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回京 (第2/2页)
大顺朝皇帝气的吐了好几口血,又陷入了昏迷。
大军进京这一天,大顺朝皇帝奇迹般地苏醒了过来。
大顺朝皇帝寝宫
林公公忧心忡忡的站在龙床边上。
大顺朝皇帝,“他们走到哪里了?”
林公公小心回到,“回皇上,叛军已经进京了。”
大顺朝皇帝剧烈咳嗽两声,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脸颊苍白瘦弱,“笙儿,笙儿可随着叛军一起回来了?”
林公公赶忙过来给他顺气,一边顺气,一边偷偷抹眼泪,“回来了皇上,回来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随着叛军一起进京了。”
“这就好。”
终于将卡在喉咙口的那口血咳出来,大顺朝皇帝气息平稳不少。
林公公拿来一方锦帕,想帮他将唇角沾染的血迹擦干净。
大顺朝皇帝却强硬的将锦帕拿了过去,“不必了,这么点小事朕若是都做不好,谈何为帝。”
林公公无奈,只能将锦帕递过去。
洁白的巾帕擦过唇角,大顺朝皇帝缓缓闭上眼睛,“朕累了,等笙儿进宫了再叫醒朕。”
似乎天大的事也比不得凌笙进宫重要。
林公公将他捏在手里连放下都没力气的巾帕拿过来放好,“是,皇上。”
大军是下午进京的,推进到皇宫里的侍候,已经到了黄昏十分。
残阳如血,映衬着即将落幕的大顺朝皇宫,凌笙的心情复杂到了极致。
她没想到,小暴君对京城的蚕食竟到了这种地步,一路进京,甚至一路进宫,没有受到丝毫阻拦,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宫,将宫闱和文武百官的府邸全都包围了起来。
林公公站在寝宫门口,大顺朝皇帝旧疾复发以来,他似乎也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他看也没看一起走来的小暴君一眼,甚至没看那些将皇宫重重包围的兵士一眼,目光径直落在凌笙身上,带着淡淡的审视。
“公主,皇上交代,要公主进宫了立刻前去见驾。”
凌笙眼眶一瞬间红了,愧疚和悔意几乎要将她淹没,“父皇……”
不对,她又猛地抬起头,“林公公,父皇怎么了,你怎么会这副表情?”
林公公没想到,凌笙到现在竟然还全然不知情,若有似无瞟了一眼她身后跟着的小暴君一眼,叹口气,态度终是软了下来,“公主,日前,皇上……旧疾复发了。”
大顺朝皇帝的旧疾是早些年皇权倾轧时留下的,每一次复发都凶险万分。
而这次,陈御医早在几天前就断言,大顺朝皇帝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凌笙猛地看向身后。
怪不得大军在丰羽关时只用了一日就匆匆开拔,怪不得路上宁愿人困马乏也要急行军。
她一直以为小暴君是要打便宜父皇一个措手不及。
原来……是父皇的身体撑不住了。
对上他同样炙热的眸光,凌笙收回视线,步伐坚定的转身,声音已经接近更咽,“林公公,快带我去见父皇。”
墨尘,“姐姐?”
林公公同样瞅了眼墨尘,只不过眼底轻蔑尽显,“墨侍卫,留步,皇上说了只见公主一个人。”
墨尘看着面前神色悲悯,表情却异常坚定的老太监,紧了紧手中的斩月剑。
大顺朝皇帝寝宫
凌笙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大顺朝皇帝床前,“父皇,父皇您怎么样?”
似有所感,大顺朝皇帝缓缓睁开眼睛,“笙儿,朕的笙儿终于回来了。”
大顺朝皇帝伸出手。
凌笙将他手紧紧握住,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父皇,笙儿回来了,是笙儿不好,到现在才回来。”
她从没想过,再见面,大顺朝皇帝会是这样一副虚弱的模样,虚弱的……仿佛随时会碎掉。
大顺朝皇帝用另一只手擦擦她的眼角,“笙儿不哭,父皇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而已。”
“父皇……”
凌笙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好一会才在大顺朝皇帝的安抚下平静下来,“父皇,你的病情怎么样,御医怎么说?”
大顺朝皇帝,“父皇没事,倒是朕的笙儿这半年过得可好?有没有被欺负?”
凌笙眼泪又要掉下来,她忙伸手擦擦,“父皇,笙儿很好,你不用担心笙儿,阿……墨侍卫他不敢欺负笙儿。”
大顺朝皇帝伸手,拢了拢她头上的发,“这就好。”
父女俩说了会话,林公公从外面走进来,“皇上,药熬好了,陈御医特意交代了,要趁热喝。”
若换作寻常,林公公是肯定不会进来打扰父女俩叙话的,但自从大顺朝皇帝旧疾复发以来,喝药成了一件极其艰难的事。
每次喝药林公公都会好言相劝好久,有时还会被直接赶出去,药放到晚上大顺朝皇帝都不会喝上一口。
所以这次他特地挑了凌笙回来的时机将药送进来。
只是,大顺朝皇帝依旧看都没看送进来的药汁一眼,“放着吧。”
林公公,“……”
若有似无瞧了凌笙一眼。
凌笙从林公公手里接过药汁,“林公公,我来吧。”
林公公道了声,“是。”
退到一旁。
凌笙端着药碗来到大顺朝皇帝面前,将大顺朝皇帝从床上扶起来。
手触及大顺朝皇帝的后背时,她手指一僵。
大顺朝皇帝的背脊几乎没有肉感,全是骨头,父皇……已经瘦弱到这个程度了?
她鼻头又是一酸,“父皇……”
大顺朝皇帝借着她的力道让自己半靠在龙床上,抬起头,“不怪笙儿,笙儿不哭。”
林公公在旁边抹了把眼泪,提醒道,“公主,皇上该喝药了。”
凌笙,“是是,父皇快喝药,再不喝该凉了。”
大顺朝皇蹙眉瞅了那黑乎乎的药汁一眼,虽然极其不情愿,还是张开嘴。
凌笙,“父皇慢些,我给父皇准备了零嘴,等父皇喝完药,笙儿就拿来给父皇吃。”
大顺朝皇帝刚喝一口药,差点直接呛出来,嗔怒道,“净当父皇是小孩子。”
凌笙抿起唇角苦涩的笑了下,“父皇就是小孩子。”