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打虎二郎 (第2/2页)
武松现如今只在清河县有些名头,旁人哪知还有他这么个好汉?因此听到穆栩竟为了寻他,这般大费周折,不禁极为感动,说道,
“武松何德何能,劳烦哥哥如此费心,武松之罪也!”说完,便离席拜了四拜。
等重新入座,武松不免好奇道,“武松自来极少出门,哥哥怎会听过小弟之名?”
“这才是有勇有谋的好汉子!”穆栩心里暗赞,嘴上这样解释道,
“我前些时日,曾在东京盘桓数天,遇见过一个清河县的行商,从其口中听闻了二郎的大名,我当时就觉得,二郎是个难得的好汉。正巧半月前,我去青州访友,想着清河县就在左近,便动了去二郎的念头。”
武松听了这些缘由,面现惭愧道,“哥哥错爱了,小弟哪里来的大名?不过是整日无事生非罢了,今番吃了人命官司,流落江湖也是咎由自取,可却连累家中兄长受累,实在无面目见人。”
不想穆栩却放声大笑,“贤弟错矣,你前头打得那公人,如今活的好端端的,当时不过是闭了气,隔日便即醒转过来,哪需要你亡命天涯?”
“啊,这?”武松听到这话,惊得是目瞪口呆,待再三询问穆栩,确认过详情后,他苦笑道,“如此说来,小弟今次可是闹出了大乌龙,实在羞煞人也!”
穆栩劝解道,“贤弟无需介怀,需知祸兮福所倚,你此次能逢凶化吉,将来必定大有后福。”
武松谢过穆栩的吉言,这一遭去了心头枷锁,他不由心情大好,与穆栩推杯换盏,吃了个尽兴。席间,武松又问起自家哥哥武大的情况。
“我去清河县时,你哥哥已不在那里,听你家邻居道,他在你走后不久,就娶了浑家,因不耐街上闲汉骚扰,便搬去了阳谷县居住。”
“那些杀才无赖,趁我武二不在,竟敢这般欺辱家兄,看我回头不打断他们的腿!”武松一拍桌子,恨不得即刻就杀将回去,好好教训一下那些人。
“兄弟且息怒,为了这等人生气不值得,再者你才为了口角之争,弄得有家难回,以后自该吸取教训,谨言慎行才是,怎可再冲动鲁莽?”
武松长这般大,除了兄长武大之外,还是第一次被旁人如此关心,不由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再看穆栩时,觉得更是亲近。
从这天起,连着五六日,穆栩白日与武松把臂同游,晚上就吃酒闲谈。自此,二人关系愈发亲近。
却说这日天亮,就见天上乌云盖顶,不多时便下起了鹅毛大雪,到了午后,地上已积攒了厚厚一层。穆栩见到这般景象,想到武松身材高大,怕是没有合适的冬衣,便命人将自己的一件熊皮大氅送去。
不多时,武松拿着大氅,亲自前来致谢,并推辞不受,穆栩摆手道,“不过一件衣服而已,兄弟不用外道。”
武松却不这样想,他虽出身寒微,但也不是一点见识都没有,这件熊皮大氅通体雪白,不见一丁点杂色和缺口,分明是价值万金的宝物,这让他怎能心安理得的收下?
穆栩明白武松的顾忌,于是伸手接过大氅,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硬披在武松身上,口中还道,“这件大氅乃昔日家父所赠,可惜为兄生来就不怕冷,所以一直未有机会使用,如今穿在兄弟身上,也算物有所值,没有辱没了它!”
武松方要再推辞,突然就听不远处,柴进的声音传来,“穆贤弟来何时到的?怎的都不通知于我,这也太过失礼!”
接着就是那老管家辩解的话语,“回大官人,老朽本要派人前去传讯,可穆公子却不让打搅官人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