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棋逢对手 (第2/2页)
说罢,她顿了顿,偷偷瞥了一眼顾寒倾的侧脸。
他应该没有察觉她的刻意吧?
顾寒倾同样是掩饰情绪、察言观色的高手,他那小小的别有用心姜锦没有现,而他也没看出姜锦的刻意而为之。
棋逢对手,两人悄然间斗了个旗鼓相当。
姜锦问起顾寒倾吃早饭没,顾寒倾摇头,姜锦便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你刚起?”顾寒倾眼神毒辣。
姜锦别扭地拢拢耳:“一不小心……睡过头了。”
“你工作忙,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听起来是正常的关心,姜锦却悄悄翘起嘴角,背对着顾寒倾的眼里满是甜蜜。
原来喜欢人是这样的感觉,他一句无足轻重的关心,都可以让她心花怒放持续一整天。
“对了,阿元呢?”姜锦糟糕地现,她再一次忽略了小团子,满心愧疚地转身过来问起,“他不会是上学去了吧?今天不是周六吗?”
“他在爷爷奶奶家,不知道你要回来,不然肯定会赖在你这儿。”顾寒倾说起阿元向日葵,口吻颇为无奈。
姜锦有些失望,低落道:“这次广告原计划要拍摄三天的,剧组那边日程也紧,我就请了三天的假。不过昨天拍摄特别顺利,忙碌到晚上一口气把三天的工作量都结束了,接下来两天我都有空的。”
她语气怅然,遗憾这次回来不能看到阿元,等她飞回浙省继续拍摄,下次回来就要两个月之后了。
顾寒倾端起玻璃水杯,喝了一口:“哦?所以说,你今天和明天都有空?”
“嗯。”
“晚上有时间吗?邀请你参加我母亲的寿宴。”
姜锦傻眼了,突如其来的邀请让她有点晕:“啊?”
“其实是我母亲亲口邀请你的,她老人家很感谢你给阿元带来的一切好的变化。但我以为你忙碌拍摄,就帮你回绝了。”顾寒倾眼带笑意,“怎么样?要去吗?”
姜锦暗暗想,难道我能说不吗?长辈都亲口邀请了,她明明在京城却不露面,无论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姜锦还不想自己心思未表明,就给人家长辈先入为主的缺乏尊重的印象。
但是想起就要见到顾小叔的家人,想起有过一面之缘的顾家两位威严老人,想到到时候面对的将是整个顾家……姜锦心里就惴惴不安得厉害,先生出胆怯来了。
她的踌躇被顾寒倾看在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姜锦身边的他,眼疾手快抓住差点儿切到她的手指的料理刀,轻巧夺过。
姜锦这才反应过来,仰脸看向站在身后的他,低沉的声音与厚重的胸腔共鸣,强烈的气息把她包裹起来。
“如果不想去,就不去吧。”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宛如这次寿宴就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不不,还是要去的,要去的!”姜锦忙不迭摇头。
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要参加寿宴,那要准备什么样的寿礼呢?
站在巨大商场里,一脸茫然的姜锦感觉自己越渺小,费力地仰头看着这个购物中心的七八九层,漫无目的到根本不知从何处着手。
“那就边走边看。”慢一步跟上来的顾寒倾,给了她意见。
姜锦叹了口气,也就只好如此了。
反正还有一天的时间,够她选了。
“寿宴的话,很盛大吗?需不需要穿礼服?”总不能她现在一身衬衫牛仔裤就去了吧,一定需要穿得很郑重,才能体现出她的敬意吧。
“并非大寿,就是生日宴会,普通的家宴。”
“那顾小叔你全部家人都会参加吗?”
“嗯。另外还有……其他家族的人,送礼即可。”
“周鸣溪和陆纯也在?”
顾寒倾一时语凝,他居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但他还是决定告知姜锦真相:“他们会在。”
刚才还叽叽喳喳问题很多的姜锦,因为这两个名字,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顾寒倾忽然有些郁结,姜锦从来能够轻易牵动他的情绪。
她还在意周鸣溪吗?她……还喜欢他吗?
顾寒倾不敢去深思,姜锦是不是因为挥之不去的留恋,还是根深蒂固的在意。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嫉妒得疯。
想彻底斩去她心里任何一个人的存在;
想抹去她过去那些有别人存在过的记忆;
想让她的世界她的眼里只有自己是唯一。
顾寒倾抿唇沉默,周身不自觉透着冰寒之气,所到之处皆俯称臣,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直视他的眼睛。
除了在他身边已久,早就习惯了顾小叔无时无刻的冷气的姜锦,还视若无睹地走在他身边,下意识会避开危险气息的人们,无声无息远离顾寒倾所在的范围,两人周围方寸之地,已经空出一大片。
这让人很难不注意到他们两人。
纵使姜锦戴着帽子和眼镜,真正熟悉她身影的人,隔着半个商场,都依然认出了她。
……
怀孕数月的陆纯,小肚子已经微微凸显。
在一众仆人的精心照料下,陆纯被养得珠圆玉润,大学时候的骄纵之气不再,现在的她一看就是养在深闺、生活富贵的豪门少奶奶。
一身漂亮的孕妇裙和柔软的平底鞋,点明了她的孕妇身份,看她眉梢眼角皆是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当中。
手上挎着一个爱马仕鳄鱼皮铂金包,曾经她梦寐以求、砸钱都买不到的几十万一个的奢侈品,现在光是同一种款式不同颜色的就有三个。
当她挎着这个包,坐着有司机的豪车,来到朋友们的聚会之上,所有女人欣羡的目光让她陶醉。不动声色展露的钻戒还有成为身份象征的包包,都在向人们述说她的幸福。
陆纯再一次感受到,有钱与有钱,也是有区别的。
那些人的羡慕,让她几乎迷失了眼睛。
只要能拥有这一切,只要她生下孩子稳固地位,只要她和周鸣溪正式结婚,只要她成为东雅集团的少奶奶——
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周鸣溪爱不爱她,也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