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情难自己(2) (第2/2页)
“巧了,”李上源说道:“我也带着煎饼和一些别的吃食,看样子晚上都可以野餐了。”
两人边走边聊,因为聊得欢,脚步都慢下来不少。走了不远,李上源停下来对伽罗说道:“喝点水吧,这个时节,极易干燥上火。”
伽罗点头称是,于是二人站定,待李上源从马背上的囊带里取出水喝水之际,伽罗看到前面几步远得距离,是一个拉着驴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走着,妇人搂着小孩骑在驴背上,那孩童虽然两三岁年级,却偏偏是一话痨,嘴里一直叽里呱啦的说着点啥,伽罗是一句也没听清楚。离伽罗七八步远得前方还有一驼背老太夫人,左手拿着一根木柴做的粗壮拐杖,右手提着一小篮子什么东西,篮子上面用一块脏乎乎的蓝布盖着。再往前十几丈开外是两三顶带花轿子,每个轿子是四个轿夫抬起,伽罗猜想轿子里应该是官家太太与小姐吧?
正暗自思忖,听见李上源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我们前面这些新人,”伽罗笑道:“顺便推断一下他们的身份。”
李上源往前望望,看着既有两条腿走路,又有四条腿走路,还有一堆人走路抬着一个人的,他明白伽罗是看着人被财富分成三六九等之怪状,心下可能会于心不忍。然他实是见怪不怪,因为李上源平日里多往来于洛阳与邠州,路走多了,见到的各式各样的人也多了,倒是伽罗,看看这些人的面庞,苍老中带着岁月摧残的痕迹,有的穿着破破烂烂,有的衣服就是几成新,很少有人穿着崭新,自然会感慨一下。
李上源说道:“这世上人与人的不同,说到底除了能力机遇,还是社会本身造成的。”
伽罗不太理解他的话,因为什么是社会?她不知道。她所看到的除了硝烟,便是简单的历史记载,什么三皇五帝;什么夏商周;乱悠悠的春秋战国;什么秦后西东汉,再到后来三国晋统一;是对头的南朝北朝;隋唐大一统;到现在的大梁。她知道的很少,家天下的传国历来恒古不变,改朝换代也未见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由此姓变成彼姓,譬如由姓杨的变成姓李的,由姓李的变成姓朱的,那还会有什么样的社会改变?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