

汉初夸伏剑，汉末见王经。真烈心无异，坚刚志更清。

节如泰山重，命似鸿毛轻。母子声名在，应同天地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